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立刻就想要爬起来,但滚滚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跳上她的背,甚至还在她背上踩了踩。
韩臻,“……”
施然,“……”
施然甚至都不敢去看韩臻的眼睛,她忙不迭从男人身上爬起来,也不管有没有给滚滚洗完澡,她直接拉开浴室的门就跑出去了。
门啪嗒一声又被关上,浴室里只剩下一个人一条狗大眼瞪小眼。
韩臻躺在地上,喉咙干干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心头的火气却似乎怎么也压不下去。
有些东西越是克制,所以一旦开了口子,就越是疯狂。
韩臻拿了地上的花洒,三下五除二给滚滚身上的泡泡给冲洗干净了,又拿了毛巾大概给它擦了下,就把滚滚给扔出去了浴室。
男人将水温调成冷水,他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凉的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一只手撑着墙,浴室里水气弥漫,男人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就连侧脸的线条也十分僵硬。
施然出去后也没有离开卧室,她站在外面,伸手捂着胸口,只觉得那儿心跳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伸手摸了下脸颊,就连脸颊,似乎也有十分的滚烫。
刚才……刚才,韩臻他……
施然咬了下唇,她自己都没发觉,此刻她的眼神都略微有些变了。
但她很快又强制性把自己的躁动压下去,她不能再想,她跟韩臻是绝无可能。
她是郑修辞的妻子,她已经结婚了,至于韩臻,他背叛过她……她这辈子也都不打算原谅他。
想到这里,施然觉得自己一颗心又慢慢沉下来,而就在这时候,韩臻将滚滚从浴室扔了出来,紧接着,浴室的门又紧紧关上。
她看着地上的滚滚,毛发都没有擦干,湿漉漉的,小可怜儿。
她皱了下眉,抬眸看向浴室。
因为浴室的门是磨砂的,依稀能看见里面的样子。
男人背对着她,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施然没多看,把地上的滚滚抱着,直接就出了卧室。
到楼下,施然找了干净的毛巾,给滚滚又擦了毛发,又拿着吹风机给它吹干了。
滚滚这下倒是乖了,施然只觉得刚才在浴室,它一时发了疯。
“你刚才在里面发疯到处乱串做什么呢,差点害我摔倒,结果出那样的事情……”
施然抬起手,真的想揍它一顿,可这滚滚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看着她,真是让人责怪也不能。
施然叹了口气,无奈的揉了揉狗狗的脑袋,“好了,不怪你了,去玩你的吧。”
说完,把滚滚放下去。
施然身上的衣服此刻倒还是湿的,不过好在是夏天,应该不出一会儿也就干了。
施然又拿了书起来看,韩臻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施然在沙发上,还是在看书。
“你身上衣服刚才也打湿了,你去洗个澡吧,把衣服也换了。”
韩臻过来,施然听到声音抬了下头,然后就看见韩臻,他换了身衣服,依旧是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看着整个人高雅又清透。
施然又想到两人刚才在浴室的时候,她垂眸,懒得与这人说话,继续看书。
韩臻见她又开始不搭理他,皱了下眉,过去就要拿走她手里的书,手指却不小心碰到施然手腕,施然整个人立马弹了起来,“你做什么!”
她反应太大,施然站着捏着手里的书,自己都有些被自己的反应给吓到。
韩臻也被施然这样的反应吓到,自己不就是不小心碰到她了一下么。
韩臻,“我就是觉得你穿着这湿了的衣服不太舒服,所以让你去洗个澡。”
施然,“没有,我衣服都已经干了,不用洗。”
施然抿了下唇,只觉得刚才被韩臻碰到的地方都有种被热铁灼伤的感觉。
“……”
韩臻看着施然的侧脸,她抿着唇,一副生气的样子,他不用多想,也就猜到……
“抱歉,刚才在浴室的时候,是我的错,但是那个……”
韩臻挑了下眉,“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事情。”
当时忽然也就那样了,他自己都始料不及。
施然闻言就转过身来,瞪着眼睛看着韩臻,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这样就说出口,她觉得自己简直不能跟韩臻待在一个空间里了。
“韩臻,你真的越界了,我觉得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这样继续相处下去,莱恩医生说我再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彻底恢复了,我可以离开了。”
她在赫尔辛基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治疗,回来过后的治疗效果也很好,所以她现在真的没有必要继续跟韩臻待在一起。
韩臻,“施然,我说过,我要你彻底恢复了才能离开。”
“但现在是你让我不舒服了,韩臻,我明白你对我的想法,但很抱歉,我没有任何回应给你,我也觉得这样不对,我们待在一起,就好像是我对不起我的丈夫。”
施然真的不想要继续跟韩臻在一起了,从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就是这样的想法。
她明白韩臻是对她好,她不肯承认韩臻对她病情的帮助,但她也知道,韩臻肯定是对她有帮助的。
施然,“韩臻,我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我会很积极把我治愈好,我已经快好起来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们本来就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现在就让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路途上去,好吗?”
“……”
……
很晚了。
韩臻还没有回来。
施然坐在沙发里,滚滚还在地上打滚。
施然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她下午说完那句话之后,韩臻什么也没说,拿了车钥匙离开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施然不知道韩臻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怎么样,她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告诉她韩臻现在的消息。
她有些担心,但好像又没必要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他呢,他们原本什么关系也没有。
6698,安静的包厢内。
男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里,面前的酒瓶倒了不知道多少,韩臻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酒水打湿,包厢里充斥着烟酒的味道。
韩臻手里拿着酒瓶,他甚至没用酒杯,他手握着酒瓶,低头,薄唇微勾。
男人直接就嗤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在嗤笑什么,或许是自嘲吧。
仰头,一口便是大半瓶的烈酒。
烈酒灼喉。
这么长时间的陪伴,他还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将她那颗心,变得柔软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