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恩怨,就让它随着这一晚,统统都结束吧。
楼羽城死,她和温穆楚重新开始。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蓝筱走回到温穆楚身边,主动拉起他的手掌,对着他一笑。
“我们回家吧,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温穆楚回她一个笑意点头。
他随即吩咐了顾辞,派人将楼羽城和乔助理押往警局。
以楼羽城所犯的种种罪过,他只要入了狱,便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
即使不死,楼羽城也会把牢底坐穿的。
……
温穆楚搂着蓝筱上了车,透过车窗,他回头看了眼楼羽城。
楼羽城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眼眸晦暗的,就那么凝视着他们。
突然,他冲他们冷然一笑。
“你们以为,监狱真的能困得住我吗?”
温穆楚眉头微微一蹙,脸色立即沉郁下来。
蓝筱紧握成拳,眸光清幽的看着楼羽城。
“所以,你想怎样?”
“蓝筱,你那么恨我,怎么不亲手杀了我呢?我说过的,唯有死在你手里,我才心甘情愿。否则其他任何一个人想要审判我,处置的我结局,都不可能成功。”楼羽城抿唇高深莫测一笑。
蓝筱此刻,不知道楼羽城这会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
“蓝筱,你要记住我的这句话。我等着你有一天,前来亲自取我的性命……”
“……”
楼羽城说完那句话,不到三天。
陵城警局发生了一起狱内殴打致死事件。
这次事件,导致三死五伤。
情节非常恶劣,对于局内的影响也特别大。
这个消息,刚刚一出,便被警局的人,快速的封锁住了消息。
如今,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多。
蓝筱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眸光一沉,她看向温穆楚语气颤栗的说道。
“楚楚,我有种预感,楼羽城他……他逃了……”
温穆楚眉头紧锁,当即带着蓝筱赶去了警局。
刑宽负责楼羽城那个案件,他亲自出来接待了他们。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通知你们。监狱内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谁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引发了那么严重的打架斗殴。”
蓝筱顿住脚步看向刑宽。
“楼羽城他……还在吗?”
这话问的刑宽微微一怔,他连忙点头:“还在啊。不过,无死里面就有楼羽城……”
“什么,你是说楼羽城被人打死了?”蓝筱脸色一边,沉声问道。
刑宽额头冒着虚汗,僵硬着脑袋点头。
楼羽城这个犯人,还是比较特殊的。
如今,罪名还没审讯出来,突然就这么被人打死了,这件事变得非常棘手。
蓝筱攥着拳头,她手心里全是汗。
她咬着唇瓣,缓缓的摇头。
“不可能的,楼羽城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温穆楚伸手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掌。
将她紧紧握着的拳头,一根根的掰开抚平。
他怕她的指甲会伤了自己手。
“我们去看看他的尸体……”
刑宽于是就带了他们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当工作人员,将楼羽城的尸体拉出来时。
蓝筱松开温穆楚,快速走到了那个尸体前。
尸体的面目满是淤青伤痕,致命要害处,是在脑袋那里――
脑袋上满是血迹,可虽然面目模糊,那五官轮廓俨然就是楼羽城。
刑宽站在旁边,低声解释:“监狱内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伤害人体的武器。可楼羽城得罪的那个男人却不是普通人,那个男人是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产生矛盾,那个男人身手不错,又加之带着手铐,那手铐成了他攻击的武器。”
“他当即便朝着楼羽城的脑袋,狠狠砸了几下。那男人清楚的知道,人的致命点在那里。他当时的动作又那么快,根本让人来不及阻止。几拳头下去,楼羽城的脑后喷出大量鲜血。那血流淌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施救。不过是几分钟而已,楼羽城便失去了意识,渐渐的便断了气。”
蓝筱咬着唇瓣,凝着楼羽城那面目全非的尸体。
一股股寒意,不断的朝着她的身上涌。
她突然,勾唇嗤然一笑。
她扭头看向刑宽,低声问:“楼羽城死了,那乔助理呢?”
“乔宇他……也死了。”
刑宽微微叹息一声,走了几步,又让工作人员,拉出了乔助理。
蓝筱淡淡的瞥了眼那个尸体一眼。
与楼羽城致命伤处不同,乔助理的致命伤是在胸口。
他的胸口,有着犹如一个成年人的手掌那般大的青紫淤青。
那块淤青,往里面凹着。
凹的弧度,足足有三厘米那么深。
刑宽眸光复杂的看着那尸体,继续说道。
“乔宇看到楼羽城断了气,当即疯了似的,与那个男人厮打起来。那个男人一时不察,脚步踉跄后退几步,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由于冲力很大,那男人的脑袋,当即便开了花。血流如注……没过一会,也没了气息。因为那男人入狱时间比较久,他平时为人也比较重义气,所以在服役期间,也结交了不少的兄弟。”
“那些人见乔宇将他们的兄弟弄死了,当即合伙,围着乔宇殴打起来。那些人,一拳拳的,殴打的都是致命处。而且,他们殴打的地方,都对着一处地方使力……他们都朝着他的胸口重重击打……乔宇寡不敌众,内脏被打破裂,最终虽然撑了一口气到了医院,可……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蓝筱听着刑宽的描述。
她觉得这一切荒诞至极。
她看向刑宽,低声问:“邢警官,你对这起殴打事件,有什么其他的看法吗?”
刑宽迟疑了半晌,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蓝筱。
“蓝小姐……这案件,不是我怎么想,就能怎么了解的。而是,事实铁定…随着这三死,很多事情,都该尘埃落定了。”
蓝筱眸光沉沉,她心里烦躁不已。
尘埃落定?怎么尘埃落定?
她把人交给他们,他们居然没几天,就给她弄了这么两具尸体?
她如何甘心,如何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