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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乌鸦嘴在乱世发家日常 第84节

  崔舒若不管做什么,窦夫人都?只有?说好的份,笑得合不拢嘴,就差拥在怀里,像哄小儿一般,一口一个阿娘的小心肝,阿娘的心尖尖般对?待了。

  窦夫人那?送了,齐国公自然?也是崔舒若亲自去送的。

  是的,她绕了一大圈子,其?实还是为了合理的去齐国公的书房寻他。

  明?明?侯监察使联合士族豪绅对?齐国公发难,可他却似乎不怎么着急,甚至都?没有?着急幕僚商议对?策。

  然?而等崔舒若真的带着秋梨膏过?去的时?候,正巧遇上?齐国公叫来赵仲平和赵巍衡,似乎是在书房里商议什么事情。

  守在门口的下人犹豫的问崔舒若要不要敲门通报,崔舒若却声音不轻不重的说,“无妨,阿耶既然?有?事,我在此等候片刻便是了。横竖我并无何大事,也免得打扰阿耶。”

  崔舒若说话轻轻柔柔,眉眼总是含着笑,不论是否有?心,旁人同她说话总觉得如沐春风。

  齐国公府从上?到下,就没有?不称赞衡阳郡主的。

  然?而她们的动静虽说不大,可也仍旧有?些响动,齐国公还是听见了,他再里头中气?十足的喊,“可是衡阳来了?”

  随从当即禀明?称是。

  齐国公的语气?似乎还挺从容的,并不见气?急败坏,而是带着些阿耶对?女儿的宠溺骄纵,叫崔舒若一同起来。

  推开门以后,赵仲平和赵巍衡都?坐在齐国公的下首,三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崔舒若,还各个都?是眼神锐利,颇有?威压,换成?一般人只怕就慌了,脚步虚浮下意识避开目光。

  可崔舒若不会,她扬起笑,恍若无觉,“衡阳见过?阿耶、两位兄长!”

  她笑容奕奕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齐国公随口夸了她有?孝心,而后干脆道:“既然?衡阳也来了,正好我有?话要嘱咐你的两位兄长,你也跟着听一听。”

  齐国公接着就把近来侯监察使的事简略的说了说,而后道:“你们都?已娶妻,怎么也到了该为耶耶分忧的时?候了,这回的事,破局还是在侯监察使身上?。我便放手不管,只看你们如何应对?。”

  崔舒若在一旁听着,才算是恍然?大悟。她光想着对?方是齐国公,是并州刺史,却忘了他也是阿耶。

  不论齐国公将来能不能有?更大的造化,如今攒下的家业也不可小觑,他的继承人总不能永远躲在身后,尤其?是如今天下局势纷乱,朝不保夕,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的儿子里头,可能有?稳住并州局势的人?

  并非是齐国公杞人忧天,定北王不就是突然?战死的吗,只留下一个世子,好在世子经得住风霜,能迅速成?长,周旋于建康之间,撑住幽州。

  虽然?齐国公觉得定北王世子公然?对?抗胡人所有?部族,来日必定会为幽州引来灭顶之灾,可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未及冠的少年将军敢做出如此惊世之举,甚有?魄力。

  那?自己膝下的孩子,也能如此吗?

  撑住并州。

  齐国公不敢深思,而且如今的局势不比过?往。齐国公自己的爷娘早亡,还能依仗皇后姨母与外家的权势,可赵仲平与赵巍衡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余下的人,阿宝年纪太小,知?光不堪大任。

  也是近来的种?种?风雨,愈发让齐国公坚定了要未雨绸缪的念头。

  至于崔舒若,齐国公本没有?想过?她的,今日她却凑巧来了,不得不让齐国公怀疑,这是不是天意。来日不论是谁继承了自己的家业,崔舒若恐怕都?会辅佐他。

  一个会祈雨之术的仙人弟子,说不准还有?许多未展现出来的能力,有?她在,定能为并州多一分保障。

  赵仲平和赵巍衡也没想到齐国公会陡然?把如此重担交到自己的手上?。

  赵仲平想的还要多一些,难不成?是考验?可自己不是已经贵为世子了吗,为何还要带着赵巍衡一起?

