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坑奶奶从院角木架上一堆杂物中找出塑料桶、钓具和一包潜水用具，里面有潜水镜、脚蹼、潜水铲、铁钩子和潜水刀等，我将鱼饵放进桶，李秋月提着桶和工具包，嘴里向老坑奶奶灌着迷魂汤，“奶奶，晚上回来我再陪您唠嗑好吗？”

　　“好好，乖乖跟着小崽子注意安全，水里脏，别让她碰你。水火无情，别离他太远。晚上奶奶煮鱼给你吃……”老坑奶奶唠唠叨叨一直送我们到院外，我带着李秋月快速赶去码头边。

　　李秋月一边走一边嘀咕，“又远点又近点，真是的。喂石头啥意思啊，人家咋越听越迷糊？”

　　我呵呵乐，告诉她原因，道，“过去我和陈小春玩水时，我总喜欢在海里逗她玩儿，嘿嘿，每回她都恣得要死要活的，那眉眼能电死人。奶奶这是怕你脸上过不去呢。”

　　“玩啥？你个牲口，啊……海水里真能做么？”她反应过来脸一红，先是啐了我一口，接着又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俏眸含春，无限天真，分明还带着一丝向往。

　　老坑道已经上了岸，正蹲在小码头上吸烟。见李秋月跟我走下来，老东西那老脸上笑成了花，所有的沟沟壑壑都挤到了一起跳跃着，用讨好的口吻道，“丫头来啦？下海玩小心点，要记住水火无情哪！”

　　“谢谢爷爷，我会游泳不碍事呐。”李秋月让两个老人疼爱得象个快乐的小姑娘，那撒娇的样儿说话的口气，与几年前的赵余完全一个样。

　　老坑道见我解着缆绳，便又叮咛我道，“石头啊，前天五号码头管理处老刘说，灯塔那一带有人看到过鲨鱼，部队已严禁下海游泳。你和丫头就在浅水里消消凉，就别潜水了吧，啊？”

　　我上了舢板，对爷爷的唠叨很烦躁，压根没当回事，“切，真有鲨鱼我抓它一条，晚上咋爷俩醉它一场。”

　　真是乱操心，我小石头可是大名鼎鼎的天都港精灵，会怕鲨鱼？

　　老坑道拿我没办法，便又不放心地叮嘱开李秋月，说道，“丫头你小心点，这牲口水性好淹不死，就喜欢在水里捉弄人。你别离他太近着他的道，也别离他太远，记着宁欺山不欺水啊。”

　　李秋月脸红透了，听得又是一脑门浆糊，还是一迭声答应着上了舢板。我叱了老坑道一声，“爷爷真啰嗦，我有话交待奶奶了，要有人问别说错了。晚上喝留侯醉噢……”

　　摇着橹到岸边，装模作样地捞了几下垃圾，便摇着小舢板直接到了八号码头与五号码头之间的大堤下泊了船。

　　西坠的夕阳被阴云遮住，晚风暖洋洋的，我们下海痛痛快快地游了一圈。开始还怕李秋月不会游呢，谁料她象鱼一样，水性果真挺好。一身痱子看着挺瘆人，但清凉的海水让她很舒爽，在水面翻来滚去，不亦乐乎。

　　这里岸边除了公路上偶尔有大货车轰隆轰隆驶过，没有行人。我们游了几圈，秀了一下各自的泳技，看着一条美人鱼在水面戏水，我心旌摇荡，等李秋月游累了扒着船舷歇息时，我突然将她掳在怀里亲吻。

　　这丫头完全没有了过去的强悍，她娇喘着，渐渐忘记了在地下通道内那恐怖的一幕，咯咯咯笑着开心透了。可等我拨开泳衣入了港，她才恨恨地看着我，似乎想咬死我一样，这才知道我处心积虑把她摁在船边可不仅是闹着玩儿。

　　“又远又近的，原来就说这个啊，真是的。”都到这时候了，这个似乎智商大幅下降的女人才恍然大悟道。但在我看来，这天真呆萌、这娇憨可爱，总有些假。因为，她是李秋月，有道是年华衮衮惊心，我很难想象这个公关专家真的因一场惊吓，竟然变成聘婷十三豆蔻女。

　　“呜呜——”

　　汽笛长鸣，远处的三号码头一条驱逐舰正在出港，五号码头两条勤务船也拉响了汽笛，正在备航。可我们却躲在小舢板边的水面恩爱，这种海中新奇的体验让李秋月高潮迭起，她叫声响亮，剧烈哆嗦，身体成弓状濒死般完全飘在海水里，抽搐、收缩，双手死死地抱着我的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气儿来。

　　事毕，李秋月趴在船沿良久才缓过气来，脸颊含晕，媚眼如丝，温情款款的吻着我，嘴里惊讶地道，今天咋这么好啊？突然四处瞅瞅，咯咯咯地笑起来，好不容易忍住，一脸正经地问我，说石头啊，你说荆拥军那大高个，那东西咋象个小蚕儿呢的？

　　我很自豪，借助海水的浮力，身体悠悠然飘浮在海面，嘴里说我当时也觉着吃惊呢，原来我一直以为大高个，那玩意一定也大，谁知好看不中用，难怪徐炳青外面一堆姘头，跟宋军也有一腿。

　　李秋月小脸绯红，脖子上、肩头红红的痱子让海水泡得发白有点瘆人。她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嗔骂道，你老实坦白，今天我和蕙姐要不在哪，你个大变态是不是要玩了徐炳青那骚*货？

　　这丫头已经忘却了恐惧，或者正从那个恐怖的记忆中走了出来，总之那个强悍的李秋月，现在变成了柔情似水的小少女。便赌咒发誓地告诉她，说秋月姐你信不信由你，那会我只想弄死他、弄残他，那个时候还顾得上这个么？

　　李秋月切了一声，幽幽地说道，听说解东方、刘晓蓬、赵尚河、朱九桶都不是荆拥军对手，老天你当然也打不过他，但你却阉了他，挑了他脚筋手筋，那会姐就想奖励你，就想给你当一辈子女人，给你生一大堆儿子！

　　公关专家李秋月，此时完全变成了恋爱中乖巧可爱的小女人，嘴里说得情意绵绵的话，便深情地缠上我。于是我们再度激烈纠缠，小船和海水都在剧烈摇荡，她顿时又高声呤唱起来，又象是在哭。忽然猛地浑身哆嗦、收缩，双眼翻白，象又是一条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死鱼。

　　事毕她嘻嘻乐着，突然很不淑女地问我，说喂石头，你说徐炳青整天陪着个小蚕豆，嘻嘻，是不是忒没劲？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办呢，忽感好奇，也是想恶心她，便问道，秋月姐，唐朝东的是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