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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丧心病狂

  秦阿南和许良保几个人,还坐在院墙外头,愤慨的猜测着害秦凝的人。

  许良保正说道:“……不会是他的,他虽然性子有点艮,但平时连我们院墙这里也不过来的。”

  秦阿南说了一句:“谁知道呢,这种艮头有点可怕。”

  秦凝听着这些,正要走过去说话,佐罗先向秦凝一瘸一拐的迎过来。

  它把狗头靠在秦凝的腿边,伏下身,“呜呜”哀鸣:“主子,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狗的声音十分伤感,身体似乎还在发抖,秦凝矮下身,一把抱住它:“佐罗!我没事了!谢谢你,谢谢你带着成屹峰来救我!”

  “呜呜!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家,那么多人开心的去看电影,我就也跟着去了,主子,呜呜,我错了!”

  秦凝把下巴搁在狗头上,轻轻的抚摸它:

  “没事了,下次注意就是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竟然还能把成屹峰拖到河塘边,要不然,谁会发现我在那种地方啊!你受伤了,是吗?”

  佐罗把两只前肢搭上秦凝的手臂:“呜呜,疼,很疼,我闻着你味道在里面,可是你男人不信,我就想去扒门,疼。”

  秦凝借着灶间透出的一点灯火看狗爪子,狗爪子上毛都没了,这种光线下,也能看见爪子又红又肿。

  秦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说:

  “我知道了!等着,我帮你收拾坏人!你先在你窝里等一会儿,我会帮你治。现在你先告诉我,你都闻到有谁来过我们家了?”

  狗吐着舌头,哼哼唧唧:“就是那个坏女人的味道,还有那个光身子逃跑的男人咯。”

  果然是他们!混账!

  可是,为什么呢?

  就为了上回他们在棉花地里的好事,被她撞见了?

  然后,他们想杀狗杀鸡不过瘾,还要杀人?且还是要杀她全家?

  简直丧心病狂!

  这样的人,还留他们在世上,还真是浪费粮食了!哼!

  秦凝心里愤怒的冷哼了一声,又问:“没有别人了?”

  “没有。呜呜,我们家里有坏女人的味道,你身上有后头那个男人的味道。”

  秦凝撇了撇嘴:“以后叫他们渣子吧,他们都不能算是人!好了,你先去歇着。”

  狗便一瘸一拐的走起来,秦凝看着不忍心,抱起它,把它安置在廊下的狗窝里。

  眼见着院墙外的人并没有往里看,她闪身进了空间,拿毛巾在月亮河里浸湿了又迅速出来,把湿毛巾裹住佐罗受伤的前肢:

  “这个应该能帮你止疼的,你先这么裹一会儿,要是有用,等人都走了,我再帮你治。”

  秦凝刚给佐罗裹上这么一会儿,佐罗就快乐的吐舌头:“有用有用,不疼了,不疼了!”

  秦凝可真是高兴极了,只要空间治疗这些伤都有用了,那成屹峰都不用去医院了。

  她拍拍佐罗的头:“那就好,等着,或许用得着你哩。”

  做好这些,秦凝心里已经有数了,这才出去问秦阿南:“姆妈,你刚才在说谁可怕?”

  秦阿南立刻指指猪棚,低声说:

  “还有谁,住猪棚那个啊!你说会不会是他啊?别的人,都是一个村的,我们也没得罪了谁,怎么会对你做出这么恶心肠的事啊?”

  秦凝摆手:“姆妈,没有根据的事情不好这么猜测。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你们在小学操场上看电影前,看见过后头秦连一家人都在吗?”

  “秦连家?”秦阿南想了想,说:

  “秦连我没看见,我看见朱月娥的,但是她几个儿子都那么大了,不可能跟着她,囡,你是说她家害的你?”

  “我没说是她家,我只是问你,她家的人是不是都在看电影,你没看见就算了。那,陆大妹一家呢,你有看见他们家几个人看电影?”