  思及此,他的唇抿得更紧,垂了垂眼,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真实念头。

  其?实赵仲平的世子之位是相当稳固的,齐国公并没有?动过?换世子的念头,可他是个相当谨慎的人,都?能担忧自己死后并州无人能撑起来,又怎么不会做两手准备。

  他都?能死,世子就不可能会死吗?

  到时?候再培养一个继承人还来得及吗?

  倒不如先一视同仁,真有?个万一,也好应对?,直接把赵巍衡换到世子的位子上?。

  乱世自然?不能和太平时?一样。

  齐国公交代?完了以后,也不再说什么,甚至连句叮嘱也没有?,直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至于崔舒若,齐国公不像对?待儿子们一样严父,温声细语的问她做秋梨膏累不累,近来有?没有?看上?喜欢的玩意,若是有?中意的不必吝啬钱财,直接买下。又问她秋日渐渐寒凉,是不是受凉咳嗽了,怎么想起做梨膏……

  齐国公心里崔舒若的地?位大抵是比不上?赵仲平和赵巍衡的,可不妨碍他对?崔舒若有?几?分慈父之情与真心疼爱。

  等问完了,才叫人送崔舒若回去。

  然?后命人将崔舒若送来的秋梨膏泡水,他下午只喝这个。

  崔舒若出了主院以后,却在路上?偶遇了赵仲平。她的余光扫了眼周遭的环境,笑容更深了些,这偶遇得未免巧合了些,竟是刚好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但崔舒若没有?在面上?表露,她恭敬却不失疏离的轻轻一福,“二哥。”

  赵仲平坦然?受了,言笑晏晏,俨然?一副关爱底下弟弟妹妹的好兄长姿态,“二妹命人送来的秋梨膏我喝了,酸甜可口,秋日易咳,喝上?一些正正好。”

  他话才说完,系统就在崔舒若的脑海里疑惑发问。

  【咦,亲亲,你之前做的时?候,不说是甜的吗?】

  崔舒若脸上?的笑容不变,分神回答起系统,“因为他压根没喝啊,不过?是套个近乎罢了。”

  她看穿赵仲平的心思,但却不恼,仿佛真的以为对?方喝了自己做的秋梨膏,欣喜道:“二哥喜欢就好。”

  而后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只是微笑的看着赵仲平,等待他说话。

  可有?时?不主动,便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赵仲平见状,眼里的笑意淡了些,意有?所指的道:“其?实二妹有?时?行事,也该多思多虑。譬如那?梨子,何妨多比照几?家呢?”

  说着,赵仲平陡然?一松口,又是那?副温文尔雅照顾弟妹的模样,“你二嫂总和我念叨你们姑嫂间不够亲近,若是平日里得闲,不妨多去看看她。”

  他笑意不变,等着崔舒若的回答。

  其?实哪是陈氏想多和崔舒若亲近,不过?是世子在向她抛出橄榄枝,等着崔舒若的回答,也是等着她的抉择。

  第57章

  崔舒若看着?赵仲平, 并没有被人要求做出选择的惊慌失措,或是犹豫不决,她脸上的笑容依旧, 可愈是如此, 愈是让人不敢放松警惕。

  她明明看起来就如同一般的闺阁女儿, 嘴角翘起, 可笑意不达眼底,甚至给人针锋相对的错觉。

  “依我看, 二哥多虑啦, 即便早早买了梨子?, 又能怎么样。若是后头有更好的,我一样?可以买得起。”

  崔舒若的语气迤逦,眸光陡然锐利了两分,“因为决定权在我,不论是多少我都买得起, 不似梨子?要?被人挑来拣去?。

  区区几?颗梨子?罢了, 难不成以妹妹衡阳郡主?的爵位俸禄会买不起吗?再不济,妹妹好歹也曾在梦中受仙人指点过, 说?不准哪日还?能参悟枯木种梨之术, 由着?我自己种出世上最好的梨。”

  崔舒若说?到最后,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趣,掩嘴笑起来。

  她头上的步摇轻轻摇晃,既有世家贵女的仪态, 又不失俏丽。

  可听了崔舒若一番话的赵仲平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就如同赵仲平方才的意有所指,崔舒若同样?借着?梨子?反讽了一番。

  她说?自己拥有主?动权, 不管是赵仲平,还?是赵巍衡, 她都有选择的机会。而且不论是谁,凭借她今时今日在国公府的地位,窦夫人疼爱她,齐国公看重她,甚至连考验他们,都要?把崔舒若叫进去?一并听,若只是因为她选择了对方的阵营就因此攻讦她,只不过是自寻苦头。

  甚至等到将来,输赢已分,难不成赵仲平还?能为了出当日她站在赵巍衡身?边,就因此治罪吗?

