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凝其实挺不爽的,可她为了尽快摆脱这种局面,只好妥协。
“好,即墨修。”
捏捏拳头,强捺住想要暴走的冲动,深吸口气,顾一凝淡淡启唇:“即墨修。”
“松开我的……手。”
实在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说话间,顾一凝连脖子都红透了,头垂的很低,她是断然都不敢再与他对视了。
至少,在这种时候是不敢的。
好羞。
眼眸微垂,目光定着她,即墨修现下只能看得见她侧脸,那半面,竟如同玉雪般莹润,上面还沁染着粉色光泽,衬托的她肤色愈发白皙,在这等幽暗的包厢之中愈发突出了,有种不真实的梦幻色调感。
鲜嫩,欲滴!
莫名的,心尖一酥,即墨修低下了头,向着她靠去。
唇,完全不听大脑使唤的贴上了她的脸颊,在其上轻轻游移着。
脸上的血管都要爆裂了,忽而又变的惨白,顾一凝僵的不像话,瑟缩着想要去躲,躲开那灼热的呼吸。
“不许躲。”
男人嗓音低沉,平静到听不出分毫情绪,却强硬如初,完全就是王者在下达命令,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宽大手掌,也带着不容她反抗的强势,紧攥着她,胡乱研磨着。
“你到底……”
是在做什么啊?
实在受不了这种境况,甚觉委屈,水眸竟染上了些许雾气,朦朦胧胧间眨巴了两下,贝齿轻叩着下唇瓣,顾一凝连头发丝都在发抖。
是当真气急了,也羞死了。
从见到他开始,她就一直处在压抑的状态。
终于,在男人似是要强迫她钻进去与他的小即墨修真正亲密时,她彻底爆发!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狠心在其上用力掐了一把,顾一凝气绝。
真狠。
猝不及防间,倒抽一口气,即墨修倒真的松开了些。
趁此机会,提起膝盖,顾一凝脑门一热,什么都顾不上的直接顶了去,幸亏他反应快,否则就算不残也会痛死的!
那可是他的根,她竟然敢?
竟、然、敢?
眸色……顿暗!
眼眸猝然眯起,内力腾起一丝杀意,深冷且鹰鸷,此刻的即墨修,足以媲美一只正欲发起攻击的猎豹。
“你倒是敢。”
男人气场太过强大,明明是冷冰冰的轻声,却生生是危险的,俨然是野兽要将猎物撕裂的前兆。
这就是个如罂粟般让人致命的上瘾却又冷若冰霜、极为阴鸷而冷酷的男子,任何人都别指望窥探他的心灵,可顾一凝却完全感觉的到他生气了,却又实在顾不得了。
她不是软脚虾,也是有脾气的!
就算打不过他,那也要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
“你都敢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了!我为什么不敢!我这是正当防卫!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什么毫无廉耻,可以任由你玩弄的人!”
抡起拳头在即墨修的身上就是一顿胡揍乱捶,顾一凝是当真被彻底惹怒了,拳打脚踢间,她气急败坏的吼叫连连。
“你如果实在饥渴了,就去红灯区包个鸡去!我相信以你的皮相,再大方一点,肯定有大票大票的女人蜂拥而上的!你去找她们!随便你怎么发泄都行,总之,就是不要找我!更不要这么没皮没脸的跟我耍流氓!”
即墨修历经大风大浪无数,这等雨点一般的小拳头自然不当一回事,可饶是再不疼,也扛不住她这般没命似的狂砸!
原来他不是捡到了宝,而是碰到了一个疯子,一只爪子无比锋利的小野猫!
“住手!你这女人,你给我住……喂!”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即墨修着实无奈了,原先是当真有些被惹怒了的。
可是现下,看着女孩儿的模样,明眸皓齿,清灵毓秀,清澈足可见的双眸之中有点点水光在闪耀,明明就是害怕他的,却还强撑着不肯服输,可当真是……
即墨修头一次遇到如此倔强的女子!
又或者说,是头一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倔,跟他犟。
他脾气一向是不好的,对于胆敢惹怒他的人,那是绝对的心狠手辣,收拾起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更别提什么怜悯之心。
按道理来说,以顾一凝这小女人的撒泼踢闹,他应该是会极其生气的,就好似方才,一浅阴暗缓缓滋生。
然而,莫名的,他的心里面竟陡然升起了一股无奈,怒火,在触及到女子眼底那抹水光之后,瞬间熄灭。
深谙长眸凝定在顾一凝的俏容上,在其上洒下一片淡淡暗色,犹如墨染一般,即墨修的眸色莫测慧深,低低沉沉的音色,于薄唇轻启之间再次传荡而出。
他在唤她的名字,极其难得的退却了那抹冷寒气息,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些许别样情绪。
可是顾一凝是当真气急了,完全没有察觉到,依旧不间断的对他挥舞着自己的雨点小拳头,她气急败坏。
这样子的女子,就仿若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痛的惊叫出声的同时,亮出爪子开始挠人。
那爪,与她本身的清雅气质极其不相符合,锐利之间,绽放出了簇簇锋芒……
挠着即墨修的同时,她似是还觉不够解气,于是,竟然在突然之间抓过他,而后,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臂上。
“你!”
狭长魅眸猝然间眯起,即墨修难得的没有控制住情绪,一声低呼之间,将他的震惊彻底展现。
咬人?
她竟然咬人?
她竟然,还敢……咬他?
长到这个年岁,即墨修可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不知道,原来女人一旦撒起泼来,就是如此这般的惊天地泣鬼神么?
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这样一位看起来纤瘦娇柔的女子,竟然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能量,一旦爆发,竟就如同火山喷涌岩浆?
啧,如此凶悍,当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奇了,她这般造次,他竟也不觉得生气?
是真不生气,只是确实太过震惊,一时之间,怔愣无语,墨染长眸沉沉凝在顾一凝面容上,即墨修的无铸俊容之上,竟有一丝柔和,一晃而过,太快,就连他自己,都并没有察觉到,随即,便又恢复了冷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