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舒绾，她还是自己开的车。
“林小姐。”
施然看着林舒绾，也笑了笑，表示礼貌。
但林舒绾没有打完招呼就离开，她勾着唇，一脸温柔的模样，“施小姐这是要打车吗，不如坐我的车吧，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场景仿佛似曾相识，跟几天前那个晚上也没什么不同。
施然眨了眨眼，林舒绾已经又道，“上来吧，搭个顺风车，施小姐难不成还害怕我不成？”
她有什么害怕的？
施然点了下头，然后过来，上了副驾驶。
林舒绾这车挺新的，应该是回国之后才买的，车里有淡淡的女人常用的香水味儿。
车垫坐着很舒服，车前摆着几个小玩具，车座后面也有几个娃娃玩具，很温馨的一辆车。
林舒绾发动车子，侧眸看了施然一眼，“施小姐要去哪儿，地址？”
施然报了个地址，林舒绾点头，“你跟阿臻，现在住在那儿么？”
阿臻……
多亲昵的称呼。
跟韩臻交往的大多都这么称呼他，可她基本上都只是韩臻，韩先生，韩总的叫着。
“嗯。”
施然觉得自己明明才是正牌女友，可是怎么林舒绾气场那么大？
她不能这样，总得自己拿出气场来。
她扭头看着林舒绾，女人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施然觉得林舒绾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光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明知道对方是情敌，却还是觉得很有好感。
经常笑着，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语调，整个人就散发着一种……慈祥的，母性光辉？
而她就像个很有心机的调皮捣蛋的孩子。
“你……”
林舒绾，“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林舒绾看了施然一眼，笑了下，或许是她看出来施然想说什么，她又不好意思说，林舒绾便直接开口。
施然倒吸了一口气，她如今，真的是越发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施然看了眼林舒绾，女人的自信，真的是从骨子里就可以体现出来的，她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觉得万事万物自己都能掌握于手中，现在……
施然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她说完，林舒绾也笑了下，她和韩臻的关系，其实不少人都知道，关于过去，其实是没办法磨灭的。
林舒绾开车的速度很慢，很平稳，她轻轻“嗯”了声，施然继续道，“其实我也感觉得到，韩臻跟你分开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忘记过你，他最近……好像也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至少，和她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很不一样。
或许是韩臻跟她在一起久了，新鲜感就那么一点，所以在一起久了也就淡了，激情不再，原本韩臻就对她没什么多深的感情。
还有就是林舒绾回来了。
她是韩臻心里的白月光，是韩臻心里很重要的一个存在。
林舒绾这种人，就连施然看着都觉得很好，更别说男人了。
男人应该都对林舒绾这样温柔的白月光没有抵抗力吧？
林舒绾，“可能是我刚回来，所以才会这样，你别多想。”
林舒绾说完，然后把车子停在路边，施然皱了下眉，然后看着林舒绾，后者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我们谈谈。”
施然不知道自己跟林舒绾有什么好谈的，但也没拒绝。
林舒绾盯着施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如果是我的出现，让你觉得不舒服了，那么施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熟故意的。”
“我回国，也是迫不得已，我跟我丈夫感情出现一些问题，已经离婚，我家本来就在江城，离婚后我自然不想留在曼哈顿那边，所以就回来了。江城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就这么个城市，朋友很多，我回来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
“我跟阿臻从小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也都有交集，所以要彻底断了联系，其实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林舒绾看着施然，“你应该年纪还挺小的吧，跟阿臻，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施然，“不是，以前交往过男朋友。”
“但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阿臻的。”
林舒绾笑了笑，她也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施然眼睛里的喜欢，真的喜欢一个人，眼睛里是会有星星的。
那天晚上，林舒绾就看见施然看韩臻的眼睛里有星星。
而现在，整个人有些不自信，患得患失，而之所以会患得患失，就是因为太在乎，太害怕失去的表现吧。
施然没有否认，她没有告诉韩臻自己喜欢她，但是林舒绾居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林舒绾看着施然的脸，施然很漂亮，是她看第一眼就觉得很漂亮的人，施然这样的长相，应该是男人看一眼就会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韩臻会跟施然在一起，她真的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听说，韩臻这些年谈了不少恋爱，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认真的。
施然，“你们当初分手的时候，其实心里，都还记着彼此的吧？”
施然看了眼林舒绾，“那你现在，对韩臻还有感觉吗？”
施然想，既然林舒绾什么都知道了，那自己干脆就，什么都问个清楚，说不定，她还是有机会的呢。
林舒绾勾着唇角，表情还是那么淡淡的，却还是透着几分认真。
她跟韩臻么……
“施小姐，我说实话，如果我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那应该是骗人的。我是人，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总有些角落藏着一些情绪不为人知，这些年，我没有忘记过韩臻，虽然，我也没有想过要回来和他重新在一起。”
“那种感觉，无非是遗憾，遗憾当初那样的错过，命运弄人。”
林舒绾叹了口气，然后道，“但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都知道一切都变了，除了世间万物，还有我们本身，都早已经变了，怎么也回不到当初的样子。”
她跟韩臻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两人都还不成熟，即便是没有那件事，最后也不一定会在一起。
林舒绾看着施然，“所以施小姐，你不必太在意我的存在，我跟他……应该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