  秦阿南摇头:“没看见。”

  许春燕坐在长凳上打了个哈欠,说:

  “姐姐,我看见秦耀军(秦文龙的儿子)在幕布那里跑来跑去,那陆大妹家应该也有人来看电影的,只是人多我们没看见。”

  秦凝点头:“春燕真聪明。你们先去西边灶间坐着吧,西灶间一向锁着,应该不要紧,等警察来看过了你们就去睡,我去猪棚看一看。”

  秦凝说着就要往猪棚去,那里面,亮着灯火呢!显然,郭军也是刚看电影回来,还没有睡下。

  可秦阿南紧张起来:“囡你别去,万一就是他呢?”

  “不是他。放心。”

  秦凝淡淡一句,头也没回,只管往猪棚去。

  猪棚门关的很紧,秦凝敲门:“郭军,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很快,郭军就开了门,黑脸膛在黑夜里看不清表情,脚跨在猪棚门槛上,浑身是戒备气息。

  秦凝略退后一些,开门见山的说:

  “郭军,我们家今天被人在茶壶里撒了药,我还差点被烧死了。我知道是谁干的,但需要你作证,别不说话。

  一会儿警察可就来了,如果你死活不开口,我就告诉警察,昨天晚上,秦梅芳来找过你,那你就去警察局住着吧!”

  郭军黑乎乎的脸似乎在黑夜里动了动,等了半天,说:“你,要我做什么证?”

  秦凝说:“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秦梅芳来找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做个门闩?”

  郭军手扶住门槛,又过了老半天,吐出几个字:“非得说?”

  “非得说。关乎人命!你要是不说,我就跟警察说是你害的我,你去警察局当哑巴去!”

  郭军又停半天,低着头,黑乎乎的头颅在黑夜里晃动着,吞吞吐吐的说:

  “她,自己进来的,先是……抱住我……那个我……扯我衣服,然后,摸我这……还有……这里……”

  郭军的手,在自己胸口处和腹下几寸移动。

  秦凝干咳一声:“咳咳咳,停停,你,你只说后来,就是最后,她做什么……咳咳咳,我的意思是,除了摸,不不,除了这些,她有说什么吗?”

  郭军似乎也松了口气,但头依然低着,说:“说了。她说,要我给你们家水缸里放一包东西的话,她再,再……那个……”

  秦凝在黑夜里紧了紧拳头:“那你怎么做的?”

  “我把她推了出去。”

  “只是这样?”

  “我,打了她。”

  “还有呢?”

  “没有了。”

  “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不是说她要你给我们家水缸里放一包东西?”

  “她没拿出来。”

  “为什么又没拿出来呢?”

  郭军总算抬头,说:“因为我……不和她那个……推了她出去啊!”

  秦凝眯起眼,想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尴尬和冷嘲。

  介个事……呵呵!

  郭军倒是好样的,秦梅芳大概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换郭军帮她害人,结果郭军没上钩,呵呵,女人做到这份上,可真够失败的。

  秦凝深吸一口气,忽然话锋一转:“郭军,你,是我表姐项月英的对象吧?她退了你亲,你不愿意?”

  郭军原本撑在门框上的手,大力一抖。

  秦凝盯着他看,虽然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表情,但还是只管继续说着:

  “其实,你来的第二天,我就基本上猜到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让周彩凤留下你?你也是看见了我们家西灶间的节约领,觉得我们和项月英家有关系,你才死命不说话装哑巴留下来的吧?

  郭军,其实,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我看你揣着我表姐家给你的两百块钱,死活不舍得花,我想,你还是想和我表姐好的吧?

  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了,你除了太不爱讲话,别的毛病没有。如果这次你好好的把你知道的和警察说,证明秦梅芳曾经找过你帮她害人,那么,我会把你的情况好好的和我表姐说,要不然,你这么死死的等下去,是等不到结果的。”

  郭军又低着头,脚在猪棚门槛上来回蹭了一会儿,小声说:“我叫郭军义。”

  嗬!还真给她赌对了!

  这年头,哪里会突然跑出来一个智力正常的男人、却找不到家人的呢?

