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阴氏的地盘后,大祭司对她温和,姜黎二老待她恭敬,阴司琰纵然不情愿,也不曾恶语相向,唯独这个贱奴!
先是大闹营地迫使阴司琰出面拂了她的颜面。
又坑害腾峰,害的她威望尽失,他倒好,一跃成为了少主近侍,她没有寻他的晦气已经是法外开恩,他居然还敢放肆!
当真是活腻了?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巫医大人特意叮嘱过,少主近日要练功,不容许任何人打扰。”
曲蓁一板一眼的说道。
“笑话,这营地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巫医让阿琰安静休养是不想出了岔子,难道我还会害他不成?”
迦蓝美眸冷沉,“我最后再说一遍,滚开!”
“蓝主子当真想好了?”
曲蓁目光清幽,凝视着她,“一时意气而枉顾少主禁令,肆意妄为,这样挣回来的颜面当真是你想要的?”
“你在威胁我?”
迦蓝杀意喷涌,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我看在你是阿琰近侍的份上才一忍再忍,你莫要得寸进尺!”
气氛霎时紧张。
女子声寒如刀,眼中厉芒乍现,一言不合似是就要动手,曲蓁化作的黑袍人却无动于衷,只冷漠道:“属下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此地!”
他说着摸向腰间的弯刀,“蓝主子若是要硬闯,属下唯有得罪了!”
“好啊你,一个贱奴罢了,一再挑衅于我,这次不论是谁来,都保不住你这条命!”
迦蓝怒极,一掌朝他头顶劈去。
这女人看着娇弱,实则出手狠辣,掌心含毒,一片乌青之色,掌风扫过之处,树木催断,篝火炸开。
招招致命!
曲蓁拔刀迎上,只敢简单的挥挡,不敢露出招数,她深知这场架打不起来,迦蓝怒,有人比她更怒!
“轰!”
帐子帘幕被卷起,一道凌厉的掌风卷出,直接拍在凌空扭动腰肢,正准备踢腿劈下的女子身上。
“啊――”
迦蓝一身惨叫,被毫不留情的拍在地上。
高耸的柔软砸落在沙土上,被挤的有些变形,而那细嫩的脸蛋则被碎石子割伤,划出道口子来,鲜血直流,她坐起身吐出口血来,一身狼藉。
曲蓁重新站到原位,弯刀入鞘,冷漠的看着这幕。
迦蓝已经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四周传来怜悯的目光,捂着胸口凄怆的看着那帐子,“阿琰,你为了他对我出手?”
“本座告诫过你,不能动他!”
阴司琰冷漠无情的声音传出,骇的迦蓝娇躯一震,不满道:“是他先挑衅我……”
“你耳朵聋了就去治!禁止入内听不到?”
“这禁令对我也一样吗?我以为,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大祭司说了,你要娶我的!难道不想要那东西了吗?”
迦蓝声嘶力竭的喊道。
曲蓁算是听明白了,阴氏的人留着迦蓝是有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重要到需要拿阴司琰的婚事来交换?
这消息被丢出,四下皆惊。
阴司琰对于此事更是不满,声音如惊雷般炸响,残虐而暴戾:“迦蓝,婚事我可没答应,你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来威胁我,本座不介意送你升天!”
“堂堂迦氏嫡出血脉,就这么缺男人?”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出卖姐姐,出卖母亲,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迦蓝俏脸惨白,似是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如遭重击般显得有些恍惚,“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本座从没有要你这么做!”
男子声冷如冰,“这栖月峡你不必再呆着了,刺一刺二!”
一声令下,帐前立马出现两人。
皆是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唯独那通身的杀气令人闻之颤粟。
“属下在!”
曲蓁心中暗惊,南疆果然调动了诸多高手坐镇栖月峡,先是功力大涨的阴司琰,紧接着是姜黎二老,如今又出现这种级别的刺奴,饶是她再有筹算,也觉得头疼不已。
阴氏的主场,找到了人如何突围出去,也是难题!
在场之人唯有她还有心思想旁的事情,迦蓝见了两人,面上惊恐更甚,“阿琰,你要做什么……”
“把这个死花痴给我丢回王庭去!”
阴司琰再度开口,很是不耐烦。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壮着胆子说道:“少主,大祭司命蓝主子呆在此地,就这么送回去恐怕……”
他们有些迟疑。
“不送回去也行。”
里面话音一转,两人正要松口气,不曾想一道碎月流光自帐中飞出,直指迦蓝心窝,杀气滔天!
“那本座就了断她!”
“少主不可!”
刺一身形暴动,忙拦在迦蓝身前,刺二拔刀相拦,弯刀却被那物的锋芒‘哐当’截断,当下骇的身形爆退!
刺一见状,忙拎起迦蓝侧身避开那必杀的一刀。
回旋着的利刃撞在地面,冷锋劈开道裂缝来,又转回了帐中,换来一声冷哼,“滚!”
“属下遵命!”
他们都没料到阴司琰说动手就动手,直取迦蓝性命,当下惊悚万分,再不敢耽搁,提着迦蓝就往外冲去。
迦蓝美眸含泪,浑浑噩噩的任由他们带走,还沉浸在那一刀的伤害中难以自拔。
或许接下来很长的日子,她都得以泪洗面了。
曲蓁打发驻足观看的几人,刚站定,就听里面唤道:“小奴隶,进来!”
小奴隶?
她柳眉轻蹙,心中不悦,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整理好心情迈步入内,却见阴司琰俯撑在榻上,青丝瀑泻而下,嘴角印着血迹。
而那雪白的毯子上,正绽开了朵朵红梅,妖冶而刺目。
受伤了?
曲蓁快步上前,急声道:“少主,你这是怎么了?”
“扶我起身!”
阴司琰气息不稳,面上青黑交加,隐有乌光流窜,虚弱的抬手,曲蓁用力撑着他胳膊趁机在脉搏上摸了一把,心中大惊,他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怎么了?”
阴司琰眼底划过抹寒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曲蓁回过神来,忙按照吩咐扶他去了屏风后,除去外衫令他整个人没入药汤中,颇为自责的说道:“属下无用,竟拖累少主受伤,真是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