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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32章 天才与女神

  几年前,山阳镇有一个天才少年被大学破格录取。他的爸妈都是普通人,从小给他起了一个很不好的名字叫肖石郎。在大学里,同学们叫顺口了,便成为“小色*狼”!

  大学毕业后,小色*狼是一个从事数控机床研究的理科男,曾被山阳镇青年学子们视为偶像。其实他的父母都是菜农,因此他从小就有心算能力,到初中二年级时,超越常人的心算能力被老师发现。随便两组四位数字加减乘除,他能在一秒之内说出答案。

  他的数学老师是上海下放女教师,那一年暑假,她已经回城到上海交通大学任教一年,却专门回到小色*狼的家乡山阳镇,将他叫到学校,就在她原来的办公室内,他通过了她严格的测试。“天才!”这是老师当时对他的评价是!

  于是,在女老师的举荐下,当年秋天,小色*狼直接上了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专业是极其冷门的数控机床理论。

  大学毕业后,位于北京的中科院数学研究所对他发出了召唤,上海交大则保送研究生。但他却自愿要求来到泰东省的天都市,进入重工局下属的一家研究所。原来,小色*狼还是个情种,大学时的梦中情人、学姐静分回天都,他便不管不顾的追到天都。

  但静已经有了对象,她并不爱她。

  相思和爱情,让一个天才泯灭。与天下所有的天才一样,他们总会是偏执的、某一个方面弱智的。他也一样,对静发起了疯狂的追求,完全不计后果!

  每天他都会到静的工作单位第17中学送花,风雨无阻,成为学校一道“风景”,每每受到围观,害得女神不敢上班。结果静的对象出来阻止时,失去理智的他又打伤的静的对象被公安挽留。后来研究所开除了他,他便下海自谋职业,但对静的追求一如既往,矢志不渝。

  那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为了心中的女神,小色*狼做起商贩。

  他在天都火车站旁边的贫民窟租了一间大平房,有电无水无厕所。这是一所旧小学的教室,四面透风,玻璃上都是当年学生用石子砸出的破洞,被用纸壳挡着。上厕所要到两条巷道外的公共厕所去排队,用水需要到巷道门口的公共水管去排队接。

  以这里为据点、仓库,小色*狼是天都市第一批从广州批发女人内衣到天都转手批发的商贩。他不但批发给摆地摊的小贩们,还为天都第三服装厂提供香港和南方的衣服式样,由三服仿制、销售。这种投机经营,是上一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经济腾飞之初的缩影,中国文化赋予这个行业形象的名称有“倒爷”、“山寨”等。

  于是仅仅三年时间,他就有了第一桶金,整整三十万元。小色*狼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款、商人,他的女神静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偷偷约会。

  当时大多数全民、集体企业人浮于事、效益低下,工人大量下岗。天都三服也鼓励社会贤达承包经营,于是西装革履、说着温州方言、见多识广的小色*狼,开始承包了这家企业的一个车间。但是仅仅半年后,他就赔尽了三百万积蓄,具有八十年历史的第三服装厂因资不抵债,被法院判决破产清偿。

  那一年小色*狼才二十六岁,心理已经沧桑如八十岁老人。半年经营三服令他破产,也使他有了经营企业的经验。他用仅剩的一万多元,在郊区楼山镇租了农家小院,创建俏腾(即qt)服装厂,专门制作男女内衣,主要以高档女工内衣为主。

  所谓“俏腾”,实质是“美丽”和“腾飞”的意思,即让女人美丽,让企业腾飞,这寄托着他的理念和全部的美好向往。当然,更深长的寓意,还是让女人的内在更美丽,因此便有谐译翘臀。

  开始时只在郊区租了一个院落,十几个女工。他既是厂长,又身兼设计、剪裁师和销售多职。以广东、浙江产品为样品,先做无牌女人内衣,然后由四名负责销售的员工在街头摆滩卖,慢慢再大量批发给站桩的人临街销售。后因产品质量好,又通过公关,在七家商店里代销。

  事业事业渐渐走上正轨,他与静的爱情长跑,又渐渐有了起色。小色*狼说其实他的女神静长相一般,在上海交大,别人都疯狂追求相貌美丽的校花、系花、班花,只有我慧眼识珠,追了当时在别人眼里十分平常的静。

  发现真正的美是一件很难的事,发现女人最神奇的美更不是容易的事。静相貌只能算中等,胸部平平,用她自己的话自謿,便是一个飞机场。在大学时她总是喜欢穿着宽大的衣服,着装很随意,没有人发现她原来有一个迷死人的屁股。

  一次在操场上上体育课,小色*狼就在她身后,她起跑前一个很随意的撅臀动作,在他看来是那么惊心动魄,从那时开始他便再也放不下她了。

  就在静为他的执著感动准备接受他时,一场横祸飞来。静的对象父亲是国企黄海船舶机械厂一把手,家庭势力强大,静的对象花重金请道上人出手,于是楼山镇大流氓焦大派一批混混出手,一夜之间将他家的十几亩菜地蔬菜全部砍光,将小色*狼一条腿打断,令他限期滚出天都。

  而静也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离开了他,与对象登记结婚。

  桔子说自己是从一个食客嘴里知道,肖石郎正在处理自己的服装厂机器,便让肖乐陪着赶了过去,最终只花了三千多块钱,将能用的机器都折价买下了,赵尚河派车拉到渣土公司,一直存放仓库的角上,无人问津,连管仓库的二棍都早已忘了这事。

  “小色*狼,不,肖石郎现在在哪?”我问。

  桔子摇摇头,伤感地道,“我去时他已经不能走,右腿断了打着石膏,现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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