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啊,没写完,太饿了
下章继续哈~,o(* ̄︶ ̄*)o
第37章 037
来时,他们坐船,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地方。
回去的时候,他们押解着犯人,身后是长长的队伍。大家都是人,天能走多少路是有限制的,所以速度满了很多。
他们经常在野外扎营,偶然因为天气缘故进城,进了城就要接受当地官员的拜见。
这林林总总的事加起来,回程自然被拖慢了很多。
说实话,人一直坐在马车里也是一件相当难受的事。。
马车行事途中并不是十分稳当,坚持几天还可以,时间久了心里格外挠胀。若是不想做马车转而骑马,连续起个几天下来,大腿根部保准被磨破皮。
不过就算这样,萧善还是觉得要比坐船好。
至少能吃下东西,而且不会直吐。
于是晕船的萧善只能马车和骑马来回换着,尽量不拖后腿。
赶快把这些犯罪的官员送到京城,路上也不用担心这担心那,大家都轻松。
这些天,萧善心里格外钦佩谢追,这人经过战场的洗礼,无论骑马还是坐车,都稳稳妥妥十分坦然。不过转念想到,这股平静是用谢追身上的伤疤换来了,萧善心里是又敬佩又自豪还有点说不出的心疼。
最苦最累不过戍边将士。
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的心都是肉长的。
有时候,朝堂的些大臣在想法设法争夺兵权,为此他们可以拿戍边将士的饷银做手脚进行克扣,也可以在严寒时不给冬衣,甚至会动救命的粮草,会让将士饿着肚子打仗杀敌。
将士死伤多少会立刻成为攻击他人,把别人拉下马的证据。在这群人眼中只有自己的权势、地位和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边境将士过的是什么生活,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是那些人护住了这群人的安逸生活,可他们并不在意,很扭曲的种现象。
将士骨子里刻着的是忠君爱国,他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有时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弄权下。
佞臣从开始就是想要玩弄权术,得到权势,对于别人的流血牺牲,佞臣完全可以无视。。
好在他这个爹在大是大非上还算清明,对边境军饷这块比较重视,没有人敢轻易触霉头。
萧善直觉得,如果个国家的掌权者对流血护卫它的将士都漠不关心,那离它被人推翻也就不远了。这想法在别人看来非常大逆,可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对谢追这样戍守边境的人,他真心敬佩。
又因谢追是自己夫郎的缘故,彼此关系又亲过旁人,每每想到此处,敬佩之余又多出些别的
谢追不知道萧善的心思,他知道萧善不想坐马车也不想继续骑马,于是他出声安慰道:路走大半了,你在忍耐些时日。
马车上只有两个人,按照两人的约定,他应该叫萧善的名字。
只是马车外都是卫兵,帘之隔还有吉安在赶车,所以谢追并没有直呼萧善的名字。
萧善应了声。
看自己安抚住了萧善,谢追放下心来。
转念他又想到了谢沉,谢沉并没有像当初说的那样从扬州同他们汇合回京城。在他们离开凉州不久,谢沉派人送来了书信,说他有事,需要在扬州呆上段日子。
谢沉的书信上并没有说什么事,来人只说他切安好,但谢追还是很挂心。
萧善看他这模样,本想抽出几个侍卫让他们去扬州保护谢沉,不过最终被谢追拒绝了。
他想谢沉肯定不愿意身边多出几个陌生人。
好在谢沉让带话的人说了,每隔十天就会给他送封信,让他不要担心,最多三个月他就会回京,这让谢追的心稍稍安了几分。
当时萧善安慰他道:既然大哥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
谢追说:但愿如此。
他希望这次是好消息,希望谢沉能有重见光明的那天,如果真是这样,别说是三个月三年他都愿意等。
只是愿意等待并不意味着他不担心。
萧善看到谢追这模样,他突然笑了。
谢追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似乎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萧善星眸含笑:我就是觉得有趣,刚才你安慰我,现在看你兴致不高,我自然也想安慰你。咱们两个这么你来我往的下去,怕是回京的路都在相互安慰中度过了。
谢追:
