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现在哪有功夫分得清哪瓶是哪瓶。
反正,先吃着呗,大概是吃不死的...吧,万一吃着有用呢。
肩膀上的伤很重,肉翻出来,血往外直冲冲散药粉,我从靴套里抽出匕首划破裙子,扯下两条布将一整瓶止血散按在上面,才渐渐止住血。
半是开玩笑道:“早知道这样,你一早就该报上逍遥桀的名号,也许不至于搞成现在跟破布娃娃似的。”
逍遥桀的额头上青筋爆出,满脸都沁出汗珠,“这种级别的杀手会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听话跑了,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我撇撇嘴,“我要是听话跑了,你才是真的惨,会心寒而死的。大猫咪,别打了,反正打不过,坐下来歇会儿呗。”
我转动眼珠示意,手里还有一颗炸丸儿,先让他们轻敌,等他们靠近,我就扔出去,争取一线生机,最不济,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死也拉他俩做垫背。
光挽着胳膊已经撑不起他的重量,我将他靠着树慢慢滑落。
逍遥桀的嘴角艰难地勾出一个弧度,“我想把你带给母帝看,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呵呵道:“她会不会喜不喜我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她一定会把我打死的。”
我一不是属六戒的,有九条命,二不是属八戒的,脑子不好使。
你都抛下未婚妻跟我出来游山玩水了。
去见你妈?
替我给你全家带好请安。
逍遥桀道:“打死?那可便宜了你,至少剥皮抽筋,挂尸三日。”
按住他伤口的手多加了一分的力,引得他眉头微皱,“你这是在吓唬我呀,还是在骂我?被剥皮抽筋那是猪,也有可能是羊。羊还是很可爱的,就是拉的粑粑一粒粒的,黑不溜秋的不好看。相对于山羊肉,我更喜欢吃绵羊肉,肥瘦相间,最适合用来烧烤,油滋滋的......”
论烧烤技术哪家强,唯有倩幽二宝强。
逍遥桀嘴角翘起,笑了。
墨绿被一掌击出两米外,深蓝提剑直刺向逍遥桀。
这个时候人的行为一般靠本性驱使,谁让我是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保卫宇宙和平而出生的大水瓶呢。
义无反顾,谈不上。
反正我扔完炸丸儿,就扑在了逍遥桀的身前,他一脸惊愕,浅色眸子里的红光血色渐渐消融,化作无限温柔。
我一脸灿烂迎接死神,然而,他老人家貌似并不怎么待见我。
这回,真被逍遥桀说中,妞儿就是仗着别人保护死不了才这么嘚瑟的。
我听到身后两声沉闷的倒地声,缓缓回头,嘴角不经意间越咧越夸张,直咧到后脑勺。
黑底红纹劲装,处处刻画着他的修长强健,这般锐利酷颜,目光沉炙,神情冷峻略带一丝傲慢的家伙...
嘻嘻嘻,小一年没见,小伙子愈发成熟稳重了么。
深蓝,墨绿二人的精力本就因之前的打斗而损失大半,元齐拓轻而易举将深蓝钉在地上,是货真价值地被剑钉在地上,光看着就肉疼。
元齐拓一脚踢向深绿的面,掀开蒙面布,捏着他的嘴,将他的牙倒出来,看得我后槽牙隐隐发酸发胀。
伸脚踩在深绿的手掌上,转动脚背,隐隐间听到清脆的嘎嘣嘎嘣声,另一只手亦是同样的结果。
这时,我才知道元齐拓以往对妞儿是多么的温柔,简直就是柔情似水,比苏菲绵柔还绵柔。
以往那是欺负我吗?
不,那是他在跟我撒娇!绝对是撒娇,不容置疑。
他面无表情走到我面前,我突然想起了千羽说的那句“见面先往死里打一顿”,猛地跳起来,抱上他的腰身,死皮赖脸在他胸口乱蹭,“拓,我想死你了。”顺手摸出一包糖,搋进自己的小包包。
“你不是想我,是想死。”一记熟悉的爆栗在我头顶炸开壳。
我一手箍着他,一手轻柔头顶,开心道:“那你以后改名字叫死好了,那我就天天想死,好不好?”
逍遥桀沉声道:“二宝!”
我松开手,弯腰凑近他的脸问:“干嘛?”
“没事!”说罢,闭上眼将头侧靠在树上。
见他想休息,我欢欢喜喜走到元齐拓身边,拿出一颗糖塞进自己嘴里,一颗塞进他的嘴里。是花生酥,好脆。
元齐拓嚼着糖,瞥了一眼满身是血的逍遥桀,那小眼神,简直拽到暴。
走到墨绿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膝盖骨上,手指间盘完着一根细不可见的银针,银光在修长的手指尖飞快地转动,晃得人眼花缭乱。
他低眼俯看地上的人,不冷不热道:“我想知道什么你应当清楚,薛副堂主。”
墨绿闭上眼睛,一副任打任杀任折磨的誓死不屈,我探头轻声询问:“我包里还有点儿浪里白条浪啊浪,要不要?”
元齐拓鄙视地瞟了我一眼,将手里的针弹射进那人的眼睛,脚上一使力,骨头的嘎嘣脆加上那人的嚎叫震得我耳朵疼。
我捂着耳朵大声道:“他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拓,你先把他的声带挑了,省得他叫唤得难听。也别折磨他了,就在他身上胡乱割个几百道,拿蜂蜜给伤口滋润一下,喂虫吧。”
妞儿很善良哒,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吓唬人的方法了,还是借鉴某位大师的。
元齐拓配合道:“听着不错,砒石堂敢动你就一定做好了灭门的准备,留不留他没什么用。”
墨绿瞪大了一只眼,充满恐惧,含糊道:“特到体是舌?”
我掐着腰,踮起脚尖,抖啊抖,讥笑道:“你连本尊是谁都不知道就动手?能不能不要那么不专业?本尊的名号太大,说出来怕吓死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尊就给你来个痛快。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砒石堂里总会有人说的。”
请问,砒石堂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去!
墨绿闭上眼,将头转到一边,仿若只想要个痛快,似是失了生机,无力道“细中这。”
一道银光闪入他的喉咙,唯一的膝盖骨被无声踩裂,晕死过去。
我皱了皱眉,“没听懂。”
元齐拓不理会我,径直都到深蓝跟前,挑开他的面巾,瞅了一眼,对我说:“去看看你的相好死了没。”
乖乖听话如我,赶紧跑到元齐拓面前,蹲下来,抱着他的头对着额头狠狠亲了一口,柔声道:“我说的吧,祸害遗千年。大猫咪,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这辈子是还不清了,既然这样...那二百一十两就不要你还了。我呢,顶多也就值个七十两,三七二十一,这账算得溜不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