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少凡回应，她摇头，“不对，小光不可能回来了。”
不可能的。
被骗过那么多回，她不会上当了。
昨晚的衣服早已洗净放在床头，沈灵枝抓过一件就往身上套。
陆少凡也不回避，就看着她，“枝枝，你在怕什么。”
“什么怕什么？”
“为什么不敢进一步确认。”
沈灵枝整衣服的动作一顿，气笑，“陆先生，这年头骗子都知道与时俱进，你这同一个招数重复地用，也不升级一下，我想假装上当都演不出来啊。”
“换做以前一旦有小光复苏的迹象，你会不惜一切冲上来。”
她抿唇，“那是以前。”
那是以前，那么现在呢？陆少凡攥住女孩忙碌的手，“所以你找小光的目的是什么，让他知道你喜欢他的同时交了个男朋友？”
他力气很大，她挣不开，气得大喊，“这是我和小光之间的事，你是小光吗！”
是，也不全是，他有小光的记忆，却还是陆少凡的意识。
只是随着小光记忆一点一点出现，很多东西慢慢变了。比如原本厌恶的第二人格他不讨厌了，甚至与小光的记忆产生共情，他看着第二人格和枝枝的过去，像灵魂附体般切身感受，时间越长，这些记忆就越深入他脑海，仿佛本该与他合为一体，有时还会不由自主用他不熟悉的口吻说话。而他也终于明白一直以来对枝枝的焦躁和悸动是出于什么。
想要她。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潜意识里她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如果我说是，你会和许叶分手吗？”
“你不会。”他替她作答，“你在害怕，怕在我和许叶之间做选择。可是枝枝，你明明喜欢我，承诺永远也不会忘记我，这就是你给我的最终答卷？”
又来了。看着她，这些话就会自然而然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理直气壮。
男人语气太像小光，沈灵枝懵了一下，整个人恍惚起来。
不要忘了他——这是小光临死前要她答应的最后一件事。他痛苦又眷恋的眼神，低而沙的耳语，到现在她都记得分明。
可那时池俊也在场。
“是池先生告诉你的？”
趁他恍神的工夫，她终于抽回自己被攥红的手，“我不管你怎么从池先生口中套出这些信息，如何运用模仿，我不会再信你。小光走了，我有我的男朋友，请你放过小光，放过我们所有人好吗？昨天的事谢谢陆先生，祝你前程似锦，新歌大卖。你我就别再见了。”
沈灵枝整好衣服，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男人太可怕，竟把小光模仿得惟妙惟肖，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昏了神志把他当小光。
宁嘉儿经纪人在附近帮宁嘉儿购置点心，无意间看到沈灵枝低头从酒店快步而出，微微一讶，这不是昨晚嘉儿兄长找了一晚上的女孩吗？刚打电话告知宁嘉儿，又见陆少凡也从酒店出来，开车跟着沈灵枝出租车离开。
“……卧槽！！”
电话那端，宁嘉儿把经纪人的惊呼声听得一清二楚，“你是说小程和凡哥一前一后从同家酒店出来是吗？我知道了，这事捂着，别告诉其他人。”
其实经纪人对娱乐圈各种混乱的男女关系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这事搁陆大神身上就劲爆了，要知道陆少凡是出了名的绯闻绝缘体，这些年多少狗仔前仆后继想从他身上挖出桃色新闻，最后都扫兴而归，有好事者更是怀疑起陆少凡的性取向。谁曾想，他也有跌下神坛跟女孩子厮混的那天。
到底是别人家务事，经纪人心道大约宁嘉儿会告诉自己哥哥，应了声挂掉，很快把这事抛诸脑后。
然而宁嘉儿没打给许叶，只是安静地盯着手机上兄妹俩的合照。
一边看，一边用指腹摩挲照片上男人分明的轮廓。
这个时候，小程大概见到她哥了吧。
她轻轻笑了笑，小程跟凡哥的关系果然不一般，真没让她失望呢。
沈灵枝忐忑地坐在许叶床边，他还没回来。打车的路上她鼓起勇气给许叶回电话，简单说明自己昨晚被袭击，昏了一晚，许叶没有丝毫责备，只是呼吸很沉，问她有没有事，她说没有，他简短地说很快会回去，就挂了电话。
说到底她还是心虚，才这般如坐针毡。
滴，门口传来刷卡声。
沈灵枝立刻跟见长官似地弹起，站直。
许叶匆匆进来后看到她，原本灰暗的眸色变亮，三步并成两步过来。沈灵枝以为他要抱她，抬起胳膊，谁知他在她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绅士地避开她敏感部位，按她的胳膊和腰，“枝枝，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
沈灵枝见他眉眼掩饰不住的倦意，心里愧疚万分，主动缩到他怀里，“对不起许叶哥，让你担心了。你不会昨天一整晚没睡吧？”
许叶环住她，“没有。”
实际上他昨天的确一晚没睡，一条街一条街地找她。她来电话的那会儿，他已经把京城翻了一半。半年前以为她死去的日子就像行尸走肉，日日夜夜天昏地暗，醉生梦死。昨晚差一点，差一点以为噩梦重现，几乎把他急疯。幸好，她平安回来了。
许叶收紧臂弯，亲吻她粉腮。
亲着亲着，沈灵枝突然感觉他身体一僵，心里跟着一紧。猫嗅觉敏锐，难道他闻到陆少凡的气味了？可她刚刚仔细洗了澡，应该不会发现才是。
短短一秒，许叶继续吻她，比刚才更热烈，仿佛那一瞬的僵硬是错觉。
沈灵枝因为内疚，也比以往更热情地回他。
脑子里莫名想到昨晚才被另一男人肏，羞耻和刺激感让她湿得很快，许叶进出顺畅，把她抱坐在他身上猛顶，没一会儿就把她肏得喷水。她靠在他怀里喘气，他紧圈着她，这个姿势让他们看起来像连体婴。
“枝枝，明天跟我一起看嘉儿好吗？她也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