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们动作效率很快,不一会就在两人之间隔上帘子。
许清苑在女佣的帮助下脱下礼服,星火虽然闭着眼睛,但对旁边发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能听到女佣拉开了许清苑礼服的拉链,顺滑的面料顺着她的肌肤滑下,礼服被女佣拿起,许清苑叫周阿姨的中年女人替她将头发挽起,另外的女佣帮她穿上居家的睡衣。
“大小姐,内衣就脱了吧,晚上不要穿着睡觉。”
“没……没关系的。”
周阿姨劝了一句就没有再劝,女儿家面子薄,就算和男人隔着一个帘子,也不想脱内衣。
换完衣服后,周阿姨也没有将帘子撩开,许清苑隔着白色的单子往星火那边望了一下,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其余的一概看不见。
“我这就叫护士进来,给你打针。”
周阿姨将剩下的人都撵了出去,不一会就有医生过来给许清苑打针。
临走之前,医生还关掉了房内的主灯,只留下病床旁一盏小台灯。
“千寻和慕川走了吗?”
许清苑毫无睡意,明明刚才还晕乎乎的想睡觉,她抬头看着房顶,喃喃地问道。
“穆少来了,他们在外面说话呢。”
“哦。”过了一会,许清苑对周阿姨说道,“周阿姨,你回去吧,别在我这里陪着了,我没事的,你年纪大了别熬夜,明天早上再来接我就好。”
周阿姨张张唇,但许清苑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阿姨没事,阿姨去医生的办公室住一晚上,你有事叫我就好。”
“嗯。”
周阿姨出了门,看见门口已经没了两位少爷和少夫人的身影,她问旁边的佣人,“他们人呢?”
“去外面了,不知道干什么。”
……
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小饭馆内,沈慕川要了一个包间。
覃慎和顾千寻坐在一起,穆许和沈慕川坐在一起。
“先说一下这次运送货物的事情。”覃慎上来就聊公事,“国内的消息,我们没办法查,就要靠你们了。”
“嗯。”沈慕川点头,“这事交给我。”
“至于国外的事情,现在那边局势很乱,年后我们会再运送一大批货物给你们做储备,若非必要,不要再联系我们了,等到局势稳定,再说。”
覃慎的意思,也是星火的意思。
他们本以为洛斐尔庄园会等一段时间再动手,没想到他们这么倒霉,被人截了一批货,这下恼羞成怒对星火开刀。
“那边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沈慕川直接将穆许推了出去,“他在那边认识一个朋友,是里阿尼的高层。里阿尼和你们没有利益冲突,我想里阿尼的人应该很高兴和你们合作。”
覃慎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穆许,缓缓点头,“好。”
都说小沈爷不近人情,对于自己的兄弟也冷淡得很,但覃慎现在意识到,京城的人都被沈慕川骗了。
坐在她身侧的顾千寻,勾唇一笑,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
覃慎扭头看她,发现顾千寻眼里全是深情的笑意。
仿佛在和她炫耀。
看,这就是我男人。
本来里阿尼可以坐山观虎斗,等洛斐尔庄园和奥吉拉矿场斗得你死我活之后再动手,但是现在为了给覃慎和穆许创造机会,直接放弃了。
覃慎觉得自己被秀到了,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期盼还是拒绝,她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穆许,“那就有劳你了。”
“没关系。”穆许说出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他攥了攥手,一笑,语调扬起,“公事聊完了,那来聊聊私事吧。”
“请说。”
覃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窘态,她微皱眉,等对面的话音落下。
“上一次,你帮了我,我没好好谢过你。”
一句话落下,包间内的气氛尴尬了许多。
与覃慎预料的开场白截然不同,覃慎本以为,穆许开口就是让她负责,谁知道他却是报恩的开场白?
“这是我花重金打造的开瓶器。”
穆许将一个不小的物什放到桌子上,覃慎看着有手掌高的开瓶器,疑惑地嗯了一声。
“当然,有开瓶器,怎么会没有酒呢?”
穆许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几张卡,“全球最有名几家酒庄的svip,你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覃慎看着那个精致的开瓶器,或者说艺术品更合适。
在轴承那里,不是简单的金属,而是被做成了一个圆柱形的宝石塔,上面绕着各式各样的钻石翡翠,每一个都完美无瑕,随意一个放在市场上都是不小的数字。
“真是暴殄天物啊。”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送珠宝?上次星火用钻石翡翠做了一个苹果,这回穆许做了一个开瓶器,都嫌有钱没地方花了是不是?
覃慎拿起开瓶器,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虽然我喝红酒的次数很少,但如果喝的话,一定会用用这么奢侈的东西,谢了啊。”
她一扬下巴,将开瓶器和贵宾卡收好,然后好以整暇地说:“那我们现在,两清了。”
穆许停顿了两秒,看着她捏在手中的开瓶器,一笑,“你收了我的礼物,我也算是心愿已了。”
“穆总还真是容易满足。”
覃慎一挑眉,起身,“那我回去看看伤患,你们坐。”
“我送你。”
顾千寻站起来,给了沈慕川一个眼神,沈慕川点头。
房间的门被关上,沈慕川抱臂问道:“就这么点能耐?”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穆许长舒了一口气,“解决了一件大事,感觉还不错。”
沈慕川看着刚才放开瓶器的地方,眼尾扫了穆许一下,问,“开瓶器里有什么?”
穆许神秘一笑,没答。
“就不怕她一辈子都不用?”
“不会,我相信她一定会用。”
沈慕川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菜单开始点餐,“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主动与将机会交到别人手里,成功率相差了六十多。”
“可是除了这样……我又能怎么做呢?”
覃慎不是顾千寻,他追得越紧,覃慎跑得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