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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

他喜欢你很久了 一枚纽扣 9423 2024-06-29 17:49

  江赋。

  沈言故往江赋那边靠了点,对他说:你的九点钟方向,有人在拍你。

  江赋闻言往那边看,见座位上一个女生假装玩手机的样子,把镜头往他们那边挪。

  很拙劣的抓拍技巧,女生见江赋转头了,立马把手机放下,继续假装玩手机。

  但没多久,她又把手机拿起来了。

  沈言故看见了,江赋的余光也看见了,但这次,女生的镜头似乎歪了一下,往沈言故那边偏。

  沈言故还没来得及低下头,江赋抓拉环的手突然松开,换了个方向也抓在了杆上,离沈言故的手只差两厘米。

  也正正好,把沈言故的脸挡住。

  在沈言故的视线盲区里,江赋转头盯了一下这个女生。

  女生吓得手机差点掉了。

  沈言故抿嘴笑了一下,抬眼看江赋,用唇语对他说谢谢。

  江赋也张嘴,学习沈言故的样子,用唇语回他不用谢。

  这趟地铁只需要坐两站,换乘后还得再坐四站。

  沈言故是真的困了,连打几个哈欠之后跟着地铁摇摇晃晃的,就靠在了江赋的肩上,眼睛也闭了起来。

  不过这个肩没能靠多久,才一站,就到了见西路。

  两人一起随人流出来,到了地面,微风吹来,地铁给的闷热感立马消失不见。

  你哪个方向?沈言故问江赋,也把手伸过去:书包还给我吧。

  江赋一丝放下书包的意思都没有:和你一个方向。

  沈言故手稍稍缩回来一些,疑惑道:你知道我哪个方向?

  江赋抬手指沈言故的后面。

  沈言故笑:你朋友不会和我住一个小区吧?不等江赋回答,沈言故马上又问:你朋友该不会就是我吧?

  江赋笑了一下,也玩笑道:是你。

  沈言故笑起来:那我把你带回家咯。

  江赋说:好啊。

  夏天的尾端,夜晚已经不是那么冷,两人并肩走着,微风也吹落几片树叶。

  地铁站离沈言故家不过五分钟,沈言故还没享受完这凉爽的风,小区门口那几个大字灯牌就出现在视线里。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才不到一会儿的功夫。

  沈言故瞟了眼四周,正愁着,突然看到了一个东西。

  吃宵夜吗?沈言故问。

  江赋点头:好。

  沈言故立马高兴起来:吃馄饨,他指着不远处:我从小吃到大的,可好吃了,皮薄馅大,不能错过。

  沈言故的语气仿佛这店是他开的,一副你不去吃就是对不起我的态度。

  江赋比他平静多了,他仍旧说:好。

  沈言故把手搭江赋肩上:我请你!

  说请就请,两人到了店里,沈言故朝里就喊:老板,两碗馄饨。

  老板在里头呼应:好嘞。

  沈言故心情十分愉快,店里没几个客人,他挑了平常坐的地方,拉进椅子给江赋,大手一挥。

  坐!

  不过江赋没有立马坐下,他往厨房那边走了点,对老板说:一份不要葱。

  沈言故这才想起来,他也跟着上去对老板说:两份都不要葱。

  说完他问江赋:你也不吃葱啊?

  江赋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嗯。

  两人在沈言故挑的位置坐下,沈言故趁江赋把他的包放下,默不作声把包拿过来,放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其实动作很大,但好像他不说话,就可以装作江赋没看见。

  等书包安稳坐下,沈言故对江赋笑了一下:很重吧?

  江赋摇头:不重。

  沈言故:你怎么这么好?你和别人出门都帮忙拿包吗?

  江赋再一次欲言又止。

  包里是什么?江赋问。

  一个礼物,还有一盒米饼,沈言故拍拍包:我妈之前说喜欢,就给她买了一盒,没想到一盒这么重,又大又重。

  江赋说:还好,不重。

  沈言故笑:老好人了江赋。

  聊着,馄饨就上桌了。

  沈言故舀了一勺,抬眼看到江赋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照界面看,能辨认出是备忘录。

  然后江赋就把手机立了起来。

  沈言故其实没打算看的,刚才也只是不经意地瞥一眼,只是。

  你在写什么?沈言故问。

  江赋顿了一下,手机立得更直了。

  没什么。

  不是沈言故好奇,实在因为人对自己名字的敏感度。

  我好像看到我名字了,沈言故把勺子放下一些:是吗?

