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破侏儒身子真是太不抗造,妞儿不就喝了点儿洗澡水,流了点鼻血么?怎么风一吹,就径直晕倒了呢。
这一天都特么不知道晕了几回了,玩儿呢,黛玉妹妹都不见得有这身子弱吧。
哎!可悲可叹可歌可泣,此时此刻,妞儿跟黛玉的境遇简直一毛一样的。
病入膏肓躺在病榻上,对吧。心爱的人都去娶了别的女人,也对吧。不一样的是,她咳出血,而我,扣扣鼻眼儿,还有点血痂子。反正,都流血了,对吧。
侏儒抢婚,抢的过吗?
我起床,无视正在圆桌前看书的姓少名猪的小屁孩儿,走到客厅里的铜镜前,想看看妞儿酒精中毒究竟变成怎样一个要死德性。
琉璃烛火的暖黄配着金色铜镜的视觉效果实在是好...震撼极了,拍恐怖片绝对一级棒有没有!惊悚!太特么吓人了!
我迈开小萝卜短腿跑回卧房,扯着小屁孩儿的袖子,往外薅,我指着铜镜里晃晃悠悠的小孩儿影子。
“你家这个,这个,这是照妖镜?”
他把手按在我小小的肩上,低头,对着镜子里的小小人儿说:“你觉得谁是妖?”
温热的气流扫过我的耳朵,我感觉到,冷!
疯了吧?!玩儿呢?
镜子里的他还是他,可我却不是我。小瓜子脸,忽闪忽闪水汪汪的大眼睛,洁白整齐的小牙牙死死咬住樱桃唇瓣,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睁大了滴溜溜的大眼,而我看见她也是一副活见鬼的德性咬紧嘴唇。
这什么高科技的镜子?一定有机关!带美颜效果的是不是?电源在哪儿,是芯片的?还是太阳能发电的?
我绕着铜镜转了又转,摸了又摸,直到我把它正反面全印上小手印,才确认它真的,只是,一面普通的,极其光滑的,铜镜。
我晃晃悠悠举起小肉爪子,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瞪着大眼睛诧异地看向他,问道:“我是谁?”
“以后你叫悠悠,忽悠的悠,或者晃晃悠悠的悠。”
任谁能接受自己一觉醒来,不对,我没睡!任谁一醒来就变成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还能做到淡然若定?
躺在卧房窗边的小榻上翻来覆去,要不是我在家闲来无事看过n多本言情小说,妞儿绝对联想不到自己是穿越了,这也太小鸡扯淡了吧。
是不是就意味着妞儿会靠着香皂,香薰,化妆品,等一系列物件儿成为首富?
还是说,妞儿会借鉴中国古诗词成为新一代的文坛巨星?
再者,穿越第一选择,红楼歌馆?
艹!我可不要!
我一不会打架防身,二不会下药迷人,绝壁是要被真卖了的主。
迷茫,真特么彷徨!
天已黑,这时候窦云熙应该和新娘入洞房了吧,高床暖枕,美人在他身下卧,凭什么我就得可怜巴巴窝在这小小木榻上受这孤独悲惨的风和雨。
妞儿没夸张,真的是有雨啊,没有玻璃的窗户虽然被油纸扎的很牢,可也经不起雨顺着窗缝飘进来。
风呼呼大作,门外的树张牙舞爪,影子伴着雷光闪在白色的油布上。
说实话,妞儿不怕。
然,小破身子,不过一个五六岁小丫头,理应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觉悟,这个时候,妞儿照理来说应该害怕,应该寻求慰藉。
于是乎,我赤着脚,费劲巴拉爬上大金床。
婚,妞儿是抢不了了,至少我也要做到帅哥给我暖被窝。
床上姓少名猪小屁孩儿一惊,蓦地睁开眼,深沉恐怖。
我才不管许多,无知者无畏么,小破身子是小孩儿,应该不知道害怕怎么写的,要有觉悟,懂哇。
于是,我迈开小短腿跨过他,钻进被子,拉开他的手,往他怀里蹭了,又蹭。
失策,这货比我还冷。
算了,我暖他或者他暖我最终目的都是暖被窝,殊途同归么,不计较这许多。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好。
床顶发光的珠子把床帏内照得幽黄,我看到他的眼里流转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猜,大概是是雪山上的火山爆发前夕的那种情绪在酝酿。
“小风轻轻吹,小鸟滴滴叫,小狗慢慢跑,小猫偷偷笑,屋里静悄悄,你快睡觉觉。你看你都冷得发抖,我上来帮你捂捂。你说的,以后我照顾你起居。乖,别抖了,睡吧睡吧。。。”
我轻轻拍打他的胸,好结实,其实我想拍他背来着,奈何手太短,够不到,只能就近摸摸他的胸啦。
怎么换成了摸?
