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到我,惊喜的道,婉清果然没骗我,说你今天会回来,快进屋,给你包饺子了。我还愣在门口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妈妈,我指着小脏辫儿,你怎么在这?这怎么回事儿?
小脏辫儿完全没有了昨日的尴尬,招牌笑容一出:
“千儿哥哥,你愣在那干什么?外面冷,赶紧进来啊!这身中山装穿上精神了不少。”
说着我被她拉进了屋内,爸爸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说婉清这孩子是真好,时不时的过来陪我俩,还总领着我们出去吃饭,这么小的岁数却这么懂事,真是难得,大千,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小脏辫儿一旁嘿嘿的笑,没有吱声。
嗯?这都是什么情况?
晚上吃完饭,小脏辫儿陪着爸爸在看中国好声音。我把妈妈拉进了屋,妈妈听到我问小脏辫儿的事儿,直骂我骗她。
婉清说你不想让我和你爸知道你俩的事儿,说你俩差十几岁,我和你爸不能同意,你这孩子,我俩啥时候不同意了?再说哪有十几岁那么多?不是刚刚好十岁么?就是婉清这孩子太漂亮了,小美人坯子,你可得看住了。
我说啥啊?我俩没处朋友,不是那么回事儿!
妈妈打了我一下,你这孩子,还骗我,不是说了么!年纪差一些无所谓,你不懂,女人显老,差一些岁数到老了才般配。
我正要解释,电话来了,一看是金爷,赶紧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金爷儿那副破公鸭嗓子:“千儿爷,我到京城了,投奔你过年来了,搁哪儿那?”
我说你等着,我去接你!
顾不得跟妈妈继续唠,我换了身老爸的衣服,中山装实在是穿不惯,对着妈妈说一个朋友到了,我去接他。
小脏辫儿来精神了,吵吵的着一起去,我不带她,她柔弱的一瞅我爸妈,他俩一起喊起来了:
“不许欺负婉清,你一年也不着家,好好陪陪她!”
说着不容置疑,将我俩一起推出门外。
小脏辫儿哈哈直笑,我说小祖宗,您这是玩的哪出儿啊?
“我这不报恩呢么?我听周全哥哥说,你爸妈来京城了谁也不认识,过的不开心,我就没事儿过来陪陪他俩,总来我也得有个身份不是。”
听到小脏辫儿的话我心里一暖,不过还是呛了一句那也没必要说是我女朋友啊?
小脏辫儿站在那里,丁丁的看着我,我想起了那天在酒吧时的一舞,那眼神跟现在一样,顿时怂了。
摆摆手,好了好了,咱去车站接一朋友,那哥们可有意思了。
“装你女朋友就那么委屈你啊?我哪差事儿了?”
一震寒风吹来,我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看到小脏辫儿那淡薄的身躯,我没有答话,脱下了羽绒服,套在了她的身上,拉上拉锁,系上扣子,小脏辫儿身体有些僵硬,不过一动未动,默默的任我将羽绒服穿好:
“这么瘦!也不多穿点。露个大腿得了呗!”
听到我的话,小脏辫儿竟然哭了。
我说别啊,丫头!我不知声了都,你还来劲啊?
没想到她上前一把抱住我,哇哇大哭:“千儿哥哥,那天在寒洞,你抱着我说别怕,我带你出去,没人敢欺负你,你知道么?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别当我是小孩子,这与奶奶和赵大哥的溺爱不同。那一刻,我感觉好温暖,有一个人在最危急的时候出现保护我,这种感觉真好,真的很好。”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丫头,换一个人那天也会出手的,你岁数小,别拿感激当做其他的情感!
小脏辫儿呜呜的说你别在那充大人,奶奶和金乌那老头天天勾心斗角我看在眼里,很早就进入社会,甚至还帮着一九四九出简单的任务,那天要是换一个人,绝对不敢出手得罪金乌那一脉的。你别说话了,让我抱一会,我身体不冷,心冷,抱着你会好一些。
呃...这丫头太鬼了,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看着表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下去了,这都抱了一个点了,小脏辫儿乐死不疲的。把挂在身上的她摘了下来,我说行啦,朋友在车站等着呢!丫头,谢谢你陪着我父母,我跟我哥都是不孝子,一年到晚都不在他们身边,这个谎言就先这样吧,当是报答我了,没事儿你多陪陪他们。
当我俩到车站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京城站旁边的小广场已经空无一人,离老远就看到金爷瑟瑟发抖的身子,弯腰抱着胳膊在一根柱子底下蹲着。
看到我俩下了出租车,一下子窜了起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大喊:“嘛那?嘛那?千儿爷,我这都冻成条了!你特么带个妞儿快活去了?
