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左温阳接起电话,旁边两人便静下声来。
季南夏听着他不时应上一声,却看到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奇怪。
“你确定吗?”他问对面的人。
许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左温阳的脸色越发难看。
挂了电话,没等季南夏发问,他就主动开口道――
“刚刚得知的消息,季伯父发起了股东大会,准备要罢免傅也诺的总裁职务。”
“什么?!”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傅也诺才刚刚收拾好席烟惹的烂摊子,便接到了宋景的电话。
听到宋景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傅也诺眉头紧锁。
“我才几天没去公司,这是真要造反了?”
“季行文一直对华司的控制权虎视眈眈。现在,老爷子刚走。他就沉不住气了。”
“他不会这么贸然行动的。敢直接发起股东大会,他手里肯定拿到了好牌。”傅也诺思索了片刻,“景,替我查一查,最近傅兴荣一家的动向。”
“好。”
“……”
接完这通电话,傅也诺只觉得精疲力尽。
他本来只想好好休息几天。陪着老爷子渡过最后的安宁……
然而,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却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了。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打算直接去找季南夏,跟她把话解释清楚。但现在看来,这事怕是又得再往后推一推了。
傅也诺一边坐进车里,一边拿出手机,给季南夏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有空吗?陪我去散散心吧。”
……
“叮――”
看到手机里的消息,季南夏皱了皱眉。
不是说公司里出了事吗?他怎么看起来还这么淡定……
她看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本想问问他公司的情况,但想了想又删掉了刚打完的字。
最后,女人快速回复过去――
“好,那你记得来接我。”
――
“第一轮投票结果已经统计完成,现在公示投票结果。”
“唰――”
会议室,中年律师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张,正准备要宣读。
此时,坐在下面的除了季行文之外,还有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的傅兴荣和傅一曼。
众人以季行文为首,整齐地坐在会议桌边。似乎对投票的结果早已胸有成竹。
中年律师中气十足地宣布道――
“关于罢免傅也诺总裁职务的投票结果,赞成票67%,反对票31%,弃权票2%。如果各位对这份结果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我现在宣布……”
“我有异议。”
中年律师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推开会议室门的声响打断了。
说话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不会陌生。
可是,此时会议室里,却有不少人因为这声音而瞬间变了脸色。
“傅、傅也诺?”
傅兴荣倏地站起身。带着一脸恐惧看着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傅也诺语气凌厉:“大伯,几天不见,你居然也成了华司的股东之一了。真是恭喜啊。”
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之前,傅也诺给了他一个令人胆寒的微笑。而后径直朝着会议室的主位走了过去。
见他出现,季行文皱了皱眉,但并不诧异。他绅士地起身,直接把主位让给了他。
紧随在傅也诺身后的宋景,为人挪走了还残留着季行文余温的黑色牛皮椅座,然后换上了一张新的椅子。
见状。季行文的脸色十分难看。
没等他们坐下,傅也诺高声开口――
“各位,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可以不等等我呢?”
“傅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
“为了罢免我。不是吗?”傅也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向季行文,“季董事,其实你大可以不必理会我。会议进行到哪一步了?请继续吧。”
眼前的人摆明就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这让季行文心下十分不安。
但,傅也诺除了坐在这里之外,他并没有更多的举动。
于是,季行文皱了皱眉,又对刚才那个中年律师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公示结果。
然而,中年律师正要开口,却又被傅也诺抢了声――
“对了。请各位稍等一下。”
“傅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我的大伯……傅兴荣先生。也可以出现在这里?”
话音未落,傅也诺转头看着傅兴荣。
被他这种眼神瞪着,傅兴荣吓得说不出话。
季行文在一边看了看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无奈只好替人解释到:“傅兴荣先生继承了傅董事长生前所持百分之十的股权,他当然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百分之十?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有傅董事长生前所立遗嘱为证,难道你还有什么质疑吗?”
“遗嘱?啧……正巧啊。我这里,也有一份遗嘱。”傅也诺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手,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哪怕是坐在这样的场合,他仍是那副桀骜不驯的姿态。
片刻,宋景将一份文件从密封的袋子里取了出来。
他没有将文件交给季行文身旁的律师,而是直接请来了傅华生前最信任的张律师。
“张律师,劳烦您给大家读一读这份遗嘱。”
“好的。”
张律师的出现。让在场众人都乱了阵脚。
然而,等到他一字一句宣读完手上的文件,这些人的表情更是随着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
遗嘱宣读完毕。
主座上的男人没有再给在座的人更多议论的机会,直接厉声开口――
“正如各位听到的,傅华老先生在遗嘱中已经写明。他名下所持有华司集团所有股份,都将全数由我来继承。加上我从其他各位股东手中回购的股份。目前,我个人持有华司集团及旗下各公司股权,超过百分之五十。遗憾之余,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希望诸位前辈,也是同样。”
“……”
一席话说完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精彩。
季行文铁青着一张脸,那表情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他心有不甘,厉声质疑:“傅总,你带来的这份遗嘱,该不会是你自己伪造的吧?!”
“啧……季董事,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说我大伯手里有我爷爷的遗嘱,我还真想看一看,那份所谓的遗嘱,跟我手里这份,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说话时,傅也诺直接看向傅兴荣。
被他这么一问,傅兴荣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他不敢应声,只是拉着傅一曼便要往外开溜。
见状,傅一曼不明所以地问到:“爸!跑什么啊?你不是有遗嘱吗?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干嘛让傅也诺这么羞辱你?!”
“嘘!别说了别说了!快走……快走吧!”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傅一曼眉头紧锁。
看着两人这滑稽的闹剧,傅也诺嗤地笑出了声:“哈哈哈,还需要问吗?不如让我帮你解释一下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大伯,你手里那份所谓的遗嘱,是你自己让人伪造的吧?”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不是吗?既然不是伪造的,那你倒是拿出来,让张律师鉴定一下啊。”
“我……”
傅兴荣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似乎有什么顾虑。
见他这副模样,傅也诺隐约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好像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在操纵着。
可是,不等他继续追问,傅兴荣自觉彻底丢光了脸,早已灰溜溜地逃出了会议室。
此时,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站哪个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