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明垂眸,心道,既然已经分开,朝各自的道路走去,那你也该成熟一些了。
起码——应该学着尊重她的生活方式了。
沉炼忽然伸过手来,捏捏她的手心:“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
“我也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
佳明看过去,点点头,然后偏头跟他介绍店内曾经的同事,诙谐地说他们各自的特点和爱好。
柜台那边有人抱怨:“嗐,我说Ming,大白天就拆我们的台,这样好吗?”
佳明抿唇而笑:“克丽丝,你听不出我话里满满的赞扬吗,都是一些很可爱的特点嘛。”
拥有浪漫金色卷发的克丽丝朝天翻了个白眼,端着一盘甜点和现炸的洋葱圈送过来,眼珠特意从沉炼脸上刮过去。
她躬身凑到佳明身边,用着对面人也能听到声音说道:“这是你的中国小男友?真是个Prettyboy,就是是不是瘦了点?”
佳明脸上有点烫,沉炼瘦什么?他从初中开始打篮球,脱了衣服,身上每一寸都是结结实实的。
当然他的体格乍一看,自然不如国外男性的雄厚健壮,在这边的话,大概会被女人欣赏,但是不会纳入交往对象。
还可能被一些男人看上吧。
“没有,这是我弟弟。”
克丽丝长长地奥了一声,仿佛沉炼不是佳明男友,让她十分失望。
克丽丝一直都很好奇,好奇佳明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佳明赶紧撇开话题,让她回去干活,小心经理看到扣工资。
用完早餐从内出来,时间还早。
他们在街上随意溜达,信手买了一束鲜花,还有些零碎的东西。
到了一家充满艺术气息的私人家居店内,沉炼开始把控主动权了,他的目光非常挑剔,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叁层楼逛下来,他不嫌累佳明倒想休息了。
“你坐着吧,我去定。”
不到半个小时,沉炼闲适地跟老板一同走了下来,流利交谈着下了订单。
“待会儿能送货么?我们比较赶时间,而且我可以多出搬运小费。”
他的腔调很好,声音从后腔中滚了出来,面色轻快而愉悦,当然,还有在外人看来稍微过头的倨傲。
像是从古堡里走出的年轻王子。
定的到底是什么样式,多大型号,什么颜色的,佳明一概不知,这些都无所谓不是么。
下午有工人开车小卡车过来,他们板着包装好的床板和床架一趟趟的往上搬。
沉炼在上面指挥他们放那里怎么放,佳明下来买下午茶。
怀里抱着食品袋,手上拎着咖啡纸盒,佳明注意来往车辆后朝对面走去。
刚路过一道巷子口,猛地被人拽了进去,咖啡晃荡着荡了出来,然后啪嗒一声砸到地上。
双肩被人钳制着压在墙壁上,一道高大的身影逼近着贴过来。
龚彻深刻的眉眼中全是压抑的怒火,他一把扯掉她身前的食品袋丢到旁边的铁箱上,鼻尖几乎要挨上她的。
“沉佳明,你很好。”
他咬着牙关,字眼从牙缝中吐露出来。
佳明震惊地望住他,喉头艰难的滚动好几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龚彻弓下腰,目光跟刀子似的在她脸上流连,然后朝公寓的防线撇过去,冷笑一声:“那个小变态来了?”
佳明胸口抽风似的抽搐两下:“不要这么叫他。”
她挣扎想要摆脱他桎梏,龚彻抓着她撞回去,可是她后背并没有接触到粗粝的砖石墙壁。
佳明偏过头去,就见男人手背上已经擦出了油皮,混出丝丝的血水。
心口狠狠的被蜇了一下。
“他是什么德行,你我最清楚,我这么叫还算是客气的。”
男人的鼻息吹拂到面上,佳明的眼睛不断地眨着,头脸偏过去。
龚彻跟沉炼在高中打过架,后来在锦州的大学那边也打过。
一开始是男人在忍让着沉炼,跟他解释原委,可沉炼不是个听解释的人。后来他视龚彻为仇人。
龚彻自然不是包子脾气,他也有骄傲和自尊,只是不像沉炼那样摆在台面上。
“我随便说他一句,你都会心疼是吧。”
“他那德行,不是全被你惯出来的吗?”
“人一来,你是不是又动摇了?”
面对男人的句句逼问,佳明脑子一空,剧烈的挣扎,大力地推搡身前的胸膛。
“我没有!”
她低吼着辩解,眼里有些发酸:“不管信不信,我没有动摇。”
龚彻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男人眼里全是苍凉的悲哀。
“我”佳明透不过气来:“我们改天再说,好不好?”
“改天是什么时候?”
佳明的唇紧抿两下,眼神闪躲,龚彻一拳锤向后面的墙壁:“等他走了,对不对?”
“你别这样。”佳明眼前水波缭乱起来,折身去握男人的手掌:“别伤害自己”
还未说完,后脖颈一紧,被人抓着送过去,龚彻的吻狠狠地压了下来。
男人用力抱住她,舌头疯狂地在嘴里搅动,大力的含吮她的舌尖。
他吻了很长时间,佳明渐渐放下防备和抵抗,适合配合他抚慰他的情绪。
过了许久,两人的唇分开,龚彻将额头顶在她的脑门上,两手包围着她的身体。
他终于松开她,后退了好几步,佳明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穿着崭新笔挺的深灰大衣,领口露出一截黑色高领羊绒衫,发型也是精心打理过,配着此刻严峻的面色,更是英俊得动人心扉。
只是咖啡已经溅到他的衣服上,破坏了原本完美的装扮。
他点了一根香烟,抽了半根离开。
“我在酒店等你,等到他离开为止。”
——————
老龚来了。
追*更:ròuròuẉṵ.Oṇḛ [Ẅσσ₁₈.νɨ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