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天结过婚,作为林娴雅的贴身秘书,张檬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赵云天杀过人,她却是一无所知。
难怪这丫头吓成了这样……
张檬拿衣服的动作,突然停顿了,蓦然询问道:“你说你从他的眼里,看到他杀人似的场景?”
张小沅使劲的点了点头,仍然心有余悸的道:“是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恐怖的画面?”
张檬神色一动,好久以前,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拥有一项神奇的能力,可以通过看眼睛的,读懂对方心里的想法。但这个能力,由于什么原因导致的,却一直想不明白。
可能是天赋异禀,世界人口有几十亿,其中难免会出现电影里所描述出来的妖孽。
只是没有想到,她虽然可以通过看的方式去了解,从言语中,还是清晰的看到赵云天脑袋里的画面。
这下,使张檬讶异了起来。
“表姐,你离那个人远一点,他杀过人,肯定不是个好人,没准是什么逃犯之类的。”张小沅声音颤抖的提醒道。
张檬显得很淡定,赵云天这个什么样的人,她确实不了解,不过从她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家伙,虽然有时候做事出格,但,绝对不是个残忍的坏蛋。
“他当过兵。”张檬说了一句话,张小沅蓦然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她还真不知道,每一次看对方眼睛的时候,只能够问一个问题,而能读到的东西,也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兵?
张小沅小心翼翼的问道:“雇佣兵吗?”
“特种兵。”张檬回答道。
“哦……”张小沅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感到诧异:“现在,不是和平时期,又没有打仗,他就算是当过兵,为什么要杀人呢?”
张檬摇头笑了笑,嗤笑道:“你还是太单纯了,和平只是你表面上所能看到的平静,其实在你不知道的背后,有着无数人在为你们负重前行,所以,你们才能感觉到这岁月静好。”
张小沅沉默了,不吭声了,浴室里传来的只有水珠打在地面上的哗啦声。
过了一会儿,张小沅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而张檬也准备好了,一身合适而干净的衣服:“这是我以前的校服,你先将就穿一下。”
张小沅轻嗯了一声,微微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仿佛还没有从那场惊吓当中,缓过神来。
“我告诉你,那个小赵哥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身上的秘密,你也不要试图去了解,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张檬顿了顿声,神色随之一正,语气严肃地警告道。
张小沅小嘴巴瘪了起来,轻声回答道:“知道了。”
“还有一点要告诉你,你已经知道的秘密就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对别人说,特别是我爸妈。”张檬又补充了一点。
张小沅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随即抬起了脑袋,好奇的问道:“之前听说大伯病得很严重,肺癌晚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这个事情,是不是与那个人有关系?”
“那个人”三个字咬了重音,意指赵云天。
“嗯,是的。”张檬道。
得到答案之后,张小沅微微扬起了下巴,眸子里更是闪起了光。
一桌饭菜,很快做好了。张母亲自下厨,以前做饭都是保姆,只不过今天,为了表示感谢的诚意,才动手弄了这么一餐。原本只做了四个人的饭菜,没想到突然来了两兄妹造访,于是,又临时加了一些家饭菜。
“小赵,都是一些家常饭菜,别嫌弃。”张母笑道。
赵云天客气的道:“怎么会?要是去酒店,我还不习惯呢。”
一家人相继坐下,这时,张檬也与张小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后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过,却低着头走路,脸蛋还红红的,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事里,缓过神来。
张母赶紧招呼道:“小沅,快点过来做,我今天特意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张小沅走过去了,坐的位置离赵云天很远,吃饭的过程当中,一改之前的活泼形象,不吭声,只吃饭。
见状,赵云天也表示很无奈,老子啥也没做,鬼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
饭桌上气氛还是挺活跃的,并没有因此而沉闷下来,因为,有张父这个存在。
这个老头,对于撮合自己闺女与赵云天之间的姻缘,可谓是一点儿也不遗余力。
张父一边吃着饭,一边道:“小檬,之前我得病了,小赵说,不想因为我的病而勉强你,现在,我已经病好了,这份功劳可谓是全归小赵,你觉得小赵这个人,怎么样呢?”
“爸,还有别人在场呢?”张檬尴尬的道。
“这有什么?又不是啥见不得光的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接不接受小赵?”张父问道。心里很明白,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趁热打铁的话,以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良机了。
张檬为难了,无奈的道:“爸,你这让我怎么回答你?”
张父生气的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旁边的饭碗都抖了一抖,旁边的人更是被吓了一跳。
张父呼吸加快,动了肝火,发作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给你介绍的,你不要,那也就算了,毕竟没什么感情基础,合不来也很正常,不过,人家小赵呢,从北海一路追到了沙市,这期间做了多少事?你是眼瞎,还是故意当成看不见,即便是块石头,你也应该感动了。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以后你上哪找去?”
“叔,其实……”赵云天赶紧当成了合事佬,说起了好话,然而,话才刚出口,却被张父堵了回去:“你不要说话!”
“额……这个。”赵云天咳嗽了一声,眼珠瞟了瞟,只好闷头喝酒了。
张父是越说越气,能不气吗?这等于是路上碰见了个宝贝,价值连城,却被女儿当成了垃圾,强行要丢掉。
心情既急不可耐,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