想想还真是。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没什么不好,两个人的日子就是要这么过才有意义。听到萧善开口说话,谢追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两个人的日子,谢追的心因这话微微动,问道:王爷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萧善因他这话里的王爷二字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两眼,然后靠在车厢上,嘴角含笑,目光上扬,随着颠簸的路悠悠闲闲道:我想过那种想喝酒就能喝酒,想吃肉就能吃肉,平日里没事溜个鸟斗个蛐,不碍谁的眼,谁也别碍我眼的日子。当然,身边得有个知心人,闲了就四处走走看看,泛舟游湖也好,深山野外露宿也罢都一起去。
如果这时给他把折扇摇着,活脱脱一个翩翩风流公子的模样。
谢追哦了声错开眼说:这世上想和王爷交心的人有很多,王爷未来肯定能如心所愿。其实他很想问,有个知心人,是不是只要个,是红颜知己还是其他。
可这话他总觉得现在问不合适,话到嘴边他又换成了别的。
萧善笑道:知心人知心人,贵在知心。人这辈子,能遇上个知己就足够了。
谢追应了声,坚硬沉毅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萧善动了动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以他和谢追现在的关系,还真说不上是知己。不过他希望有天,他们能达到这种程度。这种话说出来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不说。
***
在终于踏上京城的地界时,萧善第一次觉得这个京城这么令人亲切。
他想念王府柔软的大床,想念夏荷做的点心,王府里大厨做的各种口味的饭菜,他想念唐记的烤鸡和留仙楼的美酒。
到了这里,萧善换了轿子,马车上只有谢追。
离京城十里处,迎接他们的是礼部官员还有萧锦、萧荣、萧艺。
萧善和宗清下了轿,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萧荣想到萧善立功脸色就臭臭的不怎么好看,萧艺是看到萧善就浑身不自在,两人站在那里都没有说话。
萧锦是最激动的。
看到萧善和宗清行礼,萧锦忙让两人起身,他先同宗清说了些辛苦的话,又说皇上在宫里等着他们。他说这话时嘴角含着浅笑,直盯着别人的脸,态度一直温和有礼,举手投足温雅矜贵,让人感到无比的重视。
宗清忙说不敢,又谢过皇恩站在了边。
萧锦这才看向萧善,他把人细细的上上下下打量了番,轻叹着说了两个字:瘦了。
此时的萧善不但清瘦了很多,精神头都是强撑出来的,看就是遭了不少罪。
萧锦心头各种滋味齐齐涌了上来。
萧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笑道:二哥也看出来了,我这次下凉州可遭大罪了,二哥可要给我送些补品好好补补,要不然我这掉下去的肉都涨不回来了。
萧锦被他这么说,酸涩的心情好了些,他轻笑道:好好好,给你补给你补。你看我库房里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拿就是。
旁的萧荣看两人说话这般随意真诚,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同三弟可真是兄弟情深,太子殿下的库房也只有三弟能进得去,我和其他兄弟就没这个福分。
萧锦神色稍淡,他看向萧荣语气淡淡:我们都是兄弟,大哥要真是缺什么,同孤讨,孤立刻派人送去。个讨字,十分刺耳。
萧锦本可以说同他说一声,同他言声,可他偏偏就用了这个讨字。
讨要,讨人厌,都是这个讨。
自打柳静轩出事,萧锦的心情就不怎么好。如今看到萧善这模样,他心里酸涩的厉害,萧荣偏要这个时候往他伤口上撞,那他不说两句是不行了。
萧艺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听到这尖锐的话忍不住想往旁错身子。
萧荣虽然读书一般,可好听话和难听话他分得清,在萧锦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脸色登时不大好看。
前来的官员都低着头,跟小鸡找米样认真。
皇子之间的针锋相对,他们不方便也不敢当众参合。
萧善太累,他本就在强撑着,再这么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进城,他对着萧荣道:大哥,我是人瘦了,二哥心疼都要给补品。你呢,我看多日不见胖了许多,脸都圆润了圈,你要少吃点补品,减减身上上的肉。人胖瘦合适,身体才健康。
萧荣:谁要把话头往胖瘦上扯?
