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邪恶道:“对,就是那个夙绵,怎么调配?你教教我呗。等我嫁到雁王府,我就...”
柳千羽的身体微微发抖,声音低沉道:“你就想干什么?”
我咬牙道:“毒死他全家!”
“毒死就好了,为什么要嫁过去?”
“不办酒席怎么凑得齐人,他的丈人,他丈人全家,全家的全家!”
柳千羽深吸一口气,将我掰正过来,冷着一张脸对我说:“你的脑袋里能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要干嘛?嫁到雁王府做小妾?那你有没有想过,娶一个小妾为什么要大摆宴席?”
好像有点儿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
“因为...”
“因为你长得好看?会唱歌?”
我果然,无言以对。
“呃...容我再想想。”
“不许再想!你那点小聪明欺负欺负无知少男少女还行。报仇?你有多少能耐自己真的没数?别跟我说,你躲起来半年就想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是不是还觉得,嗯,完美。”
不得不承认,这个点子有点难闻,有点过期,可是,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计划了好么,深入敌人内部大本营,然后,一举歼灭。
难道,不,完美么?
我嘟起嘴,无力地点了点头。
晚风拂动着柳千羽柔顺的青丝,滑过他洁白无瑕的脸掠过我的鼻尖,那抹怡然自得的微笑,在这副金桂秋晚里,添上了扣人心弦的一笔。
我不自觉伸出手指,将这缕发缠绕指尖,喃喃道:“还有更好的主意吗?”
“有,嫁给我。”
柳千羽炙热的情感倾洒而出,灌进我的眼。
大脑瞬间停止工作。
他说啥?
我是被求婚了么?
被柳千羽?
为什么?
怎么会?!
柳千羽那双迷人勾魂的眼睛,闪烁着比钻石还要夺目的光彩。
“闭眼!”
我特么居然还听话乖乖闭上,难道...难道真的缺爱到这个程度了么?
而且,我会什么会有莫名其妙的悸动?
而且,他确定说的是要嫁给他吗?
他可是我的娘家人,好不好!说好要给我丰厚嫁妆的那个千羽姐姐!
十万个为什么在我脑子里转不起来。
我恍然大悟,大义凛然道:“那些首饰是你自觉自愿给我的,哪里算得上债?更何况,一把火烧了都,你就算记着这个债也是问江昊......你放开,债务问题先说清楚......”
有这么多么?
我掰着手指头算,想了又想,觉得这账不对,反驳道:“所以,咱们是不是得按时计算?”
柳千羽大义凛然地摇了摇头。
我垂低了眼睫,竟鬼使神差小声问道:“那还完了呢?”
“那便我来欠你,你来要,我来还。嫁给我吧,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
幸福来的有些小突然,却有些乱...有些迷茫...有些仿徨...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惊悚。
我对那个人的心思,柳千羽是最懂的,就连我想犯罪的细节都会寻求他的意见,还有无数个和那个人的未来幻想也会告诉他。
他是我的闺蜜,好友,亲人,类似于姐姐或者妈妈咪的存在。
现在,告诉我,想娶我?!
“为什么?”
“我不想你再离开我。”
我就说,肯定不是男女之情的吧,厮守到老的相处之道多了去了,干嘛要结婚呢。
原来是他自己心里分不清闺蜜的那种感情,吓死我了。
装傻吧,我最会的就是装白痴。
我拍拍胸口,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小心脏,松了口气道:“说什么嫁不嫁的,结婚了还能离婚呢,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闺蜜,我不会再....我里个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
悦怿换了身衣服过来就会打架啦?出手狠准稳,跟小七学的必杀有些相似,只不过没什么章法,却招招下死手,且毫不留情。
嗯~有意思。
有意思的是柳千羽拿着根小棍子,像逗小猫一般,任凭小东西挥舞猫爪子,根本不出手。
哇塞,柳千羽身上还有英武帅气的一面,真的好好看哦...
收!
我趴在地上看了会儿,大致得出三个猜测:
一,这个穿黑衣服的是悦怿的双胞胎兄弟。
二,悦怿一直在装,在潜伏,在隐藏真正的自己。
三,最神乎其神地莫过于,也是我最不愿意相信却觉得最可能的一种情况:心理疾病。
悦怿这般温顺乖巧且胆小如兔的人会莫名其妙发脾气砸东西本来就匪夷所思,一问他吧,还支支吾吾逃避话题,再加上含雪他们隐隐藏藏躲躲闪闪的怪异模样,我就该想到哪儿不对劲。
蓝衣偷偷告诉我,他见过悦怿出去打架,把人打成了死狗,扔到河里去了,我还只当是兔子急了咬人。
现下来看...嗯,阿弥陀佛,千万别是真的,否则我就要更心疼他了。
本来就楚楚动人惹人疼了,再要是得了心理疾病,那我就...那我就又要担上一个心理治疗师的责任啦。
要知道,这个年代是没有心理疾病这一说的,只能靠自己调节,就是大夫常说的那句:心病还须心药医。
说得倒好听,事实上,没本事医就没本事医,非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假不假?臊不臊?
邓爷爷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
就像我,我就是没本事医,但是我骄傲了么,我炫耀了么。
不会治疗不打紧,至少妞儿能让他心情好,保持天才天真的那个自我。但凡我能看到悦怿的时候,他都是眉眼弯弯,纯净无邪加可爱呆萌的,除了偶尔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时候。
再话说,为什么我会趴在地上。
我也想问问柳千羽,为什么不能在悦怿出手的时候先把我安顿好嘞。
推我?都说了妞儿现在身上没有多少脂肪包裹了,很容易摔坏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