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对于这东方不败,唐离兴趣不大,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名字过狂,他环起胸:“我们不提别人,你不解释下?”
柳织织听出他想算账,便马上换成笑脸。
她僵硬地解释:“呵,我喜欢玩水,也喜欢跟你玩游戏。”
啊呸!
她才不喜欢跟他玩。
唐离瞧着她,这丫头的所有戏码,他算是看得透透的,也并无真和她计较的意思,只哼了哼,负手转身就走。
他扔下一句:“回去换衣服。”
柳织织撇着嘴跟在他身后,越来越看不透他。
回到成乐轩,唐离去了书房,柳织织在霁月的伺候下进屋换衣服,衣服换罢,她又觉得百无聊赖起来。
后来她想了想,便也去了书房。
正在看书的唐离抬眸看了她一眼,没管她。
柳织织试着去到案桌后,站在他身旁,她瞧了瞧他手里那本不知是何内容的书,便突然朝他唤了声:“相公。”
唐离的身形微僵,转头看向她。
柳织织与他相视,拉了拉他的衣袖:“我想出去玩。”
唐离漾起笑:“再唤我一遍。”
柳织织看出他很喜欢她玩这一招,便又唤道:“相公,我想出去玩。”
在这里当金丝雀,肯定是逃不掉的。
听着她嘴里吐出的“相公”,唐离只觉得浑身舒爽,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搂住,不由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他道:“好,我带你出去玩。”
柳织织暗暗松了口气,有些觉得恶寒。
唐离又亲了亲她,便扔下手中书,与她一道起身,柳织织迫不及待将他甩在身后,大步朝外去。
宴七跟在这“夫妻俩”身后,无奈摇头。
公子变了。
既然只是玩,那自然多为步行,唐离与柳织织离开国师府,便始终逛着,一路上柳织织颇为悠哉。
唐离负着手,耐心地跟在她后头。
踏上人流较多的大街,柳织织看到前方的馄饨摊,便想了想,故意顿足牵住唐离的手:“相公,我要吃馄饨。”
恰巧,当下薛雁南正骑马路过。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驱马停下,转头就看到东面路口,柳织织与唐离正亲昵地在一起。
唐离大有只柳织织一声“相公”,便什么都愿给她的意思。
他由着柳织织牵他朝馄饨摊走去。
他的心情,显然不错。
跟在薛雁南后头的吴意看到他们,便惊诧道:“那是柳织织,可世子不是把她杀了?她怎么又活了?”
薛雁南未应。
他看了那似乎真成了夫妻的两人一会,驱马离去。
他目光冷漠地看着前方。
吴意立即跟上,越想越觉得不解,便又问:“刚才可是属下听错了?柳织织在唤唐离为相公?”
他继续想,浓眉越皱越深。
他道:“是她杀不死,还是跟唐离学了什么障眼法?”
半晌得不到回应,他抬眸看向自家世子的背影,隐隐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便试着唤了声:“世子?”
第037章
唐离随柳织织来到馄饨摊, 他瞧了瞧这摊子的简陋布置,鼻子极灵的他不大喜欢这里的味。
说白了,他嫌脏。
他对已坐下的柳织织道:“你吃,我一边等着。”
话罢, 他便负手步开了些。
柳织织看着他的背影, 哪里能不知道他是贵公子的毛病犯了, 便不屑地撇了撇嘴, 只由他去。
馄饨上桌, 反正她是觉得香极了。
她是凌晨用的早膳, 当下也确实真饿, 便迫不及待一口一个馄饨。
她吃得无所顾忌, 汤汁时不时往身上溅。
唐离立在路旁, 听到她的吸溜声, 便回头瞧向她,目睹着她那要吃相没吃相, 要干净没干净的样子。
他扬了下唇角,收回目光。
柳织织是当真觉得这馄饨好吃, 一碗作罢还想吃, 奈何她肚子容量有限,便只能摸着肚子让宴七结账。
她起身自然地牵住唐离的手,继续逛起。
唐离侧头瞥了眼她身前的汤汁,下意识捏了捏她那软软的小手,
手感真好。
后来遇到卖糖葫芦的,柳织织又去拿了串糖葫芦吃。
跟在后头的宴七自觉过去付钱。
柳织织喜欢这古代的食物,那都是现代那些胡乱添加东西的吃食不能比的,她啃着的糖葫芦亦极好吃。
她见唐离看着她吃,便将糖葫芦伸到他嘴边:“吃。”
唐离瞧了瞧那糖葫芦, 便真咬下一颗。
柳织织看了眼他那从容优雅的吃相,继续边吃边逛。
这是古代,正常情况中,光天化日之下,是极少有小情侣,或是小夫妻大喇喇地手牵手逛街。
一路上,他们便成为焦点。
直到路过一家绸缎庄,始终被动逛街的唐离将柳织织牵入。
掌柜马上迎过来,一看到柳织织身上的脏,便极有眼见地笑眯眯问道:“是要给这位姑娘看成衣?”
唐离随便应了声,对柳织织道:“去挑。”
自从穿越到这里后,柳织织进绸缎庄买成衣的次数是多不胜数,腻味的她也懒得挑,随手便选了套。
掌柜吩咐铺子里的姑娘,带柳织织去后面换衣。
柳织织被领到更衣处,有意将换衣的速度放得极慢,后来对那姑娘道:“你不用招呼我,去忙便可。”
姑娘应下离去。
没了外人在,柳织织便停止换衣,又将自己那带着汤汁的衣服穿好,轻手轻脚出去往北走,推门进入屋子。
她关好门,由屋内桌旁坐下。
知道练武之人能凭气息发现人,尤其是唐离这种高手,她便不遮掩什么,只大大方方地趴在桌上发呆。
毕竟,没人规定这里没其他屋主在。
事实上,这屋内还真有其他屋主在,忽地一声咳嗽,柳织织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又咳了会,抬眼看到柳织织:“你……”
柳织织马上倒了杯茶过去,朝其“嘘”了一声。
老人家见这丫头不像坏人,便只坐起身,接过对方递来的茶喝着。
她边喝边看着对方,后来又咳嗽起来。
柳织织见了,坐下帮其抚背。
如今的气候有些凉,南面的窗子只开了点缝用来透气,柳织织转头,恰目睹唐离由前面铺子走出。
他立于门口稍顿,踏下短梯。
柳织织看不到他所去的方向,但可从不是多重的脚步声断定他去了北面,大概是由后门追她去了。
她接过老人家喝空的茶杯放回桌上,再在屋内待了会,才过去开门走出。
她将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
她的面上浮出笑容,便大步往前去,未想本该已离开的唐离倏地由她面前落地,挡住她的去路。
她立即拧眉:“你怎么……”
唐离负手看着她,脸上失了面对她时,惯有的随和,他道:“小丫头的伎俩倒是挺多,为夫险些着道。”
若她跑快些,或是他来慢些,她倒真能逃成功。
柳织织看得出来,现在的唐离是不高兴的。
她不由后退。
她忽然觉得挺烦躁,明明她的每个想法都是实用的,偏偏到唐离这里,却总能轻易被破解。
这货宛若就是她腹中蛔虫,是她的克星。
他怎就那么了解她?
她没耐心无时无刻地哄着他玩,便侧过头不理他。
这货真是烦得死。
唐离见她这副气啾啾的神情,心觉不愉的同时,又有点好笑,他倏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被惯坏了,嗯?”
明明是她惹了他,反倒跟他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