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温池感到深深的无奈。
他这个颜控没救了……
有了若桃的脸做缓冲,温池再看太子那半张爬满烧痕的脸时,受惊程度得到了大幅度的降低。
无论如何,感谢若桃的付出……哦不,是她脸的付出。
也不知道太子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天把温池赶出去后,第二天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把温池唤去了书房。
温池还以为被平安视作太阳的太子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一段时间下来,他几乎每天都往太子书房跑,然后他发现――这个“太阳”貌似还挺闲的。
反正每次温池过去,就没见太子做过正事,要么昏昏欲睡地听朱公公念奏折、要么闭目养神地听官员说公事,更夸张的是有一次太子居然斜靠在卧榻上睡着了,可怜温池就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
温池只能用“好歹他能坐着,那些宫女太监只能站着”来安慰自己。
可他还是气不过,忿忿不平地瞪了眼时烨。
这狗太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结果睡得还挺香的,真是没脸没皮。
刚这么想完,时烨忽然睁开了眼睛。
温池来不及收回眼神,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时烨冷漠的目光。
四目相对。
温池:“……”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时烨牵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心里骂本宫?”
本来温池想摇头,可是瞧见时烨完好的另半张脸上荡漾出的笑意,微一晃神,心底话脱口而出:“是啊。”
说完,他骤然反应过来,无比惊恐地捂住嘴巴。
下一秒,朱公公尖细的嗓音在身后炸开:“大胆!”
时烨神情淡淡地瞥了眼朱公公。
朱公公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又沉寂下去。
时烨悠哉悠哉地支起脑袋,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对温池抬了抬下巴:“说吧,你如何骂的本宫?”
还能怎么骂?当然是问候父母的骂。
温池心知这是一道送命题,心里流下了两条清泪。
时烨又道:“只要你说得好,本宫就饶了你这条命。”
温池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方才小人斗胆瞧见太子殿下的睡颜,不知为何,小人心里竟起了一丝妒意,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就像那天边的太阳一样,如此耀眼夺目,是小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恐怕小人再活几百年都难以抵上太子殿下的一根毫毛……天啊,小人活在太子殿下带来的日光下,竟然起了如此心思,小人愧对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降罪!”
说完,温池跪趴在软乎乎的地毯上,良久没敢抬起头来。
时烨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
“本宫原谅你了。”
温池松口气,一边庆幸他照搬了平安的彩虹屁一边叩谢:“谢太子殿下恕罪。”
哪知道他的话音刚落,却听得时烨话锋一转:“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妒意是因本王而起,本宫也脱不了干系,那就这样罢,今晚你留下来,看着本宫入睡。”
温池表情一僵:“……”
下一刻,时烨伸手来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时烨的指尖很凉,可是触碰到他皮肤的地方却烫得仿佛要灼烧起来。
继新婚夜后,这是温池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时烨面对面,他能感受到时烨呼吸时洒下的热气,他能看见时烨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映出自己的脸,随后,时烨龇着牙笑了笑,笑意张扬:“你说这叫不叫以毒攻毒。”
温池:“………………”
少顷,温池挤出一抹笑容:“太子殿下英明,小人望尘莫及。”
于是这天晚上,温池成为东宫里头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太子寝房里过夜的人――还是睁眼看着太子的脸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