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柔忽然拍了一下桌子,眼中带着冷意,吓得翠萍一个哆嗦,慌忙的跪在了地上,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皇上的决定,岂是你一个奴婢妄加评论的,当真是不想活了!”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心的……”
经过白瑾柔的提醒,翠萍才知道自己刚才见娘娘心情不错,话多了些,竟有些口不择言,埋怨起皇上的决断,这可是死罪,当下不停的磕着头。
白瑾柔没有制止翠萍的磕头,虽然她现在的脑门已经青了一块,“你可是本宫的贴身丫鬟,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本宫,刚才的话若是让有心的人听到,本宫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起身吧。”白瑾柔见翠萍的脑门上已经磕出了血,才让她起身,翠萍赶紧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过来。”
“娘娘…”翠萍的声音很小,慢慢往前走了两步,显然还有些心悸。
“本宫也不是故意训斥于你,”白瑾柔拿起刚才擦嘴角的那条手帕,轻轻碰了下翠萍流血的脑门,轻声道,“疼吗?”
“不,不疼。”娘娘亲自给自己擦伤口,翠萍有些受宠若惊,说起话来也颤颤微微的。
“宫里的人不好对付,平日里说话要仔细些。”
翠萍恭敬的接过白瑾柔随手赏赐给她的手帕,上面一角还沾着自己的血迹,“奴婢,知道了。”
“怎么,还有话说?”白瑾柔看出翠萍的犹豫,大概是经过刚才的见血,怕是不知道再开口还会不会惹的她不快。
“奴婢,奴婢想问皇后那边,娘娘打算怎么做?”
不得不说,翠萍很是‘忠心’,刚刚被惩罚,一条手帕却轻而易举的让她忘记伤口的疼痛,转过头就替白瑾柔打算起来。
白瑾柔嘴角带笑,“皇后与本宫姐妹一场,今日她入罪受罚,凤体还受了伤,本宫瞧着甚是不忍,明日我们且去走一遭,给姐姐带些上好的伤药才是。”
“娘娘真是菩萨心肠,”翠萍跟着迎合,“但愿皇后能体会您的苦心。”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总算在黎明前后停了下来,一抹不大的身影,正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皇宫中的某一处走着。
虽说雪是停了,却比下的时候更让人感到阴冷,夏夜牢牢的抱着怀中的一包东西,连空一下手紧一紧衣领的时间都没有,任凭寒风顺着她的脖领吹进去。
眼见重华宫硕大的牌匾印入眼帘,本应加快脚步的她,却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立刻朝着重华宫的后门跑去。
“来人,把那个在重华宫门前鬼鬼祟祟的奴婢抓起来。”
夏夜还没跑几步,后背感到一沉,两个太监已经一左一右的压着她的肩膀,朝着重华宫门前的那个身影走去。
而她怀中揣着的那一包东西,也在挣扎中掉落在了地上,被一个丫鬟给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