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正提着王福贤的官帽,似乎在听他们说话,又似乎在发呆。
宋宁读完第二封信。
这封信没什么内容,就提醒他们筹钱的速度快一点。
更没有提关于王家报官隆兴达的事。
“这期间,你们一直在查找?”宋宁问大家。
程之答的:“是的,城内外都找过了,一无所获。”
真正的做事的,宋宁不会说什么,她问程之:“能藏人的地方都寻过吗?客栈青楼之类也都找过吗?”
程之一副我办事最有经验的表情:“是,都找过。”
“那就奇怪了。”宋宁想了想,又读今天中午得到一封回信。
信中非常简便,准备五十万两,明天半夜老规矩放好,天亮就放人。
这信就很奇怪了。
宋宁将前面两封信拿出来对比。
第三封信相当的奇怪。
宋宁将第三封信收起来:“带我们去绑架失踪的衙门走一趟。”
王傲瑾和王傲琇对视,王傲琇道:“我去吧。”
宋宁不在乎谁陪着,也没有管别人,和赵熠说着话往外走。
“在想什么?”宋宁问赵熠。
赵熠问道:“我刚才在想,绑匪为什么将帽子和鞋子丢掉?”
“你注意到了?”宋宁很夸张地竖起个大拇指,“真厉害。”
赵熠也有样学样,回她一个大拇指:“你也很厉害。”
宋宁闷闷地笑。
其实很简单,绑架一个成年男子,要怎么样不被人发现?堵住嘴?打晕?塞到麻袋里?装进箱子里?
丢帽子似乎好理解,因为是个容易掉的东西,但扒拉别人的鞋子,就很奇怪。
如果只是给家属明示,那明明有别的可以丢的,或者,丢一只帽子就足够了。
她认为是对方要藏人的地方太小了,帽子和鞋子都会成为负担。
“那么,还有一只鞋,就应该还在衙门的附近,或者,还在衙门里面。”宋宁很肯定地道。
赵熠认同。
王傲琇听着眉头直皱,完全不认同两个人的推测和结论。
什么叫另一只鞋子在附近?
如果在附近的话,为什么不丢两只?
这根本站不住。
三个人进了衙门,直奔失踪地的侧门。
这边门对着一条很偏僻的巷子。因为是布政使衙门,坐落位置的四周四条巷子都不许住人,有的则是直接推倒了院子,拓宽成路。
目的则是不给闲人监听、盗洞、偷盗等可做掩饰的可能。
所以从侧门出去基本不见人。
“找你父亲的另外一只鞋。”宋宁和王傲琇道。
王傲琇带着小厮一脸发懵,四周去找鞋子。
一盏茶后,在后巷的墙缝里找到了另外一只右脚鞋。
王傲琇惊愕地拿着鞋子,看神仙似的看着赵熠和宋宁。
“这……这真的找到了?”
“当然。”宋宁也惊恐地看着他,“你难道不相信赵捕头和我?”
王傲琇摇头,心道前面不相信,现在真的相信了。
宋宁个对王傲琇道:“去将衙门里人的名单拿给我,你家里人的名单也拿给我。”
王傲琇抓着王福贤的鞋子,点着头:“哦哦,好,这就去办。”
昨天的答案是:b
全部猜的是b,仿佛是串通好了来让我破产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我中午回来弄奖励,上午要送李小姐去上课。
爱你们,么么哒。
第351章 仔细搜查
衙门里的名单、王府人员的名单,以及所有人在出事那天的傍晚。
很遗憾,几乎所有人的行踪都有迹可查,也有彼此可以作证的人。
王傲琇不确定地问道:“您……您是觉得是熟人作案吗?”
“是的。”宋宁看向他,“对方能进到衙门、能熟悉你父亲下衙的时间和路径,不是熟人很难办到。”
王傲琇没有说话,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
“当时陪你父亲的两个常随在不在?”宋宁问道。
王傲琇点头:“在、在家里。”
“你将家里人都喊来衙门吧。”宋宁吩咐。
赵熠在后院溜达,宋宁跟在他后面,笑盈盈地问道:“王爷,今晚咱们抓绑匪去?”
“不跑步,抓绑匪了?”
“反正也是消耗体力的事情,说不定还有架打。”宋宁挑眉道,“王爷,考您个问题。”
赵熠抱臂看着她,目光挑衅:“既是考,我答出来了就得有奖励。”
“王爷,您变了。”
“变来变去都是我,不重要。说吧,奖励什么?”赵熠道。
宋宁想了想,道:“奖励您,足部按摩!”
赵熠嫌弃不已:“不需要。”
“没有别的了,给您一次机会,要是不需要我就取消了。”
她开始数:“一!”
赵熠打断她的话,道:“勉强答应了。”
古古怪怪,但聊胜于无。
宋宁笑了起来,拍了拍赵熠的肩膀,笑盈盈地道:“今天晚上,一定会让王爷您满意而归的。”
赵熠就露出一副,你光说不练真说你又害羞假把式的表情。
“继续聊事情。”宋宁顺着小径往王福贤办公的房间去,推开门,房间里收拾的很整齐,王福贤的茶盅还放在桌子上,除此以外,桌子上放了不少的书信和卷宗。
她随手抽了一封信,倒是没有拆,只看着信封道:“王爷,王福贤是魏党吗?”
“嗯。”赵熠回道,“他是苏文初的门生。”
说着微顿,看向送行:“苏文初你可知道?”
宋宁摇头。
“他从靖文三年进内阁,四年做首辅,直到靖文十年文宗去世,朝堂都在他手中。后来先帝继位,他依旧是首辅。”
“是浙党魁首,如今虽归隐山林但门生却依旧遍布朝堂。”
宋宁扬眉问道:“魏训昌也是他的门生?”
“算半个门生吧。”赵熠看着她,道,“算起来,你父亲也算是半个,毕竟当年先帝在位时,你父亲也算是魏党,如今想要分裂坐大而已。”
宋宁还是没懂:“什么是半个?”
“魏训昌外放几十年回京后,拜了苏文初的门下。苏文初不过年长魏训昌两岁早他一科,他不服气吧。”赵熠道。
“至于你父亲,他当年能入赘随府,随后翻脸再立户籍,就可见他是有奶便是娘的人,没什么可奇怪的。”
宋宁不反对。
“而这位王福贤应该算是真正的苏文初的门生,因为王福贤的母亲是余姚人士,王福贤入朝就拜的王文初。”
“说起来,牛淳艺和苏文初也有关系,他有一位同乡刘大人是苏文初的门生,这位刘大人在任广东布政使司,去年大家都以为王福贤要调动回京,刘大人就活动想来山东,这里离京城近。”
“谁知道王福贤又连任,此事也就黄了。”
宋宁明白了,惊讶地看着赵熠:“王爷怎么突然知道了这么多?”
“最近了解的而已。”赵熠随手抽了一本山东水治的卷宗翻看,“以前没兴趣。”
宋宁怀疑他以前有病,当然现在病也没有好。
“王爷是受到了我强大的向上的生命力的感染了吗?”宋宁问他,“王爷真的要进步想要向上了吗?”
赵熠将卷宗插回去,忽然捏住了她的脸:“你真的要看我造反?”
他向上,就只有皇位了。
宋宁也捏住了他的脸:“你造反有这个本事吗,挥着大旗连一只狗都喊不来!”
赵熠的脸被扯变形了,可依旧很好看:“你是不是那只狗?”
“呸!”
宋宁不理他:“不要扯别的了,接着说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