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虫果然贴心,好像一顿沾沾自喜之后,心口也没那么疼了。
身边站着田家兄弟,我选择了先冷静冷静,这种情况下,还是三缄其口比较明智。并不是说我不信任逍遥桀的人,但是关于蛊虫的事情现在不能问,最好瞒住逍遥桀,免得他瞎操心。
小小的虫子而已啦,谁的身上还没几根寄生虫。
涅心蛊:呜呜,你小瞧蛊!蛊的尊严何在!蛊要咬你!
“手给我,我帮你包扎一下。”
我乖乖把手伸出去,感觉温湿的布巾在伤口附近擦拭,像羽毛拂过般轻柔,清凉的药粉缓缓撒在伤口上,就连包扎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夏之喜欢我?
“脸转过来,擦些药膏。”
夏之喜欢的那个人居然是我?
我闭着眼睛把脸侧过去,任他把药香的膏体擦在脸上,痒痒的,很舒服。舒服地竟然能睡过去。
心大如我,再醒来已经躺在了皇宫里那张熟悉的床上。
懵了一会儿,我想起来,“悦怿!”
猛地起床,眼前一片黑,又跌坐在床边。
再睁眼,一片乌云出现在头顶。
强大的求生欲望让身体自然而然运用出多年实践出来的绝招,一抱大腿,二抱腰,既然是坐着,对方又那么熟,所以抱哪儿不是抱。
声音要加糖,甜度饱和的那种,“大猫咪......”
“就没有其他想我跟我说的吗?”声音低沉,明显不悦。
我憋了口气,缓缓抬起水汪汪不知道有没有眼屎的眼睛......
“我去!你手怎么了!你的胳膊怎么了?”
我摒弃卡油水,占便宜的念头,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有没有哪儿受伤?”哇靠,身材好好,肌肉紧梆梆的。
逍遥桀抬起唯一一只能抬起还裹成粽子的手贴在我的脸上,语气渐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先吃点东西,我带你去看悦怿。夏之在照顾他,你不用太担心。”
因为无力,难得的没有拒绝,侍女一二号伺候我穿衣洗漱。她们把粥煲和碗筷布置好之后,无声退出,将门关上。
呼噜呼噜喝掉两碗红枣燕窝粥,听逍遥桀大致讲了前晚的战况,(还真是能睡,我觉得可以自创个玄洲迪士尼大全,和天下的能睡之士好好较量一下)两边本来僵持不下,因为一个神秘人的加入,逍遥桀他们几乎以一边倒的劲头压制住他们,又因为另一个神秘人的出现,江心儿被救走了。
魇冥宫的三名峰主没有心慈手软,祭司一族来人一个没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烧到早上,风一吹,骨灰都没剩下。
逍遥桀当然对敌人也没什么同情心,毕竟他的护卫死了四个,伤了六个,唯有两个四肢健全的,还是我派进屋子保护悦怿的。
魇冥宫三位峰主倒是没受什么重伤,但带来的徒弟死了一个,另两个也受了内伤。
夏之的影卫一死一伤。
除了那位神秘人,无论是伤是死,一行人都被请进了皇宫。
逍遥桀一只手裹成粽子,另一条胳膊被裹成了火腿用绸布带挂在脖子上,喂食这种大事自然而然落在我身上。民以食为天,吃饭当然是顶顶天的大事。
伺候人的活,我做起来十分得心应手,逍遥桀就跟只慵懒的大猫咪,眯着好看的眸子任我顺毛。
“二宝,你想争四国这片天下吗?”逍遥桀突然抛出沉重的话题。
我屈指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就我这德性,你就是把四国合成一个馒头扔给我,我都不会接。大猫咪,我以前把逍遥纵意想得太简单,经过这么多事,我明白了,没有稳定的天下,我们到哪儿都会是颠沛流离。”
捧住他的脸,我柔声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一边是我,一边是你的爹娘。我不要你在忠义爱情之间做什么选择。暂且就保持这样,守住你的疆土,尽你的努力为一方百姓造福,说不定最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出现呢。
桀,你们昨晚也交过手了,那些所谓的神族不过就是活得时间久一点而已,占据一方灵气练了些绝世武功罢了,偏偏自己为是把自己当做了神。有他们在四国之间倒腾,这天下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是该让他们从神台上走下来了。”
逍遥桀嘴角含笑,道:“你就不担心我占据半个南蜀,坐在高位,动了别样的心思?”
我小鸡啄米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不怀好意道:“你想知道小鸟儿被吃掉是怎样的悲惨状吗?”
逍遥桀一脸茫然。
我挑了挑眉,弯起食指勾住逍遥桀刚毅的下巴,用嘴角的笑意掩饰自己一时兴起的恶趣。
“......要命。”
果不出其然,逍遥桀哪里禁得住这般恶意又悉心的服侍。
他脸上的诱人红晕是羞涩情动而发,而我脸上的一片红大抵是因为缺氧还有被呛到了。
“你......”包裹成的粽子手正好当帕子擦拭掉我嘴角的可疑印记。
我刚一抬头,就被他的眼神震慑住,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浓浓的爱恋和柔情,更有一股强烈的炙热澎湃,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假模假样拍了两下灰,我指着肚子大义凛然道:“大猫咪,我肚子里都是你的子女,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听到没!”
心动,所以情动,情动,所以行动。
恋人之间就那点子事,没什么好矫情的。可逍遥桀与夏之不同,他们也许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跟我在一起,身后的背景却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那是两个家族,一个国家的名誉。
逍遥桀站起身,手臂圈上我的腰身,将我紧紧箍在他澎湃起伏的胸膛上,嗓音低沉而压抑,“你是觉得我的手伤了,所以动不了你吗?”绿油油发光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就地法办。
玩火不难,灭火还请消防员。
冰凉的小手抚住他俊逸刚劲的脸庞,小嘴一张咬住他的下颚。借着他受痛的空隙,我迅速逃离火场。
站在门口,我盯着他和裤子做战争,戏虐道:“衣衫不整,有碍观仰。您现在的身份可不同以往,要是这副狼狈还找别人帮忙,会被笑死的,哈哈哈哈......”
逍遥桀又是一阵脸红,咬牙切齿闭上眼,再睁眼是,眼神温柔地能挤出水,语调亦然:“宝儿,乖,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