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瘪犊子倒不是酸,他就是觉得有点儿不服气。
凭什么同为优秀青年,贺擎就能找到如花美眷,他沈霍却还在单着?
单着也就算了吧,怎么身边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
沈霍又本来就不是多宽容心肠的人,饶是现在跟贺擎颇有那么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依旧还是会不爽的。
不过对洛云轻,他倒是挺欣赏。
眼底都盈着些许真意,他看着她:“谢谢啊。”
“嗯。”
颔首,洛云轻没跟他寒暄,同样挺真诚的眼神:“坐下吧,你们聊,我和妈妈去找书。”
“行,走吧。”
与丈夫对视了眼,得到了他的允准,顾若媛便牵着洛云轻,两人同时转了身。
从背影看就与亲生母女无异。
这点倒是让沈霍惊诧了,瞳眸微微眯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观察着。
贺擎的手却在这时候抬起,掌心大开,从天而降,落在了沈霍双目之前,将他视线挡住,他挑眉:“收眼,别乱看,恩?”
“乱看?”
沈霍怔了下,旋即哑然失笑:“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阿姨和你女人似乎感情很好,与亲母女也没什么两样,觉得有些稀奇罢了。”
这才多看了两眼。
不存在任何旖旎或者觊觎的心思啊!
沈霍每一根毛细孔都在这样说,全力为自己做着辩解,贺擎自是信的。
再者沈霍那一句你女人着实得他欢心,他毫不遮掩的得意着,眼底都是得瑟。
“嗤。”
沈霍本来就不爽,再一看他这样就更是脸都黑了点,不过旋即他又笑了。
在心底摇了摇头,他端起茶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贺政宇:“省长,我给您再添点茶?”
“恩。”
贺政宇还是挺给他面子的,没故作刁难,沈霍心知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于是茶倒的尤为卖力,甚至还顺便帮贺擎添了杯。
等到把茶壶放回原位,他抬眸,摆正姿态,刚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忽然看到从厨房蹿出来一道身影。
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沈霍定睛一看。
这才发现竟然是洛宁宁!
她从厨房直接跑到了楼梯口,笑的眼睛都要成一条缝了,眉目间满满的阳光,脆生生的喊了句:“姐姐,贺妈妈!”
然后就主动去挽住她姐姐的手,与她们一块上楼去。
光是背影都是欢喜。
而且是那种很浓郁的,真甜味的欢喜!
以及毫无保留的依赖!
最起初在记者会上看到的时候,沈霍就是触动,现下再次见到,发现触动只更深了。
深到连他的心窝子里面都冲撞出了涟漪……
他凝眸,定定的落在洛宁宁的背影上,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用眼神上演了一番跟屁虫!
贺擎回头,再看一眼沈霍,眉宇微微蹙起。
眼底都氤出了一丝怒气,他刚要开口去骂,没办法,他护犊子,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家人被外男这样盯着瞧?
不过他唇才一动,就被父亲拦住了。
贺政宇微微抬手,示意他别出声,紧接着他自己看向沈霍,冷冷启唇:“你的诚意就是看着我家孩子吗!”
“额……”
沈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分,马上收回视线,坐的笔直,满脸歉意:“抱歉,是我逾矩了。”
贺政宇根本没打算放过他,近乎冰冷的问:“你看谁?”
三个女人,俩是有主的,一个还不过十六岁的孩子,不管哪个都不是他能看的!
至少在贺政宇父子俩心里,是决不允许的!
贺擎护犊子,贺政宇只会更护。
再者他是长辈,拿出这种架势沈霍也不敢有意见,但他也不后悔,想了下,他说:“我是在看洛宁宁,我没想到她也在。”
“这就不用你管了。”
“是,没错。”
沈霍敢作敢当:“我承认是我的错,我以茶代酒,向您赔罪,您请见谅!”
双手捧起茶杯,沈霍对着贺政宇说完又去对贺擎说:“也向你配罪,别生气。”
“恩。”
贺擎想了下,勉强决定接受他的道歉,再度一饮而尽,贺政宇身份摆在那,当然不用全喝了,他只轻轻抿了下,然后端着茶杯,淡淡的看着沈霍。
沈霍很识趣,立刻就说:“我把沈老二带来,且是以这种方式,就是为了向您表态,这次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止吧?”
到底是贺政宇,对什么都一清二楚,沈霍那么点心思,还真别想在他面前瞒。
沈霍很庆幸自己原也没打算瞒,很干脆的承认道:“然后就是,你收拾他的时候千万别带上我,当然,这只是其一,我来此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向您表明,我对沈家并不存在任何感情,亲情血缘那一套在我这完全不算数,您和老爷子往后要是收拾沈家,别扯上我。”
“意思就是放你一马。”
贺政宇很明了,一句话就说透了沈霍的心思。
沈霍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再怎么和家人感情不好,那也姓沈,却为了保全自己,特意上门来表态……
在旁人看来怎么都像是狼心狗肺吧?
不过没关系,沈霍并不介意,这二十多年的经历让他深刻的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他也没多羞愧,很干脆的点头:“没错,希望您和贺家其他人能够放我一马,贺家与沈家的恩怨纠葛,从来与我沈霍无关,我也敢指天发誓,从未曾做过一件危及贺家的事!”
“恩,这点我倒是可以作证。”
贺擎适时的说,他跟沈霍是死对头,他当然要死死盯着他!
可以说,沈霍就连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在他的耳目之下,做没做坏事,他更是一清二楚!
儿子都这样说了,贺政宇自然是信的,想了下,他说:“贺家和沈家在未来势必有一场大战,毫不客气的说,沈家输定了,我贺家势在必得!你倒是个眼光长远的。”
“您谬赞了,不是我眼光长远,实在是沈家败类太多,越发成为一个空壳子了。”
沈霍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我那么点预测,其实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