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使臣进都
腊月二十七清晨,城门才刚刚打开的时候,祁城边关前线,又一封八百里加急军情,送进了皇宫。
这一次,是边关战事大胜,周国十万骑兵损失了一半,于是送上了和谈书,周国的使臣带着周国的和谈书,还有周国唯一的公主乌伊莲娜和贡品,已经在来南都的路上了,打算参加南龙国除夕夜的国宴。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事,仅仅维持了半个月,就消弭于无形。
朱天辉看了前线军情之后,龙颜大悦,当即下令犒赏前线三军,让户部的人开始准备迎接事宜,还有驿站和宫殿。念在这一次是镇北将军蓝铬德的功劳,所以迎接周国使臣的任务,就落到了朱瑞平的身上。
当然,前来参加国宴,上供的人绝对不止周国一个,还有南龙国周围,大大小小的附属小国小地的藩王之列的,也有和南龙国交好的大国。虽然都是以上贡的名义,但是附属小国所送的贡品,是完全纳入国库的。但是交好之国的贡品,却是要还以相同价值的本国物品,相当于是一场大型的,以物换物的活动。
今年的这个时候,朱恒飞和朱清康也不得闲,全都被朱天辉派出去,迎接别国的使臣去了。
蔡茵怡这个时候也忙了起来,南都过年和乡下不一样,随便置办些年货,添置几件新衣裳,然后贴些窗花,大家围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就算是过年了。南都的年,过的很讲究,特别是权贵之家,更是讲究。
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宫里的司衣司的人就过来了,给白桥侯府的人量体,因为宇文素的诰命服和蔡茵怡的县主朝服,是需要赶制新的,而且必须是由宫里的司衣司,专门定制。再加上县主算是半个皇家的人,包括与朝服配套的,符合县主规制的簪子、珠花、步摇、金钗等等,也都是由宫里的司珍司定制,然后再一道送过来。
白桥侯府家大业大,新年前大扫除,翻修,张灯结彩,没个五六天的时间,根本完不成。自从蔡茵怡表现出极大的经商和破案天赋之后,宇文素就干脆甩手一扔,将白桥侯府的庶务也都交给了蔡茵怡打理,美其名曰为她嫁入宸王府做准备。
蔡茵怡知道,娘亲这哪里是为了她好,分明是犯了懒,不想干而已。但是她能说不吗?绝对给你分分钟钟掉金豆子的节奏,她便只好无奈的接下了。所以白桥侯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过目,置办什么东西都要她过目,只恨不得能够学个影分身,一下子变出十个八个来的,替自己分担分担。
所以朱恒飞最近很少来找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她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问了。
那边的朱恒飞正在接待来自西域的王子和公主,这会儿正陪着人家两兄妹,在南都的名胜之地游玩。
西域的人轮廓比中原的人要深邃,五官更显得立体,而且他们的眸色和发色,更是千奇百怪的,像西域的皇室的,一般都是金发碧眼的人,而且他们的皮肤,特别的白。西域的人有西域专门的方言,口音也有些怪,所以他们说中原话的时候,很是绕口。
其实朱恒飞是懂西域的话的,但是他没有说自己会,西域的王子和公主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不会了,偶尔也会两个人之间用西域话瞧瞧交流。
比如此刻,西域公主爱丽丝就在说,朱恒飞长得很好看,比这些中原人要好看多了,但是还是他们西域人更好看。
朱恒飞嘴角微微抽了抽,假装自己听不懂,但是心里也暗暗腹议,西域人也不见得好看到哪里去了。
因为西域的王子和公主长相是在是奇特,所以南都的百姓看到这两人,都好奇的停下来驻足长观,但是南都的人,也没有孤陋寡闻到,认为这些奇装异服,长相奇特的人是妖怪变的。毕竟西域和南龙国交好,没到年底,总会在街上碰到那么几个这样奇特的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爱丽丝是第一次来南龙国,所以有点受不了这些人时刻盯着自己,立刻用蹩脚的中原话骂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原本就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但是看到这人身边这么多侍卫,还有这女子虽然好看,但是脾气着实不好,也就慢慢的散了。然后也只有过往的行人,好奇的看一眼,然后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爱丽丝公主不必生气,这些人只是普通的百姓,自然是没有见过爱丽丝公主这样,漂亮的女子而已,所以才会好奇了些。”接触到自家王爷的眼色,鬼魑立刻上前笑着打圆场,内心却早就泪流满面了。
自从有了王妃之后,王爷一改往日对女子极尽温柔体贴的性子,除了王妃之外,对任何女人,都是能避则避的态度,于是悲催的,他就成为了挡箭牌了。
好在鬼魑这一张脸也算不错,至少在爱丽丝的眼里,还算是比较顺眼的,而且他说话也顺耳,爱丽丝立刻大度的不追究了,继续逛自己的喜欢的摊子去了。
虽然中原的这些人长得实在不怎样,但是中原的很多东西,还是做得很精致的,像那些玉佩和簪子之类的,她们就雕不出这些美轮美奂的花纹,还有中原出名的瓷器,她们也造不出来,他们西域最多的也就是宝马和各种各样的珠子和玉石了。
“宸王殿下,舍妹被我们宠坏了,所以有些任性,还望不要见怪。”西域王子路易斯尴尬的为自己妹妹解释。
他倒是来过中原好几次了,也和中原人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中原人花花肠子最多了,就凭刚刚,这位王爷没有说话,而是由他身边的人开的口,他就知道这个王爷估计是不喜欢爱丽丝这个性子的,只好先赔礼道歉了,毕竟刚刚是爱丽丝做的不礼貌。
“爱丽丝公主这是真性情,路易斯王子不必如此客气。”朱恒飞客套的笑了笑。
路易斯闻言,微微笑了笑,知道那是客套话,也不好再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