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楼房间‘扑通’一声倒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大字型仰头看着天花板,沈安头疼得要命。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就是想不通呢?
不行,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破了,他一定要还给那个林氏一个公道。
就算皇帝再无能或者怎么样,他们刑部也绝对不能失了民心。
想到这,她猛地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前坐下,从旁边拿起一张纸简单明了的整理出了一张现如今情况的分析图。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把图纸都已经梳理出来了,还是并没有什么……用!
闻人乐端着个托盘从外面走进来,将一碗刚熬好的粥和几碟小菜放到旁边,“听卫瑾瑜说你都已经一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我也不会做什么,就看着熬了点粥拌了点小菜,你凑合着吃吧。”
“拿走吧,我不饿。”沈安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望着手中图纸发呆。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连她这神探都破不了的局?不可能!她可是从科技发达的现代穿越而来的,怎可能连个凶手都抓不住。对,一定是这其中有什么没注意到的东西忽略掉了。
看着桌边的人无奈摇了摇头,闻人乐眼疾手快的一把抢过桌上图纸藏于身后。
沈安下意识站起身,“你干嘛!把东西给我!”
“不给。”他摇头,“你当着我的面把这一碗粥给喝下去了,我就把这图纸还给你。怎么样,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先给我,我边看边吃。”
“不行!你先吃掉!”
最后,抵不过闻人乐的软磨硬泡,沈安终于还是妥协了。
拿起粥碗一口一口就着小菜喝下去,她吃的同时不停叹气,“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原本还以为靠着办案能发家呢,这下可好,竟然明明知道有一宗冤案在眼前,却没办法解开。”
“为了今天早上李越来找你事后那件事情?”闻人乐打开沈安画的那个图纸查看,“我去!你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沈安摆了摆手,嘴里含着粥,含糊不清开口,“这是我按照我自己思维画下来的,估计你看不明白。反正大概得情况就是昨天东面一家姓方的人家死了人,然后那个死人的大哥把自己弟妹送去了官府,说是她下毒毒死了自己弟弟,问原因,说是因为和奸夫密谋好要谋夺他们家家产。”
她往嘴里怂了口粥,继续道,“但是我今天见到了那个奸夫,但凡嫌疑人林氏不是个瞎子,就绝对不会想着和他私奔!重点是我今天去现场查看的时候,周围的邻居都说那个林氏无论为人还是性格都绝对不可能杀人,而且她的动机也确实很牵强。”
“说犯人是林氏,总要有个证据吧?”
“问题就在这,昨日下午衙役去他们家的时候,确实找到了证据。”沈安叹气,“昨天中午那林氏出门前给丈夫熬了粥,但是锅里面的粥没毒,而她丈夫用的碗里面却有毒。”
“很简单啊,这分明就是嫁祸。”闻人乐不假思索。
沈安瞪大眼睛看他,“为什么?理由呢?”
“很简单啊,这砒霜可是剧毒之物,外面药店虽有卖的,但是却不会大量出售,现如今医术高超,服用少量的一点砒霜是不致命的,但是你也说了那林氏熬了一锅粥,若是把砒霜下到里面,砒霜搅拌开以后,那死者服用量不足,自然就死不了了。”
沈安无语,“可你还是没说明白为什么死者不是那林氏杀的啊。”
“你也说了,林氏下午的时候出去了,也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明。所有人虽然都说找不到那毒不是林氏下得的证据,但是他们找到林氏下毒的证据了吗?”
沈安这么个神探竟然听迷糊了。
“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想过毒死了死者的真的是那碗粥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拜托!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听不懂啊!我的意思是砒霜的中毒速度很快,稍微吃上一大口,就会死。既然那死者已经确定是砒霜中毒而死了,那你们直接验一下那碗中的砒霜含量到底致不致命不就行了?如果那碗中的砒霜根本就不致命,那很明显,碗的存在无非就是为了嫁祸,毒死死者的肯定另有其他东西。”
“啊!我明白了!”
