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北伐,自点兵开始,古有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今有李爵爷在万众瞩目下,于沙场上击鼓鸣军。
都说这人啊,一旦有了点资本,就会飘起来。
今儿个,李爵爷就有点上头了。
兴许是前来参与沙场点兵的人群中,有几个不怀好意者,所以,他故意想弄点什么,来震慑震慑这帮宵小。
这不,古蒙公国的摄政王,在看到这滚滚钢铁洪流后,指甲都快戳破手掌心了,尽管佁然不动。
端坐高台如雕塑,视下方万千士兵如大白菜,可实际上,目之所及而传递尽内心后,产生的震荡,又岂止是万里波涛?
手背上鼓起来的青筋是怎么按都按不下去。
公输墨染上了欧阳事前吃东西的习惯,只不过后者爱吃西瓜,没事儿就爱抱一颗西瓜蹲在门槛上吃。
而他与之相反,偏爱岭南的大金橘子,用他的话来讲,我吃,就是大橘已定,我不吃,就是橘势难料。
今日点兵之举,是给两拨人看的,一波是暗月自家人,一波,是给外人,现在,看着古蒙摄政王的反应,就能料定,作用已经起到了。
作为暗月城的首席智囊之一,公输墨手里拿着两颗橘子,悄无声息的站在摄政王身后,一面剥一面轻声道:“这钢铁洪流啊,就是万骑兵马都能直接碾过去,虽然我不曾纵横沙场,却也晓得,什么叫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摄政王神色不变,眼内却又冷意一闪而过,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问道:“先生这话,指的是什么?”
公输墨把橘子皮递给后面的丫鬟,而后将手里的果肉搬开一半来递给摄政王。
摄政王伸手接过他的橘子,也没什么惺惺作态,便开始吃了橘子,一面吃一面道:“这是岭南的大金橘子。”
“摄政王也爱吃?”
“哈哈哈,正是。”
公输墨有点无语,合着自己还成人之美了,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过来,是想恶心他一下子的,哪知不仅没恶心到,反而无形之中把对方从刚才不安的意境中带了出来。
想罢,他眼珠一转,道:“这战争,就跟橘子一样。”
“此话怎讲?”
公输墨站在那,目光却看着广场上接受检阅的各方军队,道:“赢了,有橘子吃,输了,皮都吃不起。”
摄政王:“……”
但忽然之间,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为之一沉,道:“先生这话,可是指的?”
“没错。”
公输墨不在意的道:“这罗刹帝国的狼子野心,举世皆知,趁我晨曦国内权力更迭之际,公然派兵入侵,你说,该不该打?”
“怎么我听说是他们想帮助晨曦帝国平定叛乱呢?”
呵呵。
公输墨笑道:“有见过攻城略地,杀人放火的平叛的吗?”
摄政王沉默,不再言语。
见状,公输墨也见好就收,没继续说话,打算去李爵爷那边看看,这会儿演讲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就该他上去了。
作为即将奔赴前线的狗头军师,得赶在大军出征前露露面,不然,用李爵爷的话来说,凭什么让他们信服你?
不拿点实际的东西,就凭嘴上的三言两语,就想服众的话,未免有点不切实际。
摄政王见他走了,招来侍卫,让其带来个垃圾桶过来,而后把嘴里虽然甘甜,但却感觉无味的橘子吐了出去。
“有你们好看。”
……
李爵爷讲完了,众人的士气也被他提高到了顶点,接下来就该公输墨上台发言收尾了。
他转身走向幕后,城主站在旁边,幽幽的问道:“刚才公输墨去找了摄政王。”
“我看到了。”
“你使唤的?”
“我没有,你别胡说啊。”你爵爷吃着盘子里的瓜子,道:“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我使唤,倘若事事都要我来亲自安排,那要他有何用?还不如研发一台机器人。”
“又说胡话了。”
城主扶额,机器人这个词,她不是一次两次听到了,第一次时,还特意让李爵爷解释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在听到那解释后,觉得是李若愚脑子发烧,胡思乱想。
一个机器能代替人?
她完全无法想象。
“古三通怎么样了?”城主再次问道。
自回到暗月城就消失的酒剑仙,和红袖女一同进入了湖底的战时军备库,一直持续到现在才回来。
李爵爷冷笑一声,道:“还不曾见面。”
“北疆之行,他是否要同时过去?”
虽说千军万马之间,再强大的个人武力,最终都会被碾压成粉末,但有时候,巅峰的个人武力,还真能取到奇效。
其实凛冬城想要攻下来,很难。
百米高的城墙,用现在的火力去攻打,怎么攻?想都不用想,都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能够这般轻松的赢取战争,说白了,其一有古三通斩杀圣骑士,其二便是李爵爷忽悠阿列克谢的部队出城和他的新式军队于战场上正面硬钢。
正是因这般,才能一举歼灭他们的主力,使其丧失了守城的细心,才会出现后面的溃败。
否则,即使给他一年的时间,能不能攻得下来,也是个未知数。
在没有飞机和导弹的情况下,想要实现攻城,很难,难如登天。
李爵爷点头,道:“他必须去。”
城主点头,坐在椅子上,今日穿的是男装,所以无拘无束,再则就他们两个人在办公室,因此,也就放开了点。
双腿并拢伸直,斜挎在另一条凳子上,左手往前一摊。
李爵爷便明事理的将刚才剥好的瓜子,放到了对方手心,同时问道:“姐,上次兽潮之站,民间说貔貅帮忙镇压了兽群,是真的吗?”
这次大军北上,要路过大泽之地,若真有貔貅的话,李爵爷还想着去看看,能否収其为自己的坐骑。
毕竟,西方的圣骑士动不动就骑巨龙飞天,自己这个即将挂帅出征的大人物,身下, 却还只是一匹战马。
他并非在贬低战马,只是想趁着乱战之时,让自己再招摇一把。
有时候,低调是个原罪,反而会让人欺负。
若他身骑貔貅,身旁有古三通,身后有现代化步兵压阵,那他,也敢在正面战场上喊上一嗓子,道:“你爷爷就在这,还不快点过来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