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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戒现

  天怎么阴了...

  包子的脸黑得不像话,就算看不到他身上的气,我也知道,要下冰雹了!

  千羽沉着一张脸,低声道:“曜,命四卫将人救出来吧。”

  “不行!”包子简单的两个字让我心头一凛,“你才说,什么都听我的,转眼间,又忘了?”

  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

  哇地一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你不把人带回来我恨你们一辈子...你们谁也别想再上我的床...一戒脾气臭,肯定会冒犯天威的,他要是死了我就出家当尼姑,天天为他诵经念佛...”

  悦怿急的跺脚:“寒寒,你起来,别滚了!伤口又裂了呀!我有银子,我带你去邦陇!”

  我停下来,扫了他一眼,这只小弱鸡,还不够御林军塞牙缝的呢。

  继续打滚,“一戒呀,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一个人瞎跑的,你要是死了,我就去陪你...啊...小七呀,妈妈咪对不住你呀,你的两个爸爸比不该把你推往火坑的呀...”

  “闭嘴!”

  我抬头望了一眼包子,认认真真道:“把人追回来,我就闭嘴,一辈子不说话也行。”

  包子居高临下冷冷地睨着我,“真想打死你!”

  “你不舍得。”

  我继续打滚,胡搅蛮缠:“一戒呀...小七呀...我们院子里的胡萝卜呀...还有我埋在屋后的两坛酒呀...”

  “噗嗤~”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轻笑。

  “谁!”包子闪身而出,千羽和悦怿紧跟其后。

  好尴尬...

  没人搭理我,那...我是起来?还是不起来?

  我颤颤悠悠起身,扶着门框向外望去。

  屋顶的琉璃瓦被月光照得透亮,一抹艳红随意地坐在那朦胧的亮光间,吸收着月光的精华。鲜艳欲滴的红色飘飘荡荡随风轻摆,绚烂着清冷的夜。

  那是早已化身成人的妖精,美得勾魂惊心。

  为何要趁夜独行,在寻找想要魅惑的对象?

  他扬起下巴,勾着浑然天成的邪魅嘴角,懒洋洋道:“二戒,师父饿了...”

  看着他一身似喜服的装着,我没来由道:“这年头成亲都不给新郎饭吃的么?”

  红衣翩然落下,展开狂乱的纱,似是最艳丽的曼陀罗绽放,花瓣收敛于我的眼前。

  “新娘长得太丑,为师对着她没有胃口。为师喜欢徒儿这般好看的,对着你,至少能多吃两碗饭。你看,你走后为师清减不少呢。”

  他将我的手环上他的腰,问:“是不是瘦了?”

  我抱紧他的腰,躲到他的怀里,感受着强而有力的心跳。

  是真的,活生生的...

  我抬头问:“你怎么找来的?”

  他的眼光落在我的后背,慢条斯理道:“你家送信的鸟飞得太慢,不如都烤了吃掉吧。”

  半日行千里的飞翎,比起飞机来,确实是慢。

  我点头,“你要是不嫌飞翎的肉老,我就烤。”

  “真乖~”勾起的尾音荡漾着水波,泛起一圈圈涟漪。

  就是吧,配着摸我乱发的的动作...怎么感嚼像在摸一只大型宠物捏?

  好吧,我很配合地眯了眼。

  包子一抬手,气化冰丝,银光闪动,直冲一戒的胳膊而来。一戒一扬手,将冰丝调转方向,直插入包子的心口,快得连银丝都未看见。

  包子反应迅速,侧身闪过,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大概是杀气。

  我猛地推开一戒,喝道:“你疯了吧!”

  一戒无辜道:“为师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若不是看在他用真气为你疗伤的份上,还给他的就不只是一缕冰丝了。”

  一戒转过身,对着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定睛在包子脸上,“真是一群废物,不止连人都护不住,连火毒鞭打的伤都治不了。打她的人呢?是不是又被你给放了?”

  又...

  包子握拳,食指把弄起拇指的象牙扳指。

  今晚的第二次,第一次在他说“真想打死你”的时候。

  千羽温和道:“千里奔走,大师应是累极,若不嫌弃晓苑简陋,不妨先住下。二宝娘子的伤势大师未覌先察,定是有办法为她疗伤。如若出手相助,倩幽必当重谢。”

  “想要我救她,不是不可以。”一戒负手直立,对着包子说道:“你,自我了断吧。”

  啪啼通!

  我感觉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窿。

  我木愣愣问:“一戒,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一戒回头看着我,绽放和煦的微笑:“我的傻徒儿,为师何时开过玩笑?他扰你心智,毁你清白,断你修行,三番两次陷你于生死危难,连为你报仇的能耐都没有,这样的男人留于身边有何用?”

  我冷静道:“别跟我提什么清规戒律。我和你之间早就断了什么狗屁修行。清白?咱俩除了皮肤白点儿,还有哪儿是白的!一戒,曜是我的夫,生死相随。”

  一戒撇撇嘴,不在乎道:“好吧,为师刚刚就是在开玩笑。”手掌抬起,落叶翩翩而起旋出漂亮的漩涡,“自尽太便宜他了,应当让他生不如死。”

  红莲现,杀机生。

  微微隐现的红莲,缓缓绽放,愈开愈艳。本是世间最纯洁的象征,因染了生命的颜色而变得生机全无,世上一切美好都将堕入无间地狱。

  包子化气为剑,剑芒寒光毕现,却不如去年时见到那般耀眼。

  真亏损得真么厉害?

  别想歪,我说的是真气!真气!

  (-确定?

  -嘿嘿...)

  我当即上前抱住了一戒的胳膊,制止道:“不要啊~~~。”这一声啊,用光了肺里的空气,一两个虚弱无力的咳嗽结尾。

  一戒问:“你舍不得?”

  这不是问得屁话么,我能舍得么?

  包子为护我周全,渡了一半的真气给我,后又为我疗伤,甘愿做炉鼎,体内的真气怕是要被我抽干了都。

  现在跟你打?!

  我嫌他不够凉凉么?

  我轻咳一声,正经道:“你不能随便欺负弱小,会辱没了我们师徒名声哒。哪,你若真想让他生不如死,应当...对我好,可劲儿好。他这个人最是小气,尤其见不得别人跟我好,你看,你看,他的脸又黑了,估计已经憋了八两血在肚子里,等我们转身就会偷偷吐出来。”

  包子冷颜相望,面容上未见一丝波动,实则波涛汹涌,风雪欲来。

  就不知一戒能不能看出来了...

  我的个包子啊!你就不能变脸变得明显点,你这样面瘫着脸,除了我,谁看得出来你快气炸了?!

  一戒收了内力,“有道理,我们师徒最是要脸面,这等打废物的事说出去确实丢人。你去沐浴,将那废物的味道冲洗干净再进来,不伦不类的寒气沾在身上,真是难闻死了。”转身向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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