  江赋说:没有,不是。

  沈言故哦了声,把那句我好像还看见了葱字咽下。

  可能真的看错了吧。

  吃完馄饨就真的要分开了。

  付完钱后,沈言故终于成功把包背上。

  你和你朋友约的几点?沈言故问江赋:时间有没有被我耽误?

  江赋不太在乎:随意,没关系。

  想来是那种随便几点见都行的约,沈言故就不再多问。

  两人慢慢走着,没多久就到了小区门口。

  沈言故看着继续往前的路说:要再见了。

  江赋点点头,问沈言故:什么时候回学校?

  沈言故:周日晚上吧。

  江赋嗯了声。

  真糟糕,没话说了,只能再见了。

  江赋站着没动,看似要目送沈言故进去。

  沈言故只好抬头和江赋挥一下,表示说了再见。

  但走了两步,沈言故突然一个回头。

  奇怪了。沈言故回到江赋面前。

  江赋问:怎么了?

  沈言故稍稍抬下巴看江赋:你是不是每次都连名带姓叫我?

  江赋嘴角勾了一下,话里也带着笑:怎么了?

  江赋一副我就连名带姓叫你了,怎么着吧的态度,沈言故这个不服的劲儿啊,一下子上头了。

  他指着江赋:你怎么这样?我好歹比你大一届,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

  哥哥。江赋突然打断沈言故。

  沈言故的手指瞬间弯了。

  江赋又叫了声:沈言故哥哥。

  沈言故心跳咚了一下。

  晚风赶不及他发热的脸颊,他没由来的突然感到心慌。

  这还差不多。

  沈言故气势一点也不足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偏开视线,然后他插兜

  哦他没有兜。

  他又抬起手,想看看现在几点

  你哪有什么表啊沈言故。

  那什么

  沈言故舔了舔唇。

  什么毛病?你慌乱什么?

  第10章

  沈言故到家已经十一点半,家里很暗,他进门后打开客厅的灯,往里喊了声妈。

  没人应。

  他又走到妈妈的卧室,卧室的门是半掩着的,沈言故敲了两下:妈?

  不在卧室。

  哈。

  沈言故背着好重的包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微微笑着。

  真好,他为了给妈妈一个惊喜赶回来,妈妈竟然不在家呢。

  沈言故拿起了手机,正打算给妈妈打电话,门那边有了动静。

  果然,是他妈妈回来了。

  不仅有妈妈,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门口的妈妈见家里灯开着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他看到客厅里的人,笑了起来。

  儿子!言言!你回来啦!

  沈言故:

  这一听就是喝多了的顾妮女士。

  沈言故走了过去,才靠近,就闻到了妈妈身上的烟酒味。

  去唱歌了?

  妈妈:嗯。

  林老师好。沈言故对门口的人笑。

  林老师把妈妈交给沈言故:你在家我就不进去了,让她早点睡啊。

  沈言故应了声:好,谢谢林老师,您慢走。

  林老师说了再见后帮忙把门关上。沈言故伸手过去,妈妈的大手就挥了过来,拍在沈言故的手腕上:妈妈没醉。

  沈言故失笑,低头道:鞋。

  妈妈听后顿了一下,好久才哦一声,把踩进来的脚退一步出去,扶着沈言故换鞋。

  妈妈跟你说,妈妈今天有多开心,多幸运。妈妈边换鞋边说。

  沈言故:你说。

  妈妈换完鞋伸出一根手指:今天晚上吃完饭,我们吃完饭打算去皇朝唱歌,可是到了那边,竟然没包厢了,今天什么大日子啊!怎么这么挤!

  沈言故说:今天是妈妈生日啊。

  妈妈听到这句话开心地笑了:诶!这个回答我喜欢,妈妈对多少人说过这话,就你的回答是最好的。

  沈言故扶着妈妈进去:然后呢。

  妈妈哦了一声:然后,你说多巧,遇到付老师了,妈妈抬头看沈言故,问:付老师你记得吗?

