吴翰就是那个新接手陈小依案子的年轻检察官。
他不得不承认陈军行说的有道理。他因为自己都忘了当时的问题,所有没有继续问陈小依同样的问题。
陈小依也没有对那个问题给出答案。
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个陈小依不简单,如果真要较真的话,那么吴翰确实没有证据。
“小吴,你还要记住,测谎仪只是一种辅助的刑侦手段。
到目前为止,测试仪的结果在法庭上都是不可以被当成证据使用的。
就算陈小依对你问的那个问题说了谎,那你也没办法用它来说服法官,这个女孩有罪。
师兄还是建议你从别的方向再查查王大憨的案子。
对了,我看案件卷宗的时候,不是提到过王大憨的手指缝里有跟长发丝吗?
你们怎么不从这跟发丝入手,看看有没有线索。”陈军行建议道。
吴翰叹了口气回道,“早就查了,可是那根发丝不属于我们目前所知道的任何人。
李警官收集了周围邻居的发丝做的比对,也没有人跟那根发丝的dna吻合。”
“我们应该扩到搜寻范围,王大憨有没有曾经得罪过什么人,还有这些人的女性家属也应该列入调查范围内。
我感觉这件案子不像是预谋杀人,倒好像是冲动杀人。女人如果单独见王大憨这种人渣,带把刀防身也是可以理解的。”陈军行继续分析道。
吴翰点了点头,“嗯!陈小依看着确实不像那种会冲动杀人的人。
我看了李警官第一次带她来警局问讯时的录像,这女人冷静的不像话。感觉来接她的律师看着都比她这个嫌疑人紧张。”
陈军行嘴上没说,但是心里明镜,宇文哥当然是更紧张,那可是他女朋友呀。而陈小依有宇文洋这个律师男朋友,不紧张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有靠山吗。
“你可别忘了,陈小依是个优秀的心脏外科医生。她十八岁就上手术台摆弄活人的心脏了。
这种人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心理素质,她怎么给病人做手术
咱们不能因为一个人显得过于冷静就怀疑这人是个变态杀人犯不是。
如果在王大憨的案子里,再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表明陈小依就是凶手的话,我觉得应该把陈小依从犯罪嫌疑人的名单中刨除。”陈军行说道。
吴翰也有些犯难。
在王大憨的案子中,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陈小依是杀人凶手,但是,今天问讯的时候,他却能明显觉察出陈小依的不对。
测谎仪也清晰地记录了陈小依的异常。
吴翰的直觉告诉他,陈小依是在用她的冷静隐瞒着什么。可是,正如陈军行说的,法律是讲证据的。
就算是他吴翰能通灵,有鬼魂来找他指认陈小依杀人,他的话也不可能成为法庭上的证据。
法律是由一条条冷冰冰的条文,法典所组成的,吴翰的直觉在法律面前只能是个笑话。
“我再考虑考虑吧!
师兄,我总觉得陈小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吴翰犹豫地说道。
“刚出校园办案都这样!看谁都像凶手。
好像总觉得自己能挖出一个大案要案一样。
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你遇到的人也都不过是些普通老百姓罢了。
行了,我的意见就是解除陈小依的嫌疑,并把侦察的范围扩大。
至于听不听,你是这件案子的经办人,最终还是你自己说了算。好了,下班了,也别总是加班,案子不是一天就能破的。
我先走了。”陈军行离开了吴翰的办公室。
吴翰一边看着卷宗,一边琢磨着陈军行的话。在王大憨的案子里,单凭手头上的证据确实是没办法给陈小依定罪。
而且,他个人也觉得陈小依不是杀死王大憨的凶手。
但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儿驱使着吴翰开始在电脑里查找陈小依的资料。
这一查还真让吴翰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陈小依在初三的时候曾经涉嫌一起校园霸凌案,最后,案件定义为意外身亡。
研读了整个案件卷宗后,吴翰觉得当时的判决有些草率。陈小依在那个叫刘丝路死后的一个月里都在请病假。
卷宗里根本就没有陈小依的供述,刘丝路的父母一开始还吵的挺欢,后来不知道是被陈小依有钱的继父花钱摆平了还是怎么的,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接着往下查了一下后,吴翰手里的铅笔又一次被惊得掉落在桌子上。
刘丝路的案子定性为意外之后,刘家人没有上诉。一个月后,刘家搬新家,在新家落户的第一个晚上,刘家发生火灾,刘父刘母还有刘丝路十岁的弟弟无一幸免。
刘家就此灭门了。
现在如果想要翻刘丝路的案子,连案件的苦主都没有。更别提当年刘家被烧了个精光,曾经刘家主张的刘丝路的日记本早就烧没了。
苦主证物都没有,又是一个已经判决了的案子,就算是刘丝路的死跟陈小依有关,现在也没办法把陈小依揪出来了。
一股无力感深深地席上吴翰的心头。
“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是吴翰毕业时的信念。没想到,毕业后,他经办的第一个案子,就不得不放走杀人犯。
虽然陈小依在王大憨的案子里没有杀王大憨,但是这个女人曾经杀过人。刘丝路到底时怎么死的,难道真的就是失足落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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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军行下班又跑来宇文洋家蹭晚饭了。
陈小依对宇文洋的公寓已经改造完毕,在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看过设计图的陈军行却知道,自己在宇文洋公寓前停车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被监控的范围了。
宇文家的大门也换了,看着像实木的,但是摸起来却是金属的感觉。
宇文洋知道今天陈军行要来吃晚饭,提前订了些饭菜,晚上又跟陈小依一起做了些简单的小菜。陈少爷也自己带了些菜。
吃饭间,陈军行把下午吴翰跟他说的事跟宇文洋说了。
如果单单凭测谎仪的结论,宇文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要是没有新证据就行了。
吴翰的推测成了陈军行口中的笑话,宇文洋也跟着笑了两声,唯有陈小依没有笑,女孩跟以往一样,一直静静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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