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这样。”孙明珠笑,“只要你考第一,或者竞赛拿奖了,就有人大老远跑来瞧你。好像瞅你一眼自己考试就能多一分似的。学校都可以拿你成立一个收费项目。你看了我们学校的‘表白墙’了吗?又有人拍了你昨天在体育馆的照片。哎哟,写得可肉麻了……”
孙明珠捧着手机,声情并茂地念着:“还是那样,人海之中,他轻而易举地捕获了我的视线。那么俊秀,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就像一株风华清雅的玉树,伫立在一片荒芜戈壁之中……等等,你是玉树,我们旁边的人就是戈壁上的石头?这也太过分了吧……”
林知夏停下了脚步。
今日的风纪值日生正在校门口一字排开,挨个儿检查同学们的仪容仪表。
盛朗作为值日生,自个儿却没带个好头,像条大狼狗似的蹲在花坛上,叼着一根棒棒糖,绿眼阴恻恻地瞅着从眼前经过的人。
他身边跟着两三个小马仔,但凡有缩头缩脑的男生,或者漂亮的女生,都被他们拦下来,挑三拣四一番。
“这是风纪检查还是过海关呀?”孙明珠碎碎念,“盛朗COS的是缉毒犬吧哈哈哈哈!瞧这装模作样的,中二病久治不愈该去路对面的肛肠医院看看呀……”
林知夏挎着书包,目不斜视地路过盛朗,大步朝里走。
“等等!”盛朗突然出声。
小马仔一拥而上,把林知夏拦住。
“我就知道。”孙明珠翻了个老大的白眼,抄着手站在一旁。
林知夏面无表情的朝盛朗转过身去,“怎么?”
盛朗呲牙笑:“同学,我怀疑你带了打火机和香烟进入学校。”
这纯属故意找茬。
林知夏别说自己不抽烟,也严谨盛朗抽烟,抓到一次就罚写五张卷子,罚得盛朗鬼哭狼嚎,闻到烟味都犯恶心。
林知夏懒得废话,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张开了手。
“要搜什么赶紧搜,我还要去领早自习。”
一个小马仔上前一步,手还没碰到林知夏的身子,就被一根棒棒糖击中了额头。
“他是你能摸的吗?”盛朗喝道,终于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摆出毫无防备姿态的林知夏,目光落在他细瘦的腰身上,耳朵抽了抽。
众目睽睽之中,盛朗伸出了手——他抓着林知夏的外衣领子,用力拢了一下,把领口的一颗羊角扣给扣上了。
“衣衫不整。”盛朗说。
“扣着勒脖子。”林知夏嫌弃。
盛朗的手顺着林知夏的胳膊往下滑,又拉了拉他的袖口,顺便摸了一把林知夏的手。
凉的。
“怎么不戴手套?”盛朗低声问,“我给你买的手套呢?”
“这才十一月。”林知夏说,“这么早就戴手套也太夸张了。搜完了?搜完了我就走了。”
“谁说的?”盛朗漠然,“转身!”
林知夏只好转了个身。
校门口已围了好大一群人,本校的外校的都有。
盛朗和林知夏都是九中的男神,从空间的各大“墙”到学校的荣誉墙,两人的照片常年挂上面,算得上是本市中学圈里的小名人。
游泳冠军抓着学霸搜身,多年好友疑似反目,多劲爆的场景。
不少学生都举着手机在拍。外校的也不急着赶回自己学校了,一边看戏一边啃包子。
盛朗搜得慢条斯理,这里扯一扯,那里摸一摸,还从林知夏的肩头捡了一根头发。根据长度和卷度,好像还是他自己的。
上半身搜完了,盛朗蹲了下来,手顺着林知夏的腰一路滑到他脚踝。
围观的女生们险些都要替林知夏喊非礼了。
林知夏自己却是面无表情。
盛朗在林知夏的脚踝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