他胖是因为这几个月萧善不在京城,他过的舒坦心情好胃口好。
如今萧善回来了,他再次确认,自己讨厌萧善。有这个人在,他饭都能少吃两碗。
萧善可不管他心里在吐槽什么,转眼看向萧锦道:二哥,父皇等着宗大人回话呢,咱们快进城吧。
早点进城,也早点能回去休息。
萧锦道:是了,进城。
两人说一答间,把萧荣给无视了个彻底。
旁边的萧艺缩了缩身子,存在感越发薄弱起来。
萧善进了城并没有直接入宫,他同萧锦说凉州那些事宗清最清楚,他就不跟着去参合了。
他风尘仆仆的,这么入宫失礼的很,等他回王府换了衣服,再去皇宫拜见皇帝。
萧锦点了点头,看着他坐上马车离开。
萧善同谢追回王府,自己沐浴换衣又吃了两块夏荷做的糕点后才去皇宫。
临走,他对着谢追道:今晚我可能回来的要晚些,你早些睡,明日还要入宫给母妃请安呢。
谢追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
萧善去见皇帝萧盛时,宗清已经不在了。
萧盛本来有很多话想问萧善,看到人,他惊了:怎么瘦成这样?
萧锦说萧善瘦了时,他还没怎么在意。
这见了真人,往日丰神俊逸的厉王,现在都快瘦脱皮了。
俊美的底子还在,就是精神气儿没了。
萧善听了皇帝这话,眼睛都湿润了,他看着萧盛忍不住吐槽道:父皇,儿臣这次可遭大罪了
对着萧锦他说不出来这话,因为萧锦会难受。
对着皇帝,他说的那是一个吐沫横飞,恨不得把自己受的罪夸大十倍来形容。
第38章 038
萧善从坐船下凉州开始说,一直说到回京,中途喝了常安递上来的两杯茶,重点说了他晕船和回京时的艰难。当然里面还有谢追对他细致的照顾。
至于查案的事,他轻描淡写的提了提。
萧盛知道萧善夸大了自己受苦的部分,但他并没有不高兴。
因为萧善的确受了这些罪,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在船上又吐又吃不下东西,到了凉州又给宗清出了些出人意料的主意,回程又受了一番罪。
这些都是事实,宗清是这么说的,萧善也是这么说的。
萧盛从宗清嘴里知道萧善这次凉州之行出了不少力,可在萧善嘴里,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甚至连提都不想提。
萧善心里的想法,萧盛能猜到几分。无非是柳静轩不争气,虽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可最终还是犯下了那些罪。世人多多少少都会因此对萧锦有所怨念。
而且坐实柳静轩的罪名,从国法上来说没有任何错,从感情上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说心里话,萧善这性子,萧盛是真心喜欢。
他会最大程度的护着萧锦,但同时对君忠心。
等萧善抱怨完,萧盛道:这段日子你在京城好好休养休养,想吃什么朕让御膳房给你做。
父皇的心意儿臣领了,不过还是算了吧。萧善悻悻道:父皇你不要误会,不是儿臣不领情,儿臣是觉得吧,父皇让御膳房给儿臣做一两次可以,做的次数多了,容易惹那些红眼病说闲话。
萧盛知道萧善这是小心眼的在告状,宫外发生的事,萧善没进宫就传到了他耳中。萧荣和君子萧锦对话都吃亏,更不用说和萧善这个嘴上不饶人的人对上了。
萧盛笑骂道:听你这意思,你还准备一直让御膳房给你做东西吃?
萧善讶异:父皇,这身上的肉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涨回来的,御膳房的东西是好吃,可也不是灵丹妙药,一夜能让儿臣恢复到往日的体重。
在说歪理方面,放眼大周能说得过萧善的没几个。
萧盛懒得在这方面和他计较,说道:你要是怕别人说闲话,那就常入宫在你母妃那里或者是太子那里用膳。
萧善摇了摇头:父皇,儿臣府上的厨子手艺挺好,蹭饭这种事就算了。
萧盛本来也就是随口一个提议,看他执意不肯也就作罢。
他看着萧善提点道:这次犯事的是柳静轩,太子又不能为他求情,他的心情很低落。你同他关系要好,安慰着他些。
萧善点头,好在他这个爹还算靠谱,没说出让他经常去看望太子。要是他经常去东宫,遇到太子妃,岂不是更尴尬。
萧盛在这事上自然不会为难萧善。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觉得该怎么处置柳静轩?
萧锦的确没有开口为柳静轩求情,因为他是太子,不能开这个口。
不过有朝臣替柳静轩求情,缘由是柳静轩最终有所悔改,当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柳静轩的父亲柳术以自己有管教不严之过,上了一道辞官的折子,太子妃柳静宜病了一场,这一切的一切皇帝都要考虑。
这话萧盛问过宗清,现在他想听听萧善怎么说。
萧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国事也是家事,父皇金口玉言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