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本三人坐在大堂里,亲眼看完了整个过程,心情可谓复杂之极!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扮乖的徒子徒孙们,竟然有如此恶心的一面!
光天化日,竟然敢巧取豪夺?
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此时,仨人终于相信炒作丹药的事情了。
以眼前这帮人的品行,肯定干得出来!!
看着三老出来,谢牧嘿嘿一笑,凑到秦宽面前,附身笑道:“跟你说过吧,进去肯定后悔,怎么样,应验了吧!!”
秦宽一脸苦笑,满是哀求。
谢牧呵呵冷笑,淡淡道:“行了,你师父秦本大师也在场,说说吧,那气血丹的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简单一句话,顿时让老秦本的脸有些挂不住!!
心里更是早就冲秦宽骂娘了!
你个王八蛋!!
老子什么时候传给你气血丹丹方了?
你胡乱放屁可以,能不能别牵连老子?
此时此刻,老秦本突然想起一句老子骂儿子的话:早知道你是这幅尿性,当初我就该把你射墙上!
瞅着老秦本几欲噬人的模样,秦宽亡魂大冒,赶忙哀求谢牧:
“谢先生,谢大师,谢祖宗!!”
“今天这事儿都是我秦宽的错,我任打任罚!”
任打任罚?
谢牧冷冷一笑,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打你罚你?我只想让你当着你师父和奈何城百姓的面,把气血丹丹方的事情讲清楚,这丹方到底是谁的!!”
秦宽愣住了。
他没想到,谢牧竟然如此不依不饶。
我都已经摆出认错姿态了,你还想怎么样?
一瞬间,秦宽心中顿时充满怒火,仰头死死盯着谢牧,冷声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阁下不会不懂吧!”
话音落,本就紧张的局面顿时越发的火药味十足!
于是,谢牧突然笑了。
“饶你?我凭什么饶你?!”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牧似笑非笑的盯着秦宽,然后又瞥了秦本一眼,突然俯下身,低声道: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师父秦本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秦宽登时大惊,下意识看向师父秦本。
随即,却见秦本面容苦涩,沉声道:
“秦宽你听好,自即日起,你麾下的秦家老号丹药行,也不可再打着我的旗号,你我师徒缘尽,好自为之吧!”
一言出,秦宽顿时僵在原地!!
现场随即一片哗然!!
什么?
秦本竟然将秦宽逐出师门了?!
难道,就是因为秦宽得罪了谢牧?!!
卧槽,这波操作有点6啊!
秦宽懵了!!
他现在是彻底懵了!!
打死他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老秦本赶出去!
虽然,他和老秦本之间的师徒情谊很淡,甚至可以说利益关系大于师徒情分。
可是,秦宽看中的就是这份利益关系!!
这么说吧,老秦本把他逐出看似简单,可反应在营业额上,怕是要直接减少四成,甚至更多!!!
毕竟,丹药行那么多,人家凭什么来你家买?
不就是看中了老秦本这个活字招牌吗?!
现在自己被逐出师门,意味着没了这块招牌,那人家凭什么还来你家买?
一瞬间,秦宽只觉得冷汗直冒,寒毛都竖起来了!!
咬着牙,秦宽死死盯着老秦本,颤声道:“师父,难道就因为谢牧,你就要逐我出门?!”
老秦本大怒:“你自己做下的好事,还要意思怪谢先生?!!”
嗡!!
一句谢先生,喊的秦宽眼冒金星!!
师父竟然喊谢牧为谢先生?
难道真如谢牧所说,师父都不敢对他不敬?!!
完了!!
一瞬间,一股极度不安和懊恼的情绪闪过秦宽的心头,此时他终于真真正正的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同时,他也清楚意识到,谢牧才是唯一的解铃人。
只有他才能救自己。
借着最后一丝的求生欲,秦宽看向谢牧,眼神之中满是哀求。
谢牧笑笑,手心一翻,一枚疗伤丹药突然出现在手心上。
指着手中那枚疗伤丹药,谢牧意味深长道:
“懂了吗?”
秦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随即连连点头。
果然!!
自己炒作疗伤丹药的事情,果然败露了!
下意识的,秦宽扭头看向黄忠义,却发现,黄忠义早就跑没影了。
这个混蛋!!
秦宽咬牙切齿道。
随即,秦宽突然站起身,先是冲着老秦本鞠了一躬,随即冲谢牧道:“多谢谢先生高抬贵手,大恩大德,秦宽没齿难忘!”
说完,秦宽带着自家炼药师急匆匆的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灰溜溜的走了。
一场闹剧,顿时烟消云散。
随后,在三老亲自将丹王阁的招牌重新挂上之后,丹王阁重新开业!
这一次,排队买药的人数比之前还要多!
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丹王阁里可是有三老坐镇的!
于是乎,在丹王阁的带动下,整个城西商业区彻底火了!!
……
人群之外,有三人驻足观看。
鼠须老头,壮汉,还有朱颜。
“最后,那个秦宽为什么要谢谢牧呢?”
朱颜有些不解道。
鼠须老头叼着烟袋,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瞥了老头一眼,见老头没有说话的意思,壮汉叹了口气,解释道:“秦宽是在感谢谢牧没有拆穿他们,毕竟如果被奈何城的人知道,这些人暗中炒作丹药牟利,他们多年的口碑算是彻底完蛋了。”
不过……
微微顿了顿,壮汉下意识的看向丹王阁方向,似笑非笑道:“不过,经过今天这一出,就算他们的口碑没完蛋也没用,谁让丹王阁这么变态呢,连本草纲目都能请的动!”
不。
鼠须老头放下烟袋,突然道:“丹王阁之所以强,不是因为三老。”
闻言,壮汉与朱颜先是一怔,旋即默默点头。
“听说苟稻和这谢家小子认识?”
鼠须老头问朱颜。
朱颜点头,恭敬道:“回老祖的话,听苟稻说,谢家小子对他有恩。”
鼠须老头颔首,拿烟袋在鞋底敲敲,淡淡道:“抽个时间,你带他来见见我,我要好好问他点事儿!”
问事儿?
朱颜一怔,一双眼眸下意识的望向丹王阁里,那个悠哉悠哉打着瞌睡的谢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