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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幼崽保育堂 歪脖铁树 6777 2024-06-29 18:32

  燕洵点头,“这种绿棉花用处很大。”

  “是呢。”幼崽们都想到了什么,同时点头。

  外面一直守着的道兵们全都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甚至能从缝隙看到幼崽们在做什么,只是有些话他们能听懂,但有些话却完全听不懂。

  幼崽们说的大秦官话很标准,但那些话放到一起就叫道兵们云里雾里的了。

  等燕洵领着幼崽们离开,这块地方都已经被收拾好,所有的棉花全都放在袋子里,而那些精密的仪器也都放入铁箱,外面还上了锁。

  道兵们凑到门口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都面面相觑。他们回到城墙上,杨琼自然要过问。

  “将军,他们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但是听不懂啊。”

  “幼崽们是这样说的……”

  几个道兵把幼崽们说的话都记下来了,此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杨琼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和道兵们不一样,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也还是隐约察觉到什么。

  “我知道了。”杨琼如是说着,却心事重重。

  这边燕洵和幼崽们许久没歇息,此时终于忙完,回去之后都是简单洗漱下,爬到炕上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足足睡了一天,燕洵这才醒过来。

  他兴致勃勃道:“我想好那些棉花的用法了。咱们不是还有手工的纺线机、织布机?都拿出来,用那些棉花纺线、织布,那样缝出来的衣裳,我觉得不比道兵们现在穿的盔甲差!”

  现在道兵们穿的盔甲极少是朝廷发放,大都是自己想办法凑的。

  有些刚离家的新兵,要么穿的是家中传下来的盔甲,要么是自己临时凑一套。

  每年征兵上来,一个个汉子或者哥儿们,有的穿着完整的盔甲,看上去威风凛凛,有的只有胸口、肩膀等地方有皮质护甲,还有的干脆衣不蔽体的身上披着块破布就来了。

  慢慢的,新兵上几次战场,有的可能直接就没了,他们身上的盔甲就变成了同僚的,还有的新兵运气好,成功杀了妖怪,拿了功劳,便能换一些盔甲来穿。

  故而老兵身上的盔甲很少有成套的,大都坑坑洼洼自己临时拼凑。

  燕洵高兴道:“那东西的用处真的很大,好歹能让道兵保护好自己。铁爪鬣狗妖很难对付,咱们也不可能永远□□,嗜血鱼妖也没有那么多牙齿给咱们磨。”

  镜枫夜看着高兴的燕洵,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幼崽们早就起来,跑去外面收拾一番又回来找燕洵。

  听燕洵说完,撼山幼崽赶忙道:“大人说得对。每年都有道兵因为盔甲不结实被妖怪咬穿,如果有结实的盔甲,不会死那么多人的。”

  他曾经偷偷生活在边城,哪怕是一只躲在土里,也照样知道边城的惨烈。

  经常有哥儿成为寡夫,他们家的汉子在战场上没了,并不是不敌妖怪,而是身上的盔甲被妖怪咬穿,再想反击已经回天乏力。

  如果有好的盔甲……

  撼山幼崽感触最深,他很感激地看着燕洵,心中想着,自己当真是幸运,不但遇上燕洵,竟然还能见识到那样神奇的棉花。

  “走,咱们去找工具。”燕洵道。

  当初为了造大型联合纺织机械,燕洵把大秦所有地方的纺线机和织布机都买了来,让幼崽们拆卸研究,甚至幼崽们还仿造过。

  这回火车拉着大型纺织机器来边城,那些仿造的手工纺线机和织布机也都带来了,是为了让边城的人从手工纺织机开始学习,明白大型纺织机里面的一些零件构造,幼崽们还要趁机培养一些相关技术工匠。

  此时纺线机和织布机都用完了,就在火车站里面封存着,燕洵要用,便又抬了出来。

  燕洵和幼崽们一起,拿了绿色的棉花团开始防线,奇怪的是这种棉花并没有种子,倒是省了挑拣这一步。

  撼山幼崽拎着竖起来的梭子,十分认真的忙碌着。

  织布机有点大,一个幼崽不方便,撼山幼崽就和花树幼崽一起,一点一点的织出一块翠绿的,柔软又坚韧无比的布。

  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剪开,缝的时候倒是容易的多。

  燕洵特地叫了秦穗来。

  秦穗不明所以,以为又有红烧肉罐头拿,颠颠的来了。

  结果燕洵只是让他穿着盔甲站着不动,幼崽们围了一圈,把他围在最当中,手里拿着一块块绿布比划着。

  副将穿得盔甲比较像样,以铜片、铁片为主,也有极少数引片,基本少的三十斤,重的得上百斤,也就是有修为的道兵能穿,要是寻常汉子穿,不说别的,就是扛起那么重的盔甲也得累死。

  “这样几片棉布缝起来就行。”燕洵一边看着秦穗一边说,“下面裤子和靴子都用这种棉布,缝一套。”

  “恩。”黑白幼崽飞快的穿针引线。

  秦穗觉得很古怪,他能看出来幼崽们在缝衣裳,但模样看不太出是什么一样。有心想问燕洵,又看到燕洵忙得头也不抬,他便不敢问了。

  他又看向镜枫夜,发现镜枫夜单独拿着一小块布,也在埋头缝。

  他觉得更加古怪了。

  边城大营的副将和道兵们现在都不反感这些幼崽,甚至很欢迎他们。不过大家平日里说的好像是幼崽们有学问,会盖水泥楼,还会治病,都是很厉害的能耐。

  至于缝衣裳,好像普通人就会,幼崽们不需要自己缝吧?

