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傅也诺在洛克山庄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洛克夫人对他的态度难免有所改变。这种时候,洛克财团想要利用贺子章和傅一曼的婚事巩固两方的关系,这也是情有可原。”
左温阳风轻云淡一句带过,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听他这么说,季南夏也没怀疑,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失落。
“好吧。看来,她的订婚宴我肯定是去不了了。只希望。贺子章不要辜负她才好。”
“这种商业联姻,向来只看重双方利益。哪里谈得上辜负。”
“温阳,你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季南夏隐约觉得左温阳的神色不太对劲。
他似乎有些反感这样的联姻关系。或者说,有些抵触的情绪。
可是,面对季南夏的疑问,左温阳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事,随便说说而已。”他顿了一下。转移话题,“对了,姐姐,你上次不是说想见一见伯母和西秋吗。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这么快?!有什么办法?”
听说可以见到家人,季南夏那双黯淡的眸子终于再次闪烁起希望的神采。
见她这么开心,左温阳笑了笑――
“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
“你要订婚了?怎么这么突然?!”
另一边,席烟也从贺子章的口中得知了他即将要和傅一曼订婚的消息。
她的惊讶不比季南夏少。作为洛克家族最受宠爱的养女,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到今天才知晓。
不过,贺子章却表现得十分淡然。
“你应该知道,我跟她订婚是迟早的事。现在,只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可是,不是说这件事情要等到明年再做打算吗?怎么……”
“烟儿,你平时那么聪明,这会儿怎么变笨了?”贺子章笑了笑,顾自端起杯子喝水。把问题丢给对方自己琢磨。
听到这话,席烟楞了一下。
很快,她就明白了贺子章的意思:“是因为也诺的事?!”、
“没错。”
“这么说,妈妈对我和也诺的婚事,已经……”
“她还没有直接表态。但是,那天宴会上傅也诺让洛克家族出了那么大的丑。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妈妈绝对不会轻易原谅。”
“我当然知道!她要是不在乎的话,又怎么会把我关在这破屋子里这么久!可、可是……不管怎么说。也诺他也是华司集团的总裁啊!洛克集团要是能跟傅家联姻,肯定是如虎添翼!而且……”
得知洛克夫人不再支持这桩婚事,席烟彻底慌了神色。
她脸上写满了慌张,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见她如此,贺子章皱了皱眉,打断了她:“就是因为洛克家族不会放弃和傅家联姻,所以我和傅一曼订婚的事情才会提前。你别忘了,傅一曼也是傅家的人。”
“这……傅一曼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孙女!也诺可是华司总裁啊!”
情急之下,席烟口无遮拦。
她并没有发现。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子章眉间闪过一抹不悦。
“傅一曼的父亲,傅兴荣才是傅华的长子。如果真要论起来,傅兴荣才是应该继承傅家家业的人。若不是因为当年他们父子之间闹了一些矛盾,这总裁的位置,还说不定落在谁的手里。而且。你别忘了,华司不是傅华一个人的。季南夏的父亲手上就至少还有华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就、就算傅兴荣是长子又怎么样,傅老爷子跟他势同水火,以后也肯定不会把实权交到他的手里!更别说季家了,那种永远只配屈居人下的奴才,怎么能跟也诺比?!”
“若说屈居于人下,傅也诺又何尝不是?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只要傅华一句话,随时可以拿走。”
“那可是他亲爷爷!”
“那他也是傅一曼的亲爷爷。”
“……”
贺子章的一番话。让席烟彻底白了脸色。
她完全无法反驳对方。
的确,和傅一曼比起来,傅也诺现在父母双亡又没了哥哥。在遗产之争里确实占不到半点便宜。
本来就不讨好的情况,加之此前季南夏的影响和这次大闹宴会的时,席烟已经可以想象到傅华会对傅也诺有多失望。
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等傅一曼和贺子章订婚后有了洛克财团的支持……
谁也不知道,傅华会不会真的改变想法,把华司的继承权给了她!
想到这些,席烟眉头紧锁,心下仿佛塞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憋得难受。
她直接冲着贺子章吼了起来:“你不是说有机会让我出去吗?!说了半天,你就是在炫耀你的女人马上就能获得傅老爷子的信任?你到底想不想帮我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贺子章挑眉,“你觉得,我跟傅一曼订婚的那天,妈妈会不会让你出席?”
“废话!她当然会……”席烟顿了一下,后知后觉,“等等!你的意思是。等你们订婚宴的时候,我就可以出去了?!”
“妈妈的心意谁也猜不准。就目前而言,这是最快可以让你接触禁足的办法。”
――
“温阳,你是说要带我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对。季家和傅家向来要好,只要伯母身体无恙,她一定会去参加傅一曼的订婚宴。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可是,这简直太冒险了!”
听了左温阳的话,季南夏仿佛听了一番天方夜谭。
那毕竟是傅家的场合,她要是公然出现在订婚宴上,那不就是明摆着让全世界知道她还没死吗?
虽然季南夏心下很想亲眼看到傅一曼身着白纱的样子,可是想到那些种种,她还是摇了摇头:“温阳,我不能这么做。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绝对不能冒险。否则的话,不只是我,就连你和我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我很清楚你的顾虑。不过,我既然提出这个想法,当然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办法。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能有什么万全的办法……就算我乔装打扮,也不可能保证一定不会被人认出来啊。那种场合,上百个人,我……”
上次去葬礼,已经是冒险之举。况且,那天只是站在山上远远看着下面的会场。
这次要她直接去参加订婚宴,这简直是送死……
季南夏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但,左温阳却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