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不知道温池心中所想,见温池不说话,只当温池还在生气,便小心翼翼地说道:“桃花宴对哥哥而言真的非常重要,哥哥非去不可,你的大恩大德,哥哥也会始终铭记在心。”
温池心想温良的承诺早就不值钱了,他头疼地摆了摆手:“反正我们已经交换身份,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罢。”
温良深感愧疚,又再三保证他今后一定尽心尽力地帮助温池,才怀着小雀跃下了马车。
回东宫的路上,温池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才感觉精神了不少,就连温池和许氏母子俩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也散去了不少。
竹笛居里,若芳和若桃正在打扫卫生,见温池回来,两个小姑娘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兴高采烈地应了过来。
“温公子回来啦!”若芳笑得见牙不见眼。
“温公子,外面好玩吗?”若桃憧憬道,“听闻外面的集市上有卖好多新鲜的小玩意。”
温池让她们跟进屋内,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面具递给她们――这两个面具是他和尹大人见完面后,偶然路过一家小摊子时买来的,两个面具都画着福娃娃的脸,皮肤雪白,脸颊上有一团显眼的高原红,额间还有一缕梳下来的发髻,看着格外可爱。
若芳和若桃在深宫里待着,从来没有踏出宫门的机会,何时见过这些市井小玩意,当即又惊又喜,拿着各自的面具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是个女娃娃。”若芳指完自己的面具,又指向若桃的面具,“你的是个男娃娃。”
若桃对面具爱不释手,反复把玩着,还放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她的声音隔着面具传出来:“男娃娃好,我喜欢男娃娃。”
若芳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为何?”
若桃摘下面具看了眼,长睫挡住了她的眸子,只听得她的语气平静:“男娃娃做事方便。”
“我们女娃娃做事更方便。”若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向温池,颇为邀功地说道,“温公子,这几日你不在竹笛居,奴婢和若桃都没有闲着,咱们每天都在做蛋糕,而且咱们做出来的蛋糕越来越好吃了。”
“真厉害。”温池笑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张,“不过从明日起就不用做了,蛋糕需要冷藏保存,竹笛居里没有冰,做多了容易坏。”
若芳皱着鼻子:“倒也是。”
说完,温池才发现院里貌似少了些什么,他张望了一番:“平安呢?”
“奴婢不知。”说起平安,若芳的口吻便没有那么亲热了,还带有几分抱怨,“平安总是喜欢单独行动,又不告知奴婢和若桃他去了哪儿,奴婢和若桃才懒得管他了。”
温池无奈地笑了笑,拿着给平安的那份礼物去平安的寝房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瞧见平安的身影,他把礼物放在平安的桌上便离开了。
翌日。
温池躺在院里的椅子上晒太阳,便见平安慌里慌张地跑来。
“温公子!温公子!”平安跑得直喘,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才微微喘着气道,“小栓子被太子殿下罚了二十杖!”
“小栓子?”温池立即坐起身,“哪个小栓子?”
“自然是送温公子回温府的小栓子。”平安道,“这已经是昨儿下午的事儿了,奴才方才回来时听闻,小栓子护温公子有功,太子殿下赏了他不少了不当说的话,才领了那二十杖。”
不该说的话……
温池瞬间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话,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俗话说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连小栓子都被太子罚了二十杖,那得知内情的他岂不是……
尽管温池不太清楚二十杖是什么概念,可是光从月桂那些人挨了三十杖就距离死亡只差一步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二十杖打下来,估计能要他半条命。
平安小心翼翼地瞧着温池的脸色,见一副温池天塌下来的模样,斟酌着说道:“温公子,那小栓子究竟给你说了什么?竟然让太子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
温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平安也不说话,就弓着腰,眼巴巴地望着他。
温池回身,转头对上平安的目光,结果说出来的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话题:“我带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平安一愣:“温公子说的是什么礼物?”
温池见平安那样,便猜到平安昨夜未归寝,他摆了摆手,已经没有心情过问平安昨夜去了哪儿,只道:“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平安道了声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事实证明,该来的还是会来。
两天后的下午,朱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出现在竹笛居的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