人家力气小嘛,拍着拍着没力气了只能摸咯。这小屁孩儿,身材挺好啊,还有胸肌嘞。
我充满母爱把他拍闭上了眼,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屁话,白天光昏着玩儿了,晚上怎么可能睡的着。
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总不至于真的留在这儿给他当丫鬟吧?
我使劲儿拧了一下大腿,呲~疼!
真特么不是做梦!
灵光一现,我突然想起白天听到的对话...这么细想起来,他说埋了沃土说的应该是这小破身子,要送进馆子的应该也是这小破身子。那现在这个小破身子长得五分像谁?馆子又是什么馆子?饭馆?还是体育馆?总不至于是博物馆吧。
这事儿,一定要弄明白,关乎小破身子以及妞儿,我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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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的市场定位一课教育我,坚决不能把自己定位在过低的档次上--丫鬟?没前途的。
既然我身边躺着的是大佬,我就得先跟他混在一个档次上,做妹妹或者做情妹妹都是可以的。不能让别人再把我当哑巴欺负了去,想我14年求学生涯,多少无知少男少女都曾经把我当哑巴欺负过,虽然只是语言嘲弄,但是,暴力不分语言还是肢体,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的伤害那都是无法弥补的。
既然人生从头开始,我就要活的不一样!走出自己的世界,放飞自我,要向风一样自由!
我计划了一个晚上,拿出八年抗战坚决打倒*****的决心,脑海里绘画出一副伟大的蓝图,兴奋地我汗毛都根根竖起,妞儿好久没有这种斗志了。
哦哈哈,就让炮火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一步,摸清敌人大本营。
在我第七次迷失在敌人大本营后,伟大蓝图被狠狠撕碎。这哪儿特么是给人住的地儿啊,那么大,跟迷宫似的,到处都是树,太生态,太环保了。
第二步,探清敌人内部情况。
为了改变被卖掉的命运,我学会了趴墙脚,经过一周考核,我发现自己绝对适合做一名合格的窃听员。看妞儿,小巧玲珑,一身蓝黑短衣长裤,与夜的黑融为一体,出现在各个亮着灯及没有亮着灯的屋脚下。
如我般机智聪慧,仅仅一周,就把各个院子里偷听到的情报做出了总结。
比如,这个什么倩幽山庄,实际上是一个鸡窝鸭鹏,少主是他们的主子,也就是传说中的家禽养殖专业户。
谷里培训出来的女子,男子输往各个城市的馆子。
嗯,是真的有男倌儿。这一点和21世纪的夜场很是相似,有男需必然有女需么。
虽只言片语听他们说着,可我在大豪宅里转悠却连一个帅哥美女都没见到过,见过的都是些长相普通端茶递水,洗衣扫地的仆人丫鬟老婆子。
有一点我是肯定了,就是,他想卖我!
果然逃不出红楼妓院是穿越第一选择的设定。
有没有人性!有没有做人的底线!我才六岁,他说的,我才六岁啊!
他居然想把妞儿养水灵了卖了给他挣钱,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小哥哥,你知道否,贩卖人口,诱拐儿童,逼良为娼是犯法哒!
好吧,我承认我周二宝好床笫之欢,可那是有前提条件的,要么我看着想扑,要么他帅到我想扑,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出两点:第一,他得帅,第二,我想扑。
只是,迄今,除了窦云熙还没出现第三个让妞儿有欲望要扑上去扒其裤子的人好吧。
如果非得在买与卖之间做个抉择,我觉得妞儿适合做嫖客,第一个就要把姓少名猪这个老鸨子嫖到手。
谁让他恰巧就是第二个帅到我想扑的人呢。
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啊,该长成的都长成了呢。然后妞儿在某日早上故意,特意,且有意观察到了,嗯,长成了。
嘿嘿,
只是我大概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实际情况,这小破身子才六岁,六岁好哇啦!
不怕,抗战八年才胜利,我现在的时间多着呢,就看我周二怎么把你这个大包(鸨)子吃进嘴,咽下肚,然后化作一坨翔排进下水道。
别跟我普及法律知识,嫖娼犯法我知道,嫖完不给钱不就得了,翘起我的小二郎腿,手环胸前,肩膀直抖,眯着眼贱贱地笑。
这德性怎么越看越像发羊癫疯呢?
边儿去!
