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时眉头轻轻皱起,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回答道:“证据已经收集好,全部都交给了邵朗那边,大概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唐初露点了点头,又怕他误会似地笑了笑说:“我并不是在关心他,只是好奇这件事情的发展。”
陆寒时勾了勾嘴角,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并没有说什么。
空中阁楼。
走廊的尽头出,激烈的声音才刚刚停息。
小茶花眯着眼睛,眼带爱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后背顶着墙壁,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笑着挽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脸颊处了蹭了蹭。
裴朔年却直接掐着她的腰将她推开,皱着眉头说:“脸上全是汗。”
小茶花将他抱得更紧,依恋地说:“没关系,裴先生,我不介意。”
裴朔年直接笑出了声,像是在笑她的单纯,将他用力地推到一边,“是我嫌弃你。”
他将皮带扣好,稍微整理了一下,整个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是那个举手投足之前又意气风发的男人。
小茶花却凌乱不已,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虽然有些狼狈,被他刚才那句话有些伤到,却还是用爱恋的眼光看着他。
餍足之后的男人明显心情不错,见小姑娘这么乖巧,也愿意施舍一点温存。
他挑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怎么这么乖?给你买车,想不想要?”
小茶花眼里顿时闪起一丝光亮,但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裴先生,我都听那些客人们说了,你马上就会被人以贿赂罪起诉,很大可能会坐牢,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是真心喜欢你,只想在这段时间好好跟你在一起。”
她的笑容是假的,说出的话却有几分真心。
裴朔年脸上轻蔑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看着面前笨拙的女人,倒是有了一点趣味,“你倒是蠢得很,别人说什么都相信,连我坐牢这种话也深信不疑,你真是蠢到家了。”
小茶花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高兴地看着他,“裴先生有办法了吗?”
她高兴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下垂,像月牙一样的笑眼,跟唐初露那张脸又多了几分相似。
裴朔年看着她几乎跟梦里的人快要重合的面容,神情柔和了不少,“我不会去坐牢的,你放心。”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又直接将她的短裙掀了起来,“想要车子,这次就好好表现。”
莳鹭小区。
唐初露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医学杂志采访和各种养生频道的访谈,恢复了平时的正常上班时间。
她早早回到家,想要弥补那天因为自己的职业病而搞砸的二人世界。
她准备亲手给陆寒时做顿晚饭,现在她的厨艺已经被这个男人赶超,这让她心里很挫败。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她掌厨,到了现在,陆寒时做的饭才成了两人厨艺水平的标杆。
唐初露在厨房里折腾了很久,除了切肉的时候得心应手,像是在用手术刀切割机理,其余的步骤都慢条斯理,力求完美。
傍晚的时候,陆寒时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有个应酬,推脱不开,让唐初露先吃。
唐初露没说什么,只叮嘱他少喝酒,回来的路上小心点。
挂了电话之后,看着自己亲手做的一桌子菜,莫名有些怅惘。
她的工作本来就很忙,任何急诊都可能会需要她,在家的时间就会相应地减少很多。
以前陆寒时没有这么忙,他在霜降是技术支持,只要完成自己的那一部分就可以下班,通常都是雷打不动的朝九晚五,甚至还经常提前下班。
自从他准备开新公司之后,他就变得忙碌起来,很多次唐初露回到家里,就不再能看得见他的身影。
如果两个人都变得这么忙的话,感情会不会变得生疏?
她以前和裴朔年的关系开始产生冰点的时候,也就是裴朔年的事业开始有点起色的时候。
唐初露叹了口气,陆寒时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就喜欢乱想这些事情。
心里乱乱的。
一桌子菜,她只吃了一点,就没了胃口。
八点多的时候,她给陆寒时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上楼洗了一个澡之后,拿起手机看了看,并没有回复。
她一边擦着自己水漉漉的头发,一边给陆寒时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响了几声,但是没有人接。
唐初露隐隐有些担忧,想给邵朗打个电话,打过去之后却没有接通。
她又想起邵朗说的关于周绒绒背叛了他们让公司遭受了巨大损失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作罢。
虽然陆寒时没跟她说损失有多大,但是与露科技都停摆了,想必是大麻烦。
她将自己缩在沙发里,打开了电视,调到了一个综艺频道。
屏幕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她丝毫听不进去。
握着手机看了半天之后,她干脆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小,静静地听着门口的动静。
莳鹭小区周围很安静,尤其是在春中的时候,没有外面树上的蝉鸣,安静得就像是无人之境。
春季的气候总是变化多端,客厅很暖和,唐初露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
她手里还紧紧地抓着手机,屏幕上是和陆寒时的通话界面,脑袋缓缓地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眼皮子也渐渐地闭了起来。
时钟指向十点半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
男人随意地扯开领带,在门口换鞋,在看到沙发上蜷缩的小小身影的时候,眼底带着酒意的冰冷眸色渐渐软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动作放得很轻,缓缓走到沙发前面,低头看着她。
唐初露还没有醒来。
他小心地拿过小女人手里紧握的手机,不小心按到一个按键。
屏幕一亮,他看到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和唐初露给他的备注――
陆寒时。
陆寒时眉头微扬,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唐初露,气笑了。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拿着她的手机,单手操作,将自己的全名改成了“老公”两个字。
想了想,他又改了回去。
太幼稚了。
陆寒时自嘲地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