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他还在书房里和爷爷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到现在还没出来。
她像是捡来的孙女一样。
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房间里。
不公平!
爷爷奶奶以前很宠她的,荀祺今天才一来,就把两个老人家的注意力抢走了。
过分!
江昔愤恨的想道,拿起管家托盘上的牛奶,气得准备一饮而尽。
可是不等江昔把手中那杯牛奶喝完,管家的眼睛却瞪大了像铜铃,“等、等等!小姐,那是荀祺少爷喝过的!”
噗!!
江昔险些没控制住,差点要把嘴里的牛奶给喷出来。
管家说道,“我刚刚给他送到书房,他喝了一口觉得有点太甜,说放在房间里,等会儿再……”喝。
话还没说完,管家的目光就移到了江昔手中那杯牛奶上,那杯牛奶已经被江昔喝得快要见底了,只剩几口。
江昔憋红了脸。
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就这样和管家大眼瞪小眼。
管家向来镇定的神情,此时都有些松动,显然两个人对这个场面都感到很无语。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从门外传来,“咽下。”
修长的身影倚靠在门上,一如往日的慵懒。
第12章 第12天
什么叫出师不利?
江昔今天算是明白了。
她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荀祺此时的神情。
他向来都是那副模样,颀长的身子都倚靠在门上,明明是很慵懒的模样,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存在感却不能令人忽视。
尤其,还是他望过来的目光,“江江,咽下。”
不要!
她才不咽!
她憋红了脸,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两颊硬是憋得鼓鼓的。
可是对上荀祺投来的目光,江昔一点也不想认输。
平时被荀祺欺负就算了,现在竟然沦落到要咽下荀祺的口水,这怎么行!
她江昔今天就是从窗户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咽下荀祺一丁点口水!
仿佛是读出了江昔的所想,倚在门口的男人缓缓起身,他抱着双臂,姿态仍然慵懒,可是锋利的眉眼带着难以忽视的侵略感,这、这是要干什么?
江昔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忽的骤然意识到自己在荀祺面前真的太胆小了,江昔心里想道:“别怕!江昔你怕什么,这在你家里,他还能明目张胆欺负你吗?管家在这里,爷爷奶奶在隔壁,荀祺他能把你怎么样?他算哪块小饼干!”
这么想着,江昔的狗胆就顿时壮大了。
对啊!她怕什么!
江昔最后咽了咽口水,仿佛的那些不安都咽了下去,只见“咕咚”一声,从喉咙里发出,那口水被咽下的声音极其干净利落。
可是她现在口腔里都是牛奶,哪里有机会分泌出口水呢?
口水还可以和牛奶分离的吗?
好像不能吧……
那她刚才咽下去的是……
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起,然而不等江昔失声尖叫,管家就先干咳了一声,“……咳。”
安静,周围非常安静。
甚至江昔都能感觉到管家爷爷望向自己的目光带着略微的尴尬。
不是!!她可以解释的!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要故意喝荀祺的口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管家!”
“……打扰了。”管家却打断了她,他看了看荀祺,又看了看床上的江昔,心情十分复杂,“我不知道二位原来是喜欢这种情趣。是我这个老头子赶不上潮流了。”
话音刚落,管家就急忙退了出去,甚至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江昔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仿佛是在梦游一样,对着自己握在手中的那杯牛奶,越发懵逼。
她倒霉挑中了荀祺喝过一口的牛奶不说,现在管家还觉得她是故意挑荀祺那杯喝的!
她又不是变.态,她干嘛要去专门挑荀祺的牛奶喝?
江昔感觉自己可委屈了。
“嫌弃我?”
荀祺的烟嗓从耳边传来。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江昔都没有发现,回过神时,她气得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想说。
都是因为他才发展成这样的!
江昔气得准备把手中那杯牛奶放到一旁,可是荀祺的阴影却笼罩在她的身上,不等她反应过来,荀祺已经弯下了腰,悄无声息拿走了她手中的那杯牛奶。
拿走也好!
她看到就来气!
想到自己刚刚咽下那么多牛奶,而且还是荀祺碰过的,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孩,”男人敛下眉眼,握着杯子的动作看着很漫不经心,可是他炽热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江昔身上,“你是不是有点没良心。”
“你和我接吻的次数还少吗。”
江昔通红了脸,“这怎么能一样!”
荀祺反问,“有哪里不一样?”
江昔回答不出来。
可是心底那股不自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江昔也知道自己很扭扭捏捏,十分做作,可是她现在就是自在不起来。
接吻是接吻,喝牛奶是喝牛奶,这是两码事,而且管家还觉得她是故意挑荀祺的那杯喝。那荀祺呢?
他怎么想?他也认为她这是故意的吗?她才没有!
一想到这里,江昔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才是她在乎的点。
江昔用余光偷偷瞥向荀祺,可是荀祺的神情却依旧淡如水,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手中握着那杯牛奶,在江昔目光望过来的这时,荀祺微微仰头,光线打过来,江昔清晰看见男人的喉结在上下滚动。
然后,在江昔的注视下,将那杯杯子里仅剩的几口牛奶咽入口中。
把她剩下来的都喝掉了。
一下一下的,全都喝掉了。
江昔僵在原地,她愣神的时候,荀祺已经将手中杯子放下了,杯子放在一旁时发出的轻微声响,让江昔回过了神。
看着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江昔有些不知所措,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江昔莫名不知道从哪句话先开始说起。
咳。
“那个,荀祺……”
男人回望过来,目光似乎有些深暗,像是从黑暗里望过来一样,江昔莫名有种要被人吞噬的感觉,从心底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男人修长的手指正落在他的衬衫纽扣尚,他手速不缓不快的解开一粒粒的纽扣,“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漱。”
他的声音磁性,是天生偏冷淡调的低沉,萦绕在耳边,非常有味道,似乎声音都带着若有似无的尼古丁味道。
江昔有点没回过神来的,下意识回应道,“哦……”
等她反应过来时,荀祺已经进了她屋里的卫生间。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只能默默咽回去。
算了,等他出来再说吧。
反正她今晚不想和他亲密,他能对她干什么?
荀祺虽然混蛋,可是不至于混蛋到那个地步。
江昔咸鱼的瘫在床上,想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水声传来,滴滴答答的,清晰落在江昔的房间里,像是下雨似的,那是花洒被打开的声音。
江昔猛地从床上起身。
狗男人不是说去洗漱吗?为什么要把花洒打开?他不是准备要洗澡吧?
他不知道吗?
他不可以在她房间里洗澡啊!
她的浴室是――
江昔下意识想要张口阻止,可是当江昔的视线望向浴室时,眼睛差点没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