  沈言故:哪个付老师?

  妈妈拍了一下沈言故的肩,似乎因为他忘了付老师而不乐意:住在我们楼下的付老师啊。

  沈言故疑惑:我们楼下?

  妈妈摇头:不是这个楼下,是你小学,你四年级那会儿,我们不是在学校住了一段时间,就住我们楼下的付老师!音乐老师!

  沈言故:

  这他哪能记得。

  接下来,妈妈开始叽里呱啦他的付老师的相遇,说没想到付老师的老公在皇朝有股份,三两句就给他们一个高级包厢,还给他们送了好多吃的,蛋糕,酒,祝她生日快乐

  哦对!妈妈又抓住沈言故的手腕:付老师说他儿子今年也考进你的大学了,你们遇到了吗?

  沈言故:

  她儿子又是哪位?

  她儿子,叫,什么来着?妈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哟,记不起来了。

  沈言故扶着妈妈的肩:你进房间躺着,我给你弄点蜂蜜水,就不先付老师了。

  妈妈摇头:那可不行,要谢谢付老师。

  沈言故:好好,谢谢付老师。

  沈言故帮妈妈把外套和鞋子脱了,扶她上床,开了床头的灯就去厨房泡蜂蜜水。

  回来之后,妈妈靠着床头闭着眼睛。

  沈言故过去,把杯子放在床头:还烫,晾一会儿喝,然后他把手里的盒子拿了出来:生日快乐妈。

  妈妈见状立马把手机放下:谢谢儿子。

  他迫不及待地拆了,打开盒子:项链。

  沈言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妈妈看起来非常喜欢的样子把项链从里面拿出来:快给妈妈戴上。

  沈言故:可是你脖子上有了。

  妈妈摆手:脖子上的不要了,戴你的。

  沈言故缺少戴项链的经验,弄了好半天才戴好。

  他才离开,妈妈立马拿手机拍了一张自拍,然后她问沈言故:不便宜吧?生活费够用吗?

  沈言故笑:去年那个比赛结果出来了,用奖金买的。

  妈妈惊喜地看着沈言故:第几名啊?

  沈言故伸出一根手指:一等奖。

  妈妈十分夸张地伸出手,但还没笑两秒,脸立马就□□来了:蹲下来!让妈妈摸一下头,长这么高干什么。

  沈言故听话地俯下身。

  妈妈这才又笑起来,用力地摸沈言故的头:言言好棒!言言是妈妈的骄傲!

  沈言故无奈笑起来。

  顾妮女士是真的喝多了,初二那年爸爸生病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叫过沈言故言言。

  接下来的时间,妈妈抓着沈言故的手不放,又重新把和付老师的偶遇说了一遍,又回忆了一次付老师儿子的名字,又仍旧没有想起来,说完这些说晚上唱歌的趣事,说完开始夸沈言故。

  一顿乱夸,小学一年级期末考考了第一奖励一支笔的事也拿出来说。

  好了好了。沈言故趁着妈妈的气口赶紧插话:睡觉吧。

  妈妈长长吐一口气,果然听话地就不说了,她欣慰地摸了一下沈言故的脑袋:儿子大咯,老沈能见你长这么大该多好。

  沈言故顿了一下:妈。

  睡吧,妈妈也困了,妈妈终于放开沈言故的袖子,直接躺下:你也早点睡。

  沈言故:好。

  在妈妈床边蹲久了,沈言故站起来有点腿麻,出了卧室之后,他悄悄把门关上,用力捶腿。

  去年沈言故从妈妈的朋友口中得知,妈妈从二十岁开始,每年的生日都是爸爸陪她过的,没有一年落下过。

  这也是沈言故一定要赶回来的原因。

  想来妈妈是想爸爸了,沈言故不打扰妈妈的想念,把米饼拿出来放茶几上,就回房间去。

  本想洗个澡,但他手机里宿舍群有消息弹了出来。

  其实可以不理会的,可是他眼尖地看到了江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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