啥事儿啊?非得现在办啊?滚床单也用不了这么久啊!
你有那能力么?我看你身宽体虚的,脚步虚浮,明显的肾气不足,亏损由久!
呦!小姑娘还挺俊,没满十八呢吧?千儿爷你太猥琐了,天天竟特么残害祖国花朵。”
小脏辫儿听金爷在那一通乱喷,嘿嘿一乐,转过头问我,千儿哥哥,这二啵伊是谁啊?
嘿!金爷一听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
“骂谁那?骂谁那?你个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呢...”
噗!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听到那句毛都没长齐呢!不禁的喷出来,古怪的看了小脏辫儿一眼,小脏辫儿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你丫找死!”
说着一拳就击了过去,呦呵!走眼了!圈里人啊!金爷嘀咕一句,伸手便挡,左右四周没人,我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着他俩打架。
小脏辫儿是动了真火,八招一过,凝聚了一式烈焰阵符击向金爷,金爷直吵吵丫头片子,玩火,金爷是行家,说着手掌一摊,一股烈焰喷薄而出,不但吞噬了小脏辫儿的烈焰阵符,还击向了她。
我看到这里,赶紧向前一冲,挡在了火焰中间,我的介入让小脏辫儿收手,火焰喷在了我体表形成的气上,一阵灼热。
随即,金爷也悻悻的收了手。
我说过招就老老实实的打呗,玩什么火啊?赶紧走,一会被人盯上了,京城重地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路上,金爷和小脏辫儿俩人不停的斗嘴,小脏辫本来语言也很犀利,但是对上金爷就远远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好几次气的要动手都被我拦了下来。
回到家,又犯愁了,爸妈已经睡下,京城寸土寸金,单位给分配的二室一厅,这怎么睡啊?
金爷扭捏半天,要不?...我跟小丫头睡小屋也中!
我俩同时骂了声滚!
最后,让小脏辫儿睡的小屋,我和金爷打地铺,一通折腾俩人都累了,没说几句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才知道,小脏辫儿早就放假了,一直住在爸妈那,并且过年不回家了,在这过年。从个人角度,我是希望她回去过年的,这么一个小炸弹带在身边,搞不好会出什么事儿!
金爷悠悠的来了句,现在都是小姑娘倒贴大叔么?千儿爷,咱去京都师范大学溜达溜达去啊?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淡淡,除了早课,我基本放弃了修行,领着父母、小脏辫儿和金爷天天就是逛这大京城,好好的陪陪父母。
小脏辫儿和金爷天生就是个好演员,尤其是金爷,被他跑江湖那套神棍手段糊弄的乐呵呵,我爸妈直接将金爷收作干儿子了。
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晚会,一起包饺子,抢着吃硬币,给金爷弄哭了,直喊好多年都没这样过年了。小脏辫儿也在一旁泪眼汪汪的。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大年初三,金爷让我给张罗一车,我没办法,只好给周全打电话,他随着首长将赵大叔送回萨满祭天殿,顺便一起过年。
随后,周全安排了一下,车准时到来。
金爷对京城挺熟悉的,他说他曾经是相声演员,联想到他的嘴,对这事儿我深信不疑。
八宝山,我帮他拿着东西,俩人绕过墓地,到了山上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块空白的墓碑,不禁问道祭奠谁啊?
金爷一副少有的严肃表情,说我一兄弟,以前给我捧哏的,我俩搭伙走穴,闯荡江湖。
看着手里袋子中的口红、香水、发卡等一些女人用的东西...
兄弟?
金爷笑笑,她喜欢我这么叫她。哎!我说千儿爷,你咋这么没眼力见呢?我跟她单独唠一会。我悻悻的走到远处,回头一看,金爷靠在墓碑上,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在那喋喋不休。
差不多叨叨了能有半个小时,金爷才缓缓的走到我面前,说走吧!我刚刚有注意到金爷抹脸的动作,没有说破。随便找了点话题,我说金爷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落魄的跑回来了?我听小脏辫儿说你连火车都是逃票上的车?
金爷一下就激动了,嗨!别提了,接个川省的单子,一个大户人家被脏东西缠上了,本以为是个很好赚的活儿,没想到牵连出背地里的一伙人,三个兄弟,个个修为都不错,单挑我是不怕,三个一起上就有点吃不消了!东西都没带,就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