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紧握着拳,手背青筋曝露。
拍视频的女生们没有阻止,周围狂欢的客人没有留意。
一片欢声笑语中,杨素素被那个陌生的男生带回了卧室里。
盛朗眉头紧锁。
他虽然不喜欢杨素素,可也不恨她。眼睁睁看一个无辜的女孩就这么落入歹徒的手里,旁边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帮她一把,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都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男生走进卧室之前,警惕地回头望了一下周围。他没有留意到这个拍摄者,但是镜头却拍下了他的脸。
然后他关上了门。
视频到此结束。
“这谁呀?”盛朗不认识这个男生。
但是杨景行的整张脸都已经发紫,连脖子都红了。
“畜生!”他咬牙切齿,怒火万丈地跳起来,“妈的,那个畜生!”
“你认识这个男生?”民警问。
杨景行急喘着,手抖如中风,好一会儿才说:“他是我表弟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和我们家没血缘关系,但是很熟。”
杨景行的表弟,就是杨素素的表哥,也就是前天才和盛朗打了一架的傻逼王涛风。
王涛风那天确实带了几个人来了杨素素的生日宴会。盛朗和他关系不好,没正眼看过他们。
砰地一声,杨景行突然猛踹了桌子一脚,怒不可遏。
“老子要日他全家!他们家做生意亏本还是我爸填的窟窿,王涛风考不上学校也是我们家帮忙找的关系。吃我们家的粮,仗我们家的势,现在居然还敢碰我妹妹?老子要日死这个蛆,剁了他老二喂狗!”
真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一向操着英伦绅士基佬风的杨景行在盛怒之中还是恢复了他丰市土著的粗犷。
盛朗很想提醒杨景行一声,那个嫌犯的全家,还包括他的舅妈和亲表弟。可是看杨景行气成这样,想起还不知情的杨素素,也就闭了嘴。
杨景行拷贝了视频,如一头狂怒的狮子冲出了派出所。
盛朗摸了摸鼻子,问民警:“那个,同志,那我是不是就没事了?我可以离开丰市了吧?”
民警说:“我们办事都有程序的。对新的嫌犯询问完了才能确定是否解除你的嫌疑。”
“那劳烦您快些。我真的要参加全运会,不能耽搁。”盛朗已止不住一脸喜色,“对了,这视频是哪位群众送来的。我可要给他送一面锦旗,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就是你的同学呀。”民警笑,“那天陪你来的那个小帅哥。他昨天半夜急匆匆送过来的。看样子费了一番大功夫,身上脏兮兮的,掏了垃圾似的……”
学校的广播里正播着眼保健操。
林知夏则坐在老师办公室里,帮忙批改着开学摸底考试的卷子。
课是不用上了,但是老师这儿的印象分还是要刷的。不仅要帮忙改卷子,林知夏还会在晚自习的时候担任辅导同学的任务,俨然成了半个小老师。
“九班的盛朗……”
细微的议论声传入林知夏的耳中。两个老师正在办公室的一角讨论着盛朗的事。
“……到底是不是?”
“听说没有逮捕。他对他班主任说不是他干的……”
“……谁会承认?”
“……眼看就……何必自毁前程?”
“这个年纪的小孩,荷尔蒙上脑,管得了什么?也没什么常识,动不动就搞出人命……”
眼保健操结束,校园里喧闹起来,两个老师的交谈也停了下来。
林知夏放下红笔,准备去走廊上透透气。
“喂……”天花板角落的音箱里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男声。林知夏敏锐地抬头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