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请进。”
季南夏推开门,傅也诺笑盈盈地看着她。
这场景,和当初傅也承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可惜,这个男人一开口,一切就变了味儿。
“大嫂,你那么重的黑眼圈,是不是因为晚上太想我了,所以睡不好觉?”
“傅总。你的冷笑话真的很冷。”季南夏径直走进,在他对面坐下。她无心闲聊,直截了当。“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到底什么东西?”
“啧,这么直接地开口管别人要礼物的女人,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别跟我说这么多废话。是你自己让我过来的,可不是我愿意来。”
“你对我一定要这么凶吗?真让人伤心。”傅也诺做作地皱了皱眉,但随即嘴角又多了一抹玩味。
不知为何,只要看见他顶着这张脸说出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季南夏心里就莫名恼火。
椅子还没坐热,她又站了起来:“傅总,你要是没什么正事,那我先走了。”
“刚来就要走?那你可别后悔。”傅也诺叫住她,“如果你不想见周必康的话,慢走不送。”
“你说什么?你找到周必康了?”听到这个名字,季南夏连忙转过身。
“不然,你以为我为你准备的大礼是什么?”
“你真的找到他了?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见他!”
“别着急,我从来都不会让漂亮的女人失望。”傅也诺还是那副油嘴滑舌。
但,季南夏此时根本没有闲工夫跟他练嘴皮子。
得知有了周必康的下落,她现在一心只想马上找到他,问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自己。
见她这么着急,傅也诺也不卖关子。
他按下内线电话——
“把人带进来。”
……
“季、季老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你们……你们放了我吧!”
一进屋,周必康就一脸惊恐地向季南夏讨饶。
看他的样子,在傅也诺手里的日子似乎很不好过。
前几天见面时还西装皮鞋大背头的人,现在浑身都脏兮兮的,蓬头垢面还一股臭味。
季南夏抬手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周老板。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季老板,算我求你,你就把我们给放了吧!别再折腾我们了……那批货、那批货都是别人让我干的!大不了我赔钱……我赔钱给你啊!”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那批货?那是赔钱能解决得了的事儿?”
“不就是用海鱼换了你的斑鳠嘛……你、你至于把我折腾成这样吗?!再说、再说这事儿我也是拿钱帮人办事儿的啊,大不了我把那些钱全给你好了!小姑奶奶!你就把我们放了吧……”
“说的那么简单,你知道那些海鱼身上都有雪卡毒素吗?我餐厅的客人吃了那些鱼,全都食物中毒进医院了!”
想到胡中天曾说那些鱼身上的雪卡毒素都足以致命,季南夏心有余悸。
眼看周必康还把话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她实在是气得浑身发抖。
可是,周必康听了她的话。也是一头雾水:“什、什么毒素?季老板,你说的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我、我就是收钱办事罢了,哪懂这么多学问……”
“你口口声声说拿钱办事,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拿了谁的钱?帮谁办的事?”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嘛,就是华司集团那个总裁,傅也诺啊!”周必康嚷嚷着,“冤有头债有主!有事你去找他啊!找、找我干什么……”
“你说什么?”
听到周必康的话,一直站在后面没出声的男人挑了挑眉。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嗤了一声:“喂,你看看我是谁?”
“你?”周必康抬了抬头,却根本不认得他,“我哪儿知道你是谁……”
“我就是你口中的债主,傅也诺。”
傅也诺走到对方面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闻言,周必康倏然一脸惊恐:“你是傅……傅总?!”
“不然呢?难道你是吗?”
“傅总!太好了……傅总你快救救我啊!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给你办妥了!可他们……他们现在抓了我全家!还有我的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里啊!”
看起来,周必康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他抓着傅也诺的手大声哀求着,还指望这个把他抓回来的男人会帮他一把。
见状,傅也诺又忍不住笑了:“我说,你这人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是我让你办的事,可你连我都不认识,我怎么叫你办事。用意念吗?”
“傅总,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你让你的助理来找我的吗?那个女的明明就说她是你的助理啊!”
“我助理?”
自从把曾小慧打发走后,傅也诺身旁助理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平时。那些琐碎的杂事,基本都扔给小秘书阿琳,比较重要的文件都是宋景经手处理。
女助理?简直无稽之谈。
傅也诺和季南夏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关键。
季南夏先一步开口:“周老板,你说的那个女人,她是怎么找到你的,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
周必康一开始还有些支支吾吾,可瞥见后面的两个保镖正对他虎视眈眈,吓得他马上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全说了出来——
“那个女的是前几天给我打的电话。她让我到华司集团楼下的咖啡厅找她,说是有大生意要谈,还二话不说就往我卡上打了一万块钱。我见她这么大手笔,也没想太多,当即就过去找她了。后来,我在咖啡厅里见了她,她自称是华司集团总裁的助理。让我帮她做一件事儿,但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让你做什么?”
“就、就是让我赔给你们餐厅两倍的货啊!只不过……我当时确实没那么多货,所以一开始没答应她。但她跟我说,货她会准备好,还会额外给我一笔钱,我只要去跟你签合同就行了。我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马上就答应她了。”
“你是说,那些海鱼是她准备的?”听到这儿,季南夏皱眉。
周必康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我那天签了合同就又去找她。她把尾款付给我,然后就派人把货送到我厂子里了。可是,我一看就发现那些货都不对,根本不是斑鳠。当时,我还给她打了电话,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结果……她、她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
“既然知道货不对,那你还把货往我这儿送?”
“那还能怎么办?合同都签了,我又拿不出那么多斑鳠,这不就只好把她给我的货送到你那儿去了嘛……再说,反正那女的钱都给我了,我也不吃亏不是。”
“你还敢说!”
季南夏越听越气,只怪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供货商。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眼下,只有赶紧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记得记得!这个我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