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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刘安乡此时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只听他训斥道:“让你们封锁街道,怎么还有人往外逃?还不赶紧拦下来!”
有了他这道命令,校尉们便再不敢有丝毫怠慢,把往外跑的行人全给拦住。
“回去回去……”看着挤到面前的百姓,校尉们一边训斥一边拿刀鞘砸。
吃痛之下,百姓们便不敢再有冒犯,也让街道这头秩序被控制。
就在此时,却仍有人往外面挤,正是王老大带着他手下的人。
“回去!”刘安乡指着他们吼道,他和王老大之间并不熟。
此时王老大却大喊道:“大人,小人是仁义帮的,这条街都是小人在看着,不知大人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
主动过来帮忙,除了因为不敢怠慢之外,王老大还起了借势的心思,这样他就能收拾于大延这些人了。
“你过来!”刘安乡冷声道。
有了他的命令,王老大才被放了过来,但他手下那些人却仍留在原地。
刘安乡才走近,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听刘安乡问道:“三坪街有几家肉铺?他们都在哪里?”
王老大立马答道:“回大人话,只有一家肉铺,是于大延那厮开的!”
刘安乡不由眼前一亮,然后道:“你知道他在何处?”
看来真是找于大延的,王老大便答道:“那厮今日捉弄于小人,方才更是当众行凶,小人已将其逼至前面酒肆内!”
一听锦衣卫是来抓于大延,王老大说话的方式就变了,把自己粉饰成了和于大延对抗的英雄。
但刘安乡就不关心这些,只听他道:“还不赶紧带本官去找他!”
说道这里,刘安乡便对手下人道:“留一半的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本官进去抓人!”
…………
此时,于大延已经带着手下兄弟,已经趁乱离开了酒肆,来到了那辆豪华马车旁。
“掌柜,咱为何不冲出去,来这里做什么?”终究有人按捺不住问道。
立马便有人问道:“莫非是要抢这马车?然后咱么驾车逃走?”
方才表现最为英勇的大宽便呵斥道:“都闭嘴,让掌柜说!”
这时刘安乡便说道:“想必街道四周都被围住了,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直接冲出去,要么搏一搏生路!”
固果不由问道:“生路?如何能博生路?”
于大延指了指旁边的马车,然后道:“你看这马车型制,明显是官府所有,所以……咱们可以把当官的给绑了,当咱们脱身的肉票!”
如果说绑架的人是普通人,那于大延这个办法毫无可行性,但如果是绑当官儿的话,那确实有和锦衣卫谈判的可能。
“掌柜,你就说怎么办吧?”大宽当即问道。
于大延指了指马车旁边的茶社,然后道:“人很可能就在这茶社里,走……”
话不多说,说干就干,他们现在就是一帮亡命徒。
茶社为清幽之地,所以受到街上打斗的影响甚微,里面此时一片宁静。
直到于大延带人闯进来后,这片宁静便被打破。
柜台后的掌柜还没来得及骂人,便被于大延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外面那辆马车的主人在哪儿?”于大延冷声呵斥道。
掌柜那见过这等阵仗,当即便老实答道:“就……就在上楼第一间茶室内!”
这话才说完,于大延便一拉刀把,将这掌柜斩于刀子下。
他没工夫派人看住这掌柜,所以最快且最有效让他安静的办法,就是让他死。
“上楼!”于大延冷声道,他也是能拿刀杀人的。
一群人快步上楼后,很容易就看到了掌柜所说的那间茶室,大宽上前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了。
于是,里面正在颠鸾倒凤的一对儿,立马发出了杀猪般惊叫声。
面目皎好的女子立马躲到了青年身后,而发髻散乱的青年则厉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于大延微微一笑,然后大宽便上前把刀架在了青年脖子上,这让他嚣张的气焰立马被浇灭。
“诸位,何必如此……”青年满是张惶道。
这时于大延才上前来,然后问道:“说吧……你是谁,你可得老实回答,不然就得死!”
青年此时急得不行,却只能答道:“我是……知府钱守德的儿子钱扬业!”
知道是条大鱼,但于大延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鱼。
知府钱守德的儿子,虽然还不是朝廷官员,但其价值可比一些小官贵多了。
但于大延钱扬业唬他,于是问道:“钱知府的儿子,怎会跑到这南城小茶社里,而且……还是来行此苟且之事?”
这话问得钱扬业是羞愧异常,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听从父亲教导。
他喜欢嫖妓,但这是有损文名,所以被他父亲严厉禁止。
可谁让他是知府的儿子,多的是人投其所好,没法儿都能给他想出办法来。
所以才有了今日茶社之行,钱扬业却没想到,这次偷欢之行却会有如此灾祸。
听得钱扬业解释后,于大延才信了他的说法,然后便问道:“你出门的时候,就没带个随从来?”
钱扬业立即点头,然后道:“带了带了,他们就在隔壁!”
这话才说完,隔壁就传出来响动,却是真有人藏在一旁,想来是害怕被于大延这等凶人发现。
“带过来!”于大延当即道。
便有三人赶到隔壁,刚好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小厮,此人被待过来后就先挨了大宽两巴掌。
吩咐人将钱扬业看住后,于大延才走出来道:“回去告诉你们钱知府,就说他儿子在外面手上,让他过来救他儿子!”
说完这话,在那小厮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于大延说道:“放了他!”
然后这小厮便连滚带爬跑下楼去,他要尽快把消息传回去。
“掌柜,为何要放他回去传话?”大宽面带不解问道,短时间他想不通其中道理。
于大延便解释道:“钱扬业虽然是知府之子,但本人不是官身,很难说一定能让锦衣卫投鼠忌器!”
“所以,把知府大人给引来,才能给锦衣卫的人施压,咱们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简单来说就是,非得钱守德亲自过来,才镇得住锦衣卫的人。
堂堂一府之长的意志,锦衣卫难道能无视了?
虽然锦衣卫和文官之间有矛盾,但那都是有一定潜规则来约束的,而不是真正的极端对立。
很明显今日之事,在潜规则里锦衣卫该救钱扬业。
除非那位锦衣卫的百户不要自己前途,否则文官集团的口水,绝对能把他给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