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况且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好承认的事,方疏净索性点头,“嗯,是我老公。”
听见老公二字,容慎川半眯着眸,对这个称呼很受用。
而这边,方疏净话音刚落,屏幕上顿时炸了锅。
【啊啊啊啊果然是姐夫!jinz姐考虑一下让姐夫出镜好不好!】
【说好的塑料老公呢!为什么喊得那么亲昵,我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粮……】
【姐夫的手好好看……我已经越来越好奇姐夫长什么样了!】
……
随着一些人的带头,让容慎川出来露个脸的呼声愈发高涨。
方疏净怕的就是这个。
她一边在桌面底下小幅度地推容慎川,一边对着屏幕半开玩笑道,“别一口一个姐的,我才多大啊就要被你们叫老了。他真不能给你们看,都散了啊。”
容慎川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各大经济杂志以及相关节目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断然不可能同意他们的要求。
方疏净的粉丝大多都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又开了几句玩笑后,纷纷表示理解。
【懂了懂了,我们永远十八岁的jinz美人儿想要金屋藏娇,我们跟着配合就是了~】
网友们调侃的方式花样百出,方疏净都有点儿招架不住。
见容慎川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更仔细地看起了弹幕,她红着耳朵踢了他一脚,“你先去订餐。”
容慎川眉目舒展,大掌捉住方疏净还在推她的那只手,在她手心捏了捏。
方疏净碍于镜头,只能晃了晃手,示意他不要闹。
容慎川面色坦然地松开手。
正当方疏净以为这人消停了的时候,他抬手,轻轻点在了自己的唇角。
男人发型还带着刚醒的微乱,没有往日那般气势凌人,反增三分居家的散漫之感。
指尖停在唇角,暗示的意味渐浓。
方疏净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
偷偷瞥一眼屏幕,她做贼似的往他唇边亲过去。
本只想蜻蜓点水地碰一碰,却不曾想,容慎川在她倾身时,压了压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更深入了几分。
男人唇齿间溢出点笑,低沉磁性中蕴着点性感:“金屋藏娇?”
尾音玩味,满含撩拨。
“……”
方疏净气息有一瞬的不稳,咬着牙又去踢他一脚。
容慎川也不恼,知道分寸,点到即止地收了调笑的意味。
帮她把唇上多余的口红擦了擦,他起身,“我在餐桌上等你。”
……
经历了刚才的突发状况,方疏净急急慌慌地坐直身子,重新出现在屏幕前。
她欲盖弥彰地把酒往前推了推,干笑了声:“我们继续。”
弹幕早在她离开屏幕范围的时候,便再次炸开了锅,这会儿更是不得了。
【卧槽!!刚才你们背着我们干了什么!!是亲了吧亲了吧亲了吧????】
【据我的仔细观察,jinz的口红好像蹭掉了很多……咳,我是不是真相了?】
【????显微镜姐妹牛批!是谁之前说塑料夫妻的,随时随地偷亲你告诉我这叫塑料夫妻??】
【妈妈我又相信爱情了!救命啊这也太甜了吧,我就说jinz姐之前说什么和老公感情不好肯定是开玩笑,大美人谁不爱!!!】
……
方疏净尴尬地轻咳一声。
看来今天是真不该开这场直播。
好在她也没什么固定时间,随意再调了一杯别的,便匆匆下播。
去到餐桌上的时候,容慎川已然整理好仪容,静等她回来。
方疏净想起刚才发生的丢脸事,恨恨地瞪了容慎川一眼,才坐到他对面去。
刚一坐下,食物的香味便涌入了鼻腔。
方疏净今天本就起得晚,加之昨晚过度消耗了体力,这会儿饥饿感袭上,没空再去跟容慎川多说什么,专心埋头用餐。
容慎川似乎还不饿,动作慢条斯理。
吃到一半,他放下手边的餐具,金属与陶瓷相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仿佛在评价今天的餐食味道如何,他语气平淡:“我们的关系,也是时候公开了。”
方疏净一噎,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慎川。
是因为今天这事儿,受刺激了?
怎么突然提起这一茬。
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
结婚三年,他们甚至连在公共场合同框的照片也没有一张,根本不像一对夫妻。
但――
方疏净摆摆手,带点顾虑道:“……再等等吧。”
停了半晌,她语调故意轻快上扬:“我可不想成松城那群小姐们的公敌。”
她不是不愿意承认容慎川。
只是,一旦公开,接踵而来的将会是连续不断的麻烦。
她的那几个身份,她与方家的关系,两个人婚姻的所谓“内幕”……其间种种,都会被放在放大镜下被人仔细观察。
方疏净向来习惯缩在自己安稳的舒适圈里,面对这些事情,大部分时候都带着能避则避的原则。
反正日子是他们两个人过的,也关不得别人的事。
……这样一想,反倒是她更像渣男一点。
方疏净偷偷观察容慎川的反应。
男人神色并无波澜,根本不在意她的答复。
“……”
她微微松了口气。
虽有些愧疚,但她还是想再等等。
-
在艾拉岛又待了几天,两人启程回国。
到达机场时,已是深夜。
方疏净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下飞机时还没完全清醒,浑身没力气,哼哼着跟容慎川撒娇。
容慎川拿她没辙,只好让她坐在行李箱上,推着她走。
达到目的的方疏净跨坐在箱子上,下巴搁在容慎川拖行李箱的那只手上,还找了顶帽子遮光,这才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好在行李箱足够大足够稳,她坐在上面不动,也能充分保持平衡。
容慎川稍微减缓一点前行的速度,让她能更放心一些。
从下飞机到地下停车场,走的通道特殊,一路上没什么人,方疏净枕着容慎川的手,愈发肆无忌惮。
司机早已在停车场等候,容慎川开了车门,轻拍方疏净的背,示意她上车。
方疏净闭着眼,把帽檐往上扶了扶,声音拖长:“……还是没力气。”
撒娇似的。
难得见她这样不设防,容慎川先是意外,而后纵容地勾勾唇,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方疏净下意识跟着仰头,松松垮垮戴在头顶的帽子掉到地上,露出她尖尖的下巴。
她半眯着眼,自有一股慵懒的妩媚:“表现不错。”
容慎川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方疏净身体紧了紧,警惕地轻声道:“今晚不行啊。”
容慎川动作微顿,淡笑了声:“好。”
当天晚上,容慎川当真没有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
方疏净其实有些认床,习惯了家里的大床,在外头住酒店的时候,或多或少睡得不那么安稳。
也正因此,躺在久违的大床上,她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容慎川已不在身边。
方疏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却也理解。
离开公司这么久,就算暂时有人代为管理,也难免会有事务堆积。
伸了个懒腰,她神清气爽地坐起,抬眼一瞥手机屏幕,突然发现屏幕上显示着满屏的未接来电。
她还未看清楚是谁连续打了那么多,电话再一次响起。
是柚子。
什么事那么急,让她大清早电话打个不停?
方疏净微微拧眉,疑惑地接通电话。
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过来时火急火燎,但真的接通后,柚子却意外地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