  不可能的,别忘了崔舒若夜梦仙人,还?曾经?在并州祈雨救下无数百姓,甚至为齐国公府带来大比财帛的绣坊也是崔舒若一手操办。动她,无异于自掘根基。

  然而真正令赵仲平觉得难受的,是因为他很清楚,崔舒若说?的都是对的。

  即便心中不忿愤懑,可为了维持自己一惯的温文尔雅世子?模样?,也为了崔舒若所言的可以自由选择梨子?的能力,赵仲平还?是要?温和的笑着?回答,“看来是我多虑了。”

  但区区几?个字,明明是笑着?说?出来,不知怎的,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过,崔舒若可不会在意。

  只要?赵仲平一日没有继承国公之位,齐国公府就还?是听齐国公和窦夫人的。

  崔舒若完全不必怕他们。

  即便是赵知光,在崔舒若眼里也只是一个麻烦事,犹如牛皮糖,去?也去?不掉,看着?又令人不喜。崔舒若能一直容忍,也不过是不愿把事情闹得太僵。

  而且她对窦夫人确实有母女情分,不管窦夫人是否忽视赵知光,是否最疼爱自己,可他们都是窦夫人与齐国公亲生?的孩子?。

  窦夫人也许会无条件偏向她,但齐国公心中有无芥蒂就很难说?了。

  说?到底,都是一桩丑事。

  崔舒若的这些念头也不过是在心里转了一圈,面上仍旧是和煦柔笑,仿佛是府里再普通不过的小娘子?。

  可只有真的和她打过交道,才能发现潜藏在这副表象下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崔舒若不愿意继续和赵仲平在此耽搁,索性轻轻一福,向他告辞。

  而这一回,赵仲平还?礼了。

  崔舒若转过身?以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赵仲平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几?乎是同时变脸。

  赵仲平胸腔里翻涌出的情绪却比崔舒若要?多得多,他和崔舒若打的交道少,过往不过是点头颔首,几?无深交。但仅仅凭她过去?进言齐国公的几?桩事来看,也能知道她的聪慧。

  但平日里相见,她从无聪明的傲气自负,永远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免叫人忽视了她在正事上的手腕。

  今日算是他和崔舒若头一次交锋试探,也算是叫他意识到崔舒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仲平沉着?脸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回去?以后,他发觉自己越是深思有关崔舒若的一切,才越是能察觉出在她看似无辜柔弱表象下,无形中推动了多少事。

  实在叫人细思极恐。

  他把目光落在自己在案上写的“忍”字,心中一叹,不免扼腕,自己还?是太过着?急。阿耶不过是同时考量他和三弟,就叫他乱了分寸。

  赵仲平思忖再三,多少有了些头绪,他命人喊来陈氏。

  从未被赵仲平主?动想起的陈氏欣喜不已,她以往都是低眉颔首,脸上的表情也大多是浅淡内敛的,这一回破天荒有了几?分颜色。

  她既欣喜又紧张的进了书房,看着?似乎有些局促,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替赵仲平磨墨,就见他已经?放下了毛笔。

  “你进门多年,我怎么见你和我的两个妹妹都不大亲近?”

  赵仲平温声说?完,陈氏脸上的神情已由惊喜转为错愕,而后则是不知所措,她以为夫君是要?责怪自己,连忙低头屈膝认错,“是妾身?不好……”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赵仲平打断,他眼神厌烦,但脸上笑容和煦,“阿瑜,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

  赵仲平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是担忧你和平娘舒若她们的关系不够好,在府里举步维艰。尤其是如今二妹深受爷娘疼爱,你若是能与她打好交道,对你也是有利的。”

  赵仲平愈发柔声,一副替陈氏着?想的样?子?,循循善诱道:“二妹进国公府以来,你做嫂子?的也不曾送过什?么,不如仔细挑些好的,时不时送去?,只当是叫好。

  你放心,只要?是跟二妹之间的往来,不必吝惜钱财,不够的我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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