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到了吧?那个女人,可真是个会来事儿的主。”
“跳梁小丑。”
沙发上,贺子章和席烟坐在一处,正冷眼瞧着那边的热闹。
席烟不屑地冷哼一声,心中却憋闷难受。
见她一整晚都这么沉闷,贺子章皱了皱眉:“你就那么讨厌她?”
“当然!岂止是讨厌。我恨不得她马上就去死!”四下没有别人,席烟口无遮拦。
闻言。贺子章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些:“就因为诺跟她关系亲近,你吃醋了?”
“我怎么可能会吃醋呢?!”女人瞬间改口,“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故作清高的姿态!而且,我现在名义上还是也诺的未婚妻。他们这么不检点,丢的可是我的脸!”
“既然他让你这么生气,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我……”
“烟儿,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随时可以带你回去,免得在这里受气。”
“我怎么可能回去!”听到贺子章要带她走,席烟急声道。
她的反应,却让贺子章有些生疑:“你很想继续留在安国?”
“这……我只是觉得,既然当时已经答应了要帮也诺,那现在肯定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就是失约吗?”
“可是他根本没有顾虑到你。”
“他只是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席烟怒气冲冲道,“也诺和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从来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迷药……”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留下来,那我可以帮你。”贺子章沉声道。
听他忽然这么说,席烟顿了一下:“帮我?你想做什么?”
“你不喜欢的人,就应该永远消失。”
――
“南夏,你刚才听到没有。那几个阿姨根本都不认识我!”
“你常年不在国内,她们不认识你也是正常的,你别想太多了。”
“可我到底也是傅家人啊!凭什么就……”
傅一曼拉着季南夏诉苦,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季南夏一边安慰,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后面瞥了几眼,看到傅也诺仍然还在跟那些宾客周旋。
两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旁边走来了一个男人。
“真巧啊,贺太太。”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贺子章的出现,傅一曼显得十分慌张。
这位雷厉风行的大小姐。鲜少有这么手足无措的反应,倒是让季南夏也有些意外。
不过,她更惊讶的是贺子章对傅一曼的称呼。
贺太太?
这……未免进展得有些太快了。
“我会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贺子章淡淡道,“你能来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你今天要来?早知道的话,我们可以一起……”
“恐怕我们不太方便一起出席。因为。我带了另外的女伴。”
贺子章直接打断了傅一曼,顺便往旁边递了一个眼神。
在那个方向。席烟身着一条华丽的礼裙,正被众人拥簇中间,像一个闪闪发光的女神。
见状,傅一曼的表情有些紧张:“你是跟她一起来的?”
“怎么?我们还没结婚,难道就连交个朋友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
向来不怕天不怕地的傅一曼,在贺子章面前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心下明明很在意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伴,但现在却只是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季南夏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对话。完全一头雾水。
她越来越搞不清楚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而且,她更看不懂傅一曼这种画风突变的节奏。
犹豫了片刻,季南夏礼貌开口:“贺先生,恕我冒昧。请问你跟一曼的关系是?”
“我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
“季小姐好像很惊讶?”
“我……”
岂止是惊讶。
季南夏简直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没等她追问,傅一曼在一旁连忙拉住她:“南夏,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你先别问了。”
“可是……”季南夏欲言又止。
思索了一下,她转而看向贺子章:“贺先生,那我想再请问一下,你和席小姐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
“无可奉告。”
贺子章的回答简单明了。
对于这件事情,当着傅一曼的面前,他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听到这话,傅一曼诧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的席烟。她的眉间皱起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一时间,场面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更让季南夏觉得不舒服的是,贺子章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糟糕。
那种阴鸷的眼神,像一条随时可以让她毙命的毒蛇。
她只觉得自己很不自在,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
“不好意思,两位先聊,我想去补个妆。”
“诶!南夏,你当心……”
“哐当!――”
季南夏才刚一转身,便直接和端着饮料的服务生撞了个满怀。
傅一曼正想要提醒她,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满满一托盘的玻璃杯摔了一地,七零八落的在地上打滚。
更糟糕的是,那些红酒和橙汁,全都洒在了季南夏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女士,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胆小的服务生看到自己惹了这样的祸,慌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季南夏怔了几秒,缓过神来后才缓缓吐出一句:“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花花绿绿”,只觉得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小气地踩那张太的裙子……现在这一出,完全是“现世报”了。
“南夏,你没事吧?!”
傅一曼着急地把季南夏拉到一旁,用纸巾帮她清理身上的污渍。
不过,那些顽固的红酒渍,根本不是几张纸就能擦掉的。
顶着这么一身颇有“艺术风格”的礼服,就这么站在所有人嘲笑的视野里,季南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完全懵了圈的她,甚至没有发现――
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身侧的贺子章偷偷塞了几张大钞在那个洒了酒的服务生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