听了他一番话,沈安恍然大悟。
也不知道突然有事抽什么风,她几口喝光了碗里的粥,转而躺到了床上去,“阿乐,你把碗筷捡一下,我要睡觉了。我要早点睡,明天好继续和那个真凶抗争!”
看着床上的人儿无奈一笑,闻人乐将碗筷放到托盘上,转而离开了房间。
看来,他明天不论如何都要跟着一起去,因为这个案子上,他可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也说不定。
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他有信心他应该是能破案的。
窗外,看到沈安终于放下一切休息了,拾柒也是终于松了口气,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幸好她已经安然入睡了,不然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命题那应该如何跟他们家小王爷交代。
――
一大清早辰时不到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收拾好一切从楼上跑了下来,沈安才刚要离开店门,就被闻人乐拽了住,“沈安,你这是要去查案吗?”
“是啊,不然呢。”
她还指望能早点把冤枉的林氏林怜英放出来呢。
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我跟你一起去,这个案子我觉得我的思路条理比你清楚,我应该能帮上点什么忙。”
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今天的沈安倒是都有点不像沈安了,“好,那你快一点,慢的话我可就不等你了。”
其实神呐今天突然抽风同意他跟着去了,主要是因为她觉得他到目前为止的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带上她一起,或许能尽快破案也说不定。
毕竟这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早一天解决了,林怜英也就早一天安全了,而那个方事如,也才能算是彻底瞑目了。
在前去刑部找那个装着被下毒的粥的瓷碗前先去了趟方事如家,没有进去那个命案现场,沈安反倒是带着闻人乐前去了旁边的邻居那。
旁边住着的是个老大爷,沈安礼貌地敲了两声门后走进去,“老大爷,我们是刑部的人,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
“好好好。”一听是刑部的人,那老大爷倒是很配合,“你们是要问旁边那家那个方事如的事情吧?”
沈安点头,“对。大爷,您知不知道他平日里有没有结下过什么仇人之类的?”
“方事如这小伙子啊心肠好,人也老实本分,平日里从来不与人结仇,”老大爷想了想,“不过几日之前,我倒是听到过一次他和别人发生了争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好像是他哥哥方大虎。”
闻人乐皱眉,“你说死者的哥哥?”
他点头,“对,好像是因为家产的问题。这方那二老自从有了方式入职后,家里面的生意就蒸蒸日上,而他们更是觉得他们的一切都是这个儿子给带来的好运。再加上方事如那孩子老实还能干,可老大方大虎却整日想着赌钱。所以这方家二老就想把商务和田地都给这个老二。”
听到老大爷这一番话瞬间明白了什么,沈安和闻人乐相视一眼,匆匆跑向了马车。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找到证明凶手是方大虎的直接证据,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其他的好像就都说得通了。
那方大虎因为知道了父母要把家产都给老二的事情,一时心生歹意毒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又怕事情败露,就将一切推到了弟媳身上。
果然,这么一看还是旁观者清啊。
昨天晚上刚听闻人乐所起的时候,沈安还以为他只是随口往下一推,但是现在这么看来,一切都对上了。
所以说现在,他们只要找到能证明凶手是方大虎的直接证据,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回到刑部连喘口气的功夫都顾不上,沈安冲上前一把拽住李越胳膊,神色紧张,“李大哥,你们从方家带回来的那个被下毒的碗呢?碗现在在哪里?”
“就在卷宗室里面和卷宗放在一起啊,你这慌慌张张的是怎么了?”李越担心。
沈安解释,“我和闻人乐今天一大早又去了趟那个方事如家,他隔壁邻居说前几日,方大虎曾因为父母分家产的事情和方事如吵了一架,原因就是他每日赌博不学无术,所以那二老打算把全部家产都给这二儿子。”
李越皱眉,“这么一听,这杀人动机确实是足够了!”
“昨天晚上闻人乐说了句话提醒了我,砒霜虽然致命,但是只要服用不多,城中有的医馆也是能解毒的。所以说,如果那碗中的砒霜含量不足以致命,那就证明真正害死了方事如的毒并非是那碗中的,而林氏的清白也就得以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