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的大厅里,我和师父一阵扼守惋惜。
我能吸收药材里面的灵气,那就等同于我拥有了那些个强行续命,一两百岁的老家伙都无法修炼出的灵气。
然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甚至,连那些灵气在我体内的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我等于有了一辆坦克,油也有了,炮弹也有了。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驾驶坦克,不知道怎么发射炮弹!
这个世界最操蛋的事,莫过于此了。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师父,我还不如不知道这些事呢,不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想着怎么去寻找下半部,也不会那么痛苦。
师父躲闪着我的眼神,指着天花板,说:“嗯,今天天气真不错。”
“那是天花板。”我说。
“这天花板真漂亮。”
“你看了几十年了。”
“臭小子,就不知道给老子一个台阶吗?”
师父怒了!
胡子都气歪了,装腔作势的要收拾我。
不过,两天后他还是帮我联系到了所有的古武家族。
生门手上没有下半部的古籍,不代表其他古武家族没有,不然,他们苦苦修炼那么长时间干什么?
当然,重点还是寻求聂老,如果他手上有是最好不过的...
……
生门大厅,再一次热闹非凡。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下那些曾扬言要杀了我的众人,微微一笑。
师父坐在一旁,也不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品茶。
看似是在品茶,实际上是在帮我兜底。
我也没有摆明邀请他们过来的意思,让他们知道我一上来就想要人家家族的传家之宝,那谁会给我?
而且,我也没有等价交换的东西。
台下众人一个个微笑着看着我,询问我此次将他们众人聚在一起有什么事。
到现在我都没找到一个好的理由,我刚要开口,师父抢先一步。
“上次婚礼的事,让大家看了个笑话,酒也没喝开心,今天特意给大家弥补一下,一定要吃好喝好。”
一个个起身道谢。
几十桌饭菜已经准备好,我和师父以及聂老等人坐一桌。
席间,我一直在寻找着该怎么才能从聂老口中探出虚实。
师父他老人家就非常直白了,问聂老他们聂家的古武术能不能给生门,作为交流。
聂老愣了一下。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这确实是很为难,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传家宝交出去。
正如让生门交出黑玉断续膏的配方,生门能交吗?
桌上其他家族的族长,纷纷喝酒掩饰过这个问题。
我眼神扫视着他们,一个个躲闪着我的眼神,只顾着高声喝酒。
他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们不可能交出来的,即便我手里掌握着他们的生死!
跟他们一对比,无私教给我一切的莫教官,远不是他们能比的!
以前不知道莫教官也会古武术,等明年有了新的药材,得把黑玉断续膏这个事让他知道。
当然了...
前提是我能活到明年...
师父见我冷漠的态度,愤怒的扫视着众人,一拍桌子。
所有人错愕的看着他。
“哼,生门这些年帮了你们多少?现在,只是让你们回馈生门一点点,你们都不肯?明年还想不想要黑玉断续膏了?”师父冷喝着。
“苏老门主,这,不是我等不想给啊,是有族规限制,实难从命啊。”
“不错,苏老门主,我们也想帮忙。可是,给了你们,我们就等同于把生死交到了你们手上!”
“我们双方一直以来都和平共处,从来不窥探对方的,这一点,还请苏老门主谅解!”
众人为难的开口,师父胡子都气歪了,挥着手,让他们赶紧走,看到他们就烦。
那些人纷纷起身抱拳离开了,桌上只剩下聂老和孙老妪。
师父眼神放光的看着他们俩,以为他们俩会给,但还是想多了。
因为,他们里年纪最大,怕三十年后断了药膏。
我让他们想走就走,当时我答应过他们的事,只要我还活着,那就一定会兑现...
望着空空荡荡,残羹剩饭的酒席。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根烟,师父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那么小气。”
“没事的师父。”我轻轻呼出烟雾。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我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
我眼神渐渐坚定。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早就明白了,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
靠谁都不起作用,叶管家让我清楚明白,只有我自身真的强大了,才是真的强大。
别看今天这些人一个个口头上亲切的喊着沈门主,等哪天药材断了,没有药膏了。别的人有了药膏,一摇手,让他们调转枪头对付生门,他们也只会说声不好意思。
然后,下手比谁都狠!
还怕你死不透,反咬他一口!
……
苏清再次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我一次次让她不用准备了,她只是倔强的笑着,让我别进厨房。
她眼底的伤感掩饰不了。
酒桌上,气氛不同于我回来那天,弥漫着散不开的感伤。
今晚我就会离开生门,离开苏家。
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我要端酒杯,一只娇嫩的小手摁住了我的手,我侧目看着苏清。
她微微一笑,很迷人,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
“爷爷、老爸,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她手背轻掩嘴唇,黛眉紧蹙的咽下了那口火辣辣的酒。
再次满了一杯,美眸有些泛红。
双手端着酒杯跟我的杯子轻轻一碰。
“沈杰,谢谢你!”
她又干了一杯。
咳咳咳...
火辣的感觉让她一阵咳嗽不止。
师父和苏伟业紧张的起身,她抬手制止了。
再倒了一杯,笑看着我,美眸通红,眼角的泪痣是那么的迷人。
“沈杰,我不知道你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但,生门和苏家,永远是你的家!”
苏清干了。
放下酒杯离开了。
直到我披着夜色离开,她也没有出现送送我。
三楼的灯光亮着,倒映着窗帘下面的一道身影...
踏上离开锦兰的班车,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标志性的抚仙湖,直到后面的人催促我,收回目光,上了车。
帝都...我来了!
婉秋...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