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怿!你让她走,这种绝情寡义,冷漠无情的人不要挽留,为这种人不值得!”含雪跑过来将悦怿的发白的手指一个一个从我手上掰开。
两个梨花带雨的泪人无声中控诉着我的罪行,我特么干什么了!
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我但凡上过北影,我也想哭!
“含雪!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咯!谁绝情寡义?谁冷漠无情?你想讹我的钱,还要毁我名声是不是?!”
我们的狂吼显然比楼下的演出精彩,一扇扇木门被拉开,好事者伸出脑袋,我和南行不约而同吼过去:“看什么看!”一扇扇木门悄声阖上。
我狠狠瞪他一眼,他亦将恶毒的眼神投给我,紧接着微微一愣,指着我,问出一个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问题:“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正愁气没地方撒,话不过脑,破口大骂:“你个二百五,闲得蛋疼找姑娘去!添什么乱!”
妞儿两手掐着腰...想干什么来着?
情绪都被南行个二愣子弄得烟消云散,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道:“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对!我在暴躁!
然,看到悦怿那副假惺惺却情真意切的表演,我实在暴躁不起来。
“千羽哥哥,我们走吧。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什么叫人心不古,什么叫虚情假意,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叫龙卧浅滩招虾戏。哼!”
柳千羽搂着我的肩,浅浅一笑,“小惹祸精,都是自找的。”
含雪在身后喝道:“雨应寒,你将悦怿的名声坏了,还有脸跑回来说我们虚情假意?当初只是觉得你不过是脸皮厚一些,不曾想你是这般无耻至极!悦怿,你看清楚了这个烂风流鬼,烂虾臭鱼,别再把什么上不了台面的鬼东西都往心里放!”
苍天呐大地呀!别再跟我讲什么文明,什么素质!
我只知道心中的小火苗已经死灰复燃,噼里啪啦燃烧起来,我转身狂吼道:“我锄禾你当午!放你么的五香麻辣红烧牛肉老坛酸菜的屁!”
老子不骂人!
“生旦净末你!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跟玩儿似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好意思说我是鬼东西?哈?!”
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佛祖把智慧洒满人间,你却总是戴个翠绿的帽子瞎晃悠,没文化就在家多读点书,不要化个淡妆出来吓人!”
冷静控制自己!
“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说你是人,对不起在场各位,说你是猪,对不起万千八戒,猪那么可爱,那么好吃,你特么不配!说我臭鱼烂虾?上不了台面?也比你在人前丢人现眼强!哼!”
众人一阵唏嘘,强而有力的倒吸声此起彼伏。
我不禁心中暗爽,小样儿,光读书我就读了十四年,跟我比文化?我呸!
我拉着千羽跨步就走,就算再怎么得意忘形,我也没忘了在场各位都是权力的主人,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三十六计走为上。
溜,赶紧溜!
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被几位强女壮汉挡住。
柳千羽转头对逍遥晏彬彬有礼道:“不知几位逍遥王这是什么意思?”
我眯眼道:“仗势欺人呗。”
逍遥晏挥手,几位护卫恭敬站到两边,文质彬彬道:“柳先生应当看得明白,还是让他们将误会解除的好。”
柳千羽温柔地对我说:“想留下么?”
我坚决摇头。
“吾家娘子不想留下来,想必几位逍遥王也不会强人所难。草民等这就离开,莫打扰了几位的兴致。”
南行跑到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终将目光定在我的兔子上,眯着眼睛,不怀好意道:“你!留下!否则,嘿嘿...”
“寒寒~”幽怨的呼唤搅得我心乱,真是越乱越添乱。
我狂吼道:“你们够了啊!觉着我年纪小,憨厚老实,好欺负是不是!我...”
“噗~”
一阵噗液体的声音从包厢里传出,随即是咳嗽声,再是拍背的关心声,很愉快地打断了我的情绪。
我说错了吗?妞儿本来就是个老实孩子。
柳千羽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南行嫌弃地看着我,悦怿脸上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其余人脸上满满都是疑问句:“你说啥好玩儿的呢?”
我理直气壮道:“七王,你最是明事理的人。你来评评理,我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为相思半筹备了这么多,他们不给钱还羞辱人,有没有道理?”
逍遥晏和风絮絮一笑,摇摇头。
我继续讲道理:“钱,我都不要了,你们还拦着不让走是个什么意思?”
逍遥晏和气道:“并未拦着不让你们走,只是,怕你日后会后悔。”
我嫌弃道:“你看,你还威胁我们这些做草民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凤帝的儿子,想要谁的命要谁的钱,一句话的事情。”
逍遥晏摇摇头,无奈道:“本王没有这个意思,既然你们执意要走,那便走吧,没有人会阻拦你们。”
南行阻止道:“七哥,她不能走!我有事要问她!”
逍遥晏愠道:“十一,不可任性!”
南行撇嘴走到一边,“那我和他们一起走。”
逍遥颂怒道:“一个都不许走!雨应寒,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给含雪他们一个说法!”
这个无情无义,始乱终弃的家伙跳出来声张什么正义!
他怒,我也怒,叫嚣道:“该给说法的人是你!始乱终弃,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人家含雪对你痴心一片,你坏了她的名声,还将人养在这种地方任人欺压。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她这个笨女人带着对你的情,对你的思,将自己关在这里,只为等你几天一次的眷顾。你倒是说说看,你于的什么情?于的什么理?就仗着自己投胎投得好,就能把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中?”
含雪用绢子抹掉眼角的晶莹,悲怜道:“雨涵,别说了,有些事你不明白。”
我摆摆手,“得得得,你的那些破事我才不管,爱咋地咋地吧,他愿打你愿挨,谁也插不上这个嘴,算我嘴痒,我这个草民现在就回家拿水漱口去。”
“公然辱骂皇子,依法掌嘴五十。这就想走?”声张正义的声音伴着木门的推拉声传过来。
江五仪,怎么哪儿都有姓江的事,“江五仪见过四王,七王,十一王。容微臣斗胆直言,大庭广众之下,这等贱民如此嚣张,无视皇室尊严,公然挑衅天威,如不严惩,定会遭来有心人的话柄。”
南行凶道:“江五仪,这儿哪儿轮的到你说话!该干嘛干嘛去!我们几个人闹着玩儿还要跟你打招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