  心里古里古怪的,秦穗就有些忐忑了,又不敢问,心里愈发憋得慌。

  外城墙的事儿被杨琼封锁了消息,哪怕是轮班的道兵并不是他的手下,但也没有人敢把消息传回边城大营,可见杨琼的御下手段。

  而秦穗身为副将,他不能随便去外城墙,对于棉花的事儿也就自然不知道。

  “好了。”燕洵缝好最后一针,舒了口气道。

  他拿起缝成盔甲模样的绿色棉服,走到秦穗前面冲着他比划比划,笑道:“秦将军,请你试试这件衣裳。”

  “恩?”秦穗接过衣裳,实在是憋不住好奇,“燕大人,这到底是何衣裳?”

  “你换上就知道了。”燕洵道。

  秦穗只得去屋里换上。

  沉重的盔甲脱下来,换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的绿色衣裳,秦穗觉得自己身上轻飘飘跟没穿衣裳似的。

  燕洵拿着一把锋利的开刃钢刀,递给秦穗,道:“你试试划衣摆,我看看效果。”

  衣摆用了好几层布料,轻飘飘的,摸上去十分柔软。

  秦穗吓了一跳,他偷偷用手扯了扯,发现扯不开,这才接过钢刀,轻轻一划,没反应,用了点力气,还是没反应,又用了大一点的力气,还是没反应。

  再抬头看,见燕洵还是笑眯眯的,显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秦穗赶忙用上自己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划下去。

  柔软的布料上面半点痕迹都没有。

  第115章

  “燕大人……”秦穗见燕洵笑着示意,便又用上力气,试了又试。

  柔软的棉布依旧完好无损,甚至痕迹都没留下。

  “你用道符试试。”燕洵拿来同样的棉布递给秦穗。

  秦穗赶忙接过来。

  道符催动,声响和火光一闪而过,棉布依旧没有变化。

  “燕大人!”秦穗震惊了。

  他还想着燕洵怎么忽然领着幼崽们缝衣裳了,原来他们缝的衣裳也都不简单,竟然比盔甲还坚韧,如果杀妖的时候能穿上这样的衣裳,不但身子轻便不少,也会更安全!

  秦穗是副将,手底下带着的兵什么样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好的盔甲花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且他也没有足够的银子。

  都知道带兵最耗钱,他们虽然是大秦的兵,但朝廷不会给盔甲,甚至不会给多少道符,一切都要靠道兵自己,靠带兵的将军。

  如果这种棉布能多一点……

  秦穗猛然看向燕洵,眼睛里有狂热,还有期盼。

  “秦将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现在我不能说。”燕洵道。

  “燕大人!”秦穗急了。

  不能说的意思就是没有拒绝,就是这种布料并不是很少,就是……

  “秦将军,过几日我再找你。”燕洵忽然上前一步,在秦穗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此事不要外传,绿棉布之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会多说。”秦穗神情一凛,赶忙道。

  他好歹是副将,有些事情或许看不透,但也知道凭借自己的本事绝对不能追根问底。

  他可从来都不认为燕洵只是运气好才能做这么多事,无论是京城还是边城,都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燕洵当初带着镜枫夜去边城大营,即便是他们带了不少子弹,若是一个弄不好,燕洵和镜枫夜都会变成人质……

  那些暗流涌动,险象环生,秦穗隐约能看出一些,而燕洵则是踩着平静水面上的浮萍往前走,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水中。

  现在燕洵还能安心的建火车站,靠的不是虚无缥缈的运气,而是八面玲珑的心思和绝对的实力。

  秦穗心中想了很多,回到边城大营后,有道兵来打听消息,他都一概不谈。

  采摘来的绿棉花全部织成布,放在最结实隐秘的水泥屋中,带密码的铁门,寻常人别说打开,就连找都找不到。

  燕洵心事重重,一直在想事情。

  幼崽们也凑到一起商量。

  花树幼崽说:“大人有顾虑。”

  “不知道大人顾虑什么。”黑白幼崽也开始想。

  撼山幼崽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我觉得大人顾虑的事情应该跟绿棉花有关系。绿棉花虽然很有用,但是生产手段很残忍。”

  对此撼山幼崽感触最深,他曾经在边城待过,知道战场残忍,不是妖怪死,就是道兵死,就连安全的后方也会经常有孩子饿死、病死。

  正是因为边城太残酷,所以无论是道兵还是军户们,心中都有一块很柔软的地方:善良。

  边城的道兵,基本不会抓俘虏,就算是抓到活的,也会立刻解决,不会折磨俘虏。因为每天都见到生死,每天都血肉横飞,这些周身煞气盈满的道兵们,需要做一点善良的事,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善良的人,而不是没有理智的杀戮刽子手。

  撼山幼崽小声说着自己的想法,其他幼崽们都陷入沉思。

  目前发现的绿棉花种植方法很残忍,要先把铁爪鬣狗妖打残,再喂下去种子,等铁爪鬣狗妖爬走,再爬回来。

  采摘绿棉花的那一刻,就是铁爪鬣狗妖死去的时候。

  “我们都是妖怪。”花树幼崽说,“铁爪鬣狗妖也是妖怪。办法是我们想出来的,不是大人。是我们太残忍吗?”

  “大人教咱们念书,学知识,懂礼数。大人说过,京城有读书读傻了的书生,他们觉得书中的道理都是对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连小麦和韭菜都分不清,竟然还幻想着升官发财治理天下。大人也说过,读书读得好的也有,像宋飞凉、曹三,他们都是良才。”

  “诗书礼仪告诉我们,这件事真的很残忍,有违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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