吖!一想到,他想把我卖到妓院去,妞儿的这个邪火啊还是蹭蹭往上冒...怕是用十吨水都浇不灭。
在熊熊烈火般的气头上偏还有有往我这支枪头上撞的主!
这女孩儿长得真是漂亮,眉清目秀的脸不笑淡雅,一笑带骨子魅妖之气。这个倩幽山庄真厉害,居然能把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养成这般妖孽,啧啧啧,一定卖个好价钱。
怪不得包子这么有钱,造的起大金床。
万恶的剥削阶级!
这是我几次走丢来着?不管,反正我走到一处不知道哪儿的地方,虽然我每一次都不知道走到哪儿,但这个地方我还从没走到过,木制大门上挂着小牌刻写着朱红色拾叁。
我之前只见过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他们院子都是大门紧闭,有几家墙外倒有着独特的小型拱门设计,(――狗洞就狗洞好嘞,说直白点儿不行?
――不行!我要实事求是,倩幽里头没狗!)
反正,我就是顺着小拱门溜进去躲在窗脚边边上听她们感悟人生来着。
这一次,我是沿着缓缓流长的古筝音调,鬼事神差地摸过来的。
这家十三号院子,门微敞,我只是试探性轻轻一推,木轴转动发出低沉的声音,门开了。于是,我很不客气推门走进去。
一席抹胸白裙,半露酥胸映入眼帘,她桃红薄纱清披肩头,腰背挺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玉葱般的手指轻搭的琴弦上,明明是清素可人的脸,见我进门先是一惊,后是不屑的冷视。
哈?
小丫头片子她是瞧不起我,她在蔑视我!
这一个个都什么毛病?
这神情如此相似,她不会是那个家伙的相好吧?
呃...会不会有点尴尬?
妞儿表示,不会。
小破身子还小,干不出什么勾人的事情。
挖槽,这么不实事求是的话我都说出来了,太有碍三观发展了。
你是怎么发现姓少名猪发育健康的?自己没点儿数?
说起,这个,妞儿就有点儿小激动了,话说,那日清晨…
(-提醒你一下,带有颜色词汇的片段是会被删哒。
-那就跳过吧。)
那我们继续来说,她身后的小丫鬟开口说出的话更不讨人喜:“你是哪个院子里小贱蹄子,竟没有半点规矩跑到我姑娘门上来!还故意装扮成小乞丐模样,也不动动他的猪脑子,山庄里哪儿来的要饭的。说,谁叫你来?又想来打探些什么回去?”
臭丫头骂我小贱蹄子!还乞丐?!
我低头看看妞儿,穿着下人的衣裤,浑身都是泥点子,膝盖上手肘处都破了洞,我也委屈,成天把自己跑丢我容易吗我。
可,也不能说我是乞丐!
最不可饶恕的,她还说我小,小,小...
我再低头看看,胸前平平的压根儿连小都谈不上好不好!
呜呜...桑心...好桑心...
等等!
不对!
难不成您指望一个六岁的丫头能有多大的两坨?啊?!
我偏怼不出口,我急,她的小丫鬟也急,跑到我跟前,用手直推我,好死不死,偏偏只推我的胸。
“说话呀你,哑巴啦你。问你话呢,你是哪个院子的?你说不说?说不说!”
我说什么呀,我说。
我就是睡了那个姓少名猪的咋地!
小丫头比我就高一个头,力气却大得不行。一个劲儿怼我的胸,本来就平了,再给她推凹了,回头我找谁报销医疗费整形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她推我,我也推她,可我推不过,我就用头顶她的胸,顶她的肺。她倒是聪明,被我铆足全力顶退两步之后,她一个闪身,我的头和十三号院子里的石桌便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妞儿晕了,但不是被撞晕的,是被吓晕的。
话说我的头撞在石桌上,蹭蹭往外冒血,我见到了美人的七魂六魄,她们都紧贴着中间那个实体,晃啊晃啊晃...
一个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眼前,将我提溜起来,飞啊飞啊飞,我猜这位黑无常大概是要送我上路。
“我们这就上路啦?”我死了,大概就忘记掉社交恐惧症这回事了,要么就是这位黑无常跟我投缘。
黑无常大概也是个社交恐惧症患者,他不回答我,继续飞啊飞啊飞。
“太快了。”他飞行的速度慢下来,我继续说:“死得太快了,我还没睡到那个姓少名猪的大包子呢,太可惜了。”
他不飞了,停在一处,我侧头一看,我去,好高的房顶。
啊!我恐高!
他大爷,死人还恐高?!灵魂都上天飘过啦还怕个毛线,这没出息的,真给做鬼的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