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华很快找到了机会,英王夫妇来了泉州,陈华联系了他们并上门拜访,陈华一直和英王妃有生意来往,也有几分香火情分,他递了拜帖,王妃自然会见他的。
有了英王妃的加持,陈华很快在泉州做起了自己的生意,准确的来说是陈华和郡主合伙做的生意,船行自然就去的少了,陈老大为此有些微词,陈华便把王妃抬出来压他,我可是帮着王妃赚钱,不敢偷懒呀。
陈老大虽然是泉州的地头蛇,但也不敢和皇室争锋,更何况王妃的爹还是泉州手握重兵的总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惹的,也只能看着陈华渐渐自立门户了。
柯洛为此很是吃了些飞醋,瞧着眼前打扮的器宇轩昂的陈华,嘴里冒出些不阴不阳的话来:“又去总督府呀!我听说王妃最近挺忙的,有时间见你吗?听说英王爷爱妻如命,你和王妃走这么近,他不会有意见吗?”
陈华失笑:“你听谁说的?你自己说的吧!”
柯洛嘴硬:“大家都这么说。”
陈华也知道他在纠结些什么,安慰道:“王妃不是那般小女子,他们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在惦记些什么呢!等我多帮王妃开几个铺子,她允诺了我,届时帮我们离开这里。”
陈华一开始没打算离开船行,毕竟他也为船行付出了许多心血,还有许多兄弟在那里,如果可以,他只是想不再拼杀,从前线退到幕后。可是陈老大不允许他退缩,他才生出离开之意来,又因着如今他帮王妃做事,陈老大对他意见不小,撕破脸是迟早的事,毕竟陈老大许多生意不算光彩,陈华知道的又太多,如今陈华和朝廷搭上了边,由不得他多想。
英王妃在泉州呆了一年,开了几间暴利商铺,赚的是洋人的钱,用赚来的钱扩建了济慈堂,造福的是沿海百姓,走的时候百姓们夹道送行。陈华和柯洛还留在泉州,但已经从船行里脱离出来了,郡主亲自去船行挖墙脚,坦言说我马上要离开泉州,铺子里缺两个掌柜,你手下这两个正好,陈老大可愿割爱?
陈老大能拒绝吗?问陈华两人,他们自然是巴不得赶紧卷铺盖的,困扰陈华柯洛两人几年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要不怎么说人人都追逐权势呢,有钱不如有权,富不与官争呀。
至于陈老大会不会秋后算账,陈华他们都出来了,如果还受陈老大辖制,那皇帝都救不了他们了。不过陈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吃了这么大个亏,陈华两人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两人这些年在船行积累的身家十之八九都吐了回去,交了好大一笔钱才走的。
但这两人是不愁饿死的,不说他们的私人产业,就算他们以后给王妃做掌柜,也能锦衣玉食一辈子。
送完了英王一家离开后,陈华本来说去铺子里看看,柯洛却拉着他回家。
“回家做什么?”
“做正事。”
陈华愕然,柯洛口中的正事可不是什么正事。
“这大白天的,怎么好?”
“怎么不好?这几天我可憋坏了,要不然咱们不回家,去铺子里也行?”
“......还是回家吧。”
――――
思及旧事,陈华眼中柔软,近前拥住了柯洛,柔和了声线:“都过去了,这些年只有你我,日后也只有你我。”
柯洛垂眸不语,他知道生活中只有他们,可陈华心里呢?那个女人是太后了,他不能做什么,但心里想想,谁又能拦着呢?
不管柯洛怎么介意,陈华还是要做的,他们确实有些暗线在泉州,能查到些阴司,只是这些事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有人对他们的铺子出阴招,若他们保不住,这铺子就要关门大吉了。
别说他们只是太后放在泉州的掌柜,便是太后亲自经营,当年的天衣阁还被排挤在京中站不住脚呢,更何况是这天高皇帝远的泉州。
好在他们在泉州的铺子不大,只是做进出口货物交易,海运盐运他们一样没沾,没和大佬夺食,人家也犯不着赶尽杀绝,更何况是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和皇室争锋。
不过陈华去查官员将领的阴司,就触碰到禁忌了,便是陈华素日里做生意谨慎小心,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时候就要林瑞出面了,他是泉州水师统领,拿了各家的把柄后出面保住陈华,被查的那几家这才知道,难怪这小掌柜敢查他们,原来是和林瑞勾结在一起了。
林瑞手握军权,压制文臣不在话下,军中或有不服他的,军令如山,林瑞就是要保下陈华,他们敢如何。
于是在京中的皇帝便收到了关于林统领的一系列弹劾折子,说他军商勾结打压下属,皇帝皆留中不发,反而让天津水师统领带兵去泉州,举行一场水师战略交流会谈,摆明了力捧林瑞。
泉州官场敢怒不敢言,毕竟都是上司,他们不能如何,却都憋足了劲儿要在夏日里给林瑞一个教训,你再会讨皇帝太后欢心,拿不出战绩来,还不是得从这统领位上滚下去。
林瑞初时是不屑当这统领的,一心想着无功无过混完两三年,接/班人来了他交接几天就利索滚蛋。但他来了泉州之后遭遇多方诘难,心里也憋了一口气,你们不让我做,我偏要做给你们看,就是要让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还得对我卑躬屈膝毕恭毕敬,看看谁恶心。
齐铭一开始天天吵着无聊想走,但见识了林瑞的处境后,也不舍他受苦,陪着他一起出谋划策,林瑞在军中坐镇,他常在市井中溜达,各军将官员家门口他都放了暗哨,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他,抓到了把柄有他们好看的。
陈华他们其实也查到了一些,但还没拿到证据,就被对方发觉了,而后便上门找茬,林瑞出面保他,导致如今林瑞和泉州整个官员圈对立,要不是皇帝力保他,他怕要做个炮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