  况且,郭军义虽然只说了他的名字,但却露了口音,秦凝常常出去打鼓什么的,好些公社的口音都知道,他的口音,就是项月英嘴里的低乡口音。

  所以,秦凝之前就怀疑过郭军义的身份了,奈何这个事情属于项月英的感情问题,她就算猜到了,她也不想戳穿了去管。

  原本,她想的是,感情的事,谁又非得要同情谁呢?

  难道郭军义这么傻乎乎的在她家这儿等着,项月英就非得把他招女婿招回去啦?

  但秦凝经过这大半年的观察,以及在面对秦梅芳这件事情上郭军义的处理,都能看出来,这男人其实是有可取之处的呢!

  秦凝心底里呼出一口气,说:

  “好吧,郭军义。我表姐当时想退婚,其实是觉得和你实在没话说,你就算改不了这个不爱说话的毛病,你也可以试着用行动来表示,比如,你可以围着她转,你可以摸摸她头,你可以常常深情的看着她……”

  秦凝说到一半,拿手撸了把脸,她这是在干什么?拿成屹峰那套教导郭军义?呵呵!

  秦凝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有点甜,嘴角弯勾着继续说:

  “呃……那个,总之,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就该去做点什么,而不是等在这里,你说是不是?”

  郭军义依然低着头,但还是吐了几个字:“我知道了。”

  “嗯,那,等会儿警察来,你好好和警察说。”

  “嗯。我……还看见,后头那个男的,看电影看到一半,往小学前面那个桥下去了。”

  “你说哪个男的?秦振国?”

  “嗯。”

  “你为什么要和我提起他?”

  “我几次听见他和那个女人,就是来找我那个女人在猪棚后面说话。”

  “好,所有你看见的,知道的,你都要和警察说。”

  秦凝满意的点点头。

  这么一通问下来,她更清楚该怎么做了,那,还有什么能拦得住秦梅芳的牢狱之灾呢?

  半个小时以后,鲁兆辉带着十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秦凝家:

  “妹子!你没事吧?哎唷,可吓死哥哥了!成屹峰在电话里声音小得都听不清,还是你契爹重新说的呢!说是把你关在看鱼网棚子了呢?”

  而同时赶来的赵进明也一脸焦急愤怒的喊着:

  “谁干的!哪个活腻了的棺材胚子做出来的事?囡,快告诉契爹我,让我撕了他!”

  而此时,因为鲁兆辉带着这么多人,村巷里脚步声十分纷踏,左邻右舍有好些还没睡的人,便钻出家门来看热闹,尤其是周彩凤、三麻娘子等人,都披着衣服走过来问:

  “哟,小凝,出什么事了?这些人干什么呀?”

  秦凝一边安抚着众人,一边眼光越过围着她转的赵进明等人,看向成屹峰。

  成屹峰正在人群后面,悄悄的按着喉咙咳嗽,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呢!

  秦凝心口处揪了揪,和鲁兆辉说:

  “对,那个地方就是现场!你得去看看。我也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一个是上次那个强奸犯枪毙鬼的妹妹秦梅芳,一个是我们家的堂房兄弟秦振国,现在你们来了,阵仗这么大,只怕要打草惊蛇,还麻烦你赶紧的先把人抓来,我这儿一定把人证物证弄给你,怎么的也不是瞎说,鲁大哥你又可以破个纵火谋杀未遂的大案了!”

  鲁兆辉大手一挥:

  “好!妹子,我信你!抓人那还不容易!兄弟们,走,五人一队。大虎子,你往东边上回那户人家去;老朱,你带人往后面去,其他人跟我去外头河塘现场,快快快,抓人的包抄!”

  警察立刻在村巷里跑动起来,村民们好奇又惊讶的跟着去看,连许良保赵进明都跟着去看抓人了。

  秦凝立刻走到成屹峰身边:“走,快跟我进屋换衣服。”

  成屹峰手捏了捏脖子,嗓子眼里“嗯”的应一声,低的几乎听不出来,手却伸过来拉住秦凝,极闷的说:“你还好吗?有没有感冒?”

  秦凝嗔怪的瞪一眼他:“我没事。你自己可别感冒了,嗓子不舒服先不说话了,我去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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