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总在魅惑人心[重生]_223
“璧城?”来者看见了太子,声音清越迷人,一双墨色的眸子望过来,凝视太子,笑起来问,“你跑来闹你父皇做什么?”
“阿绪。”皇帝也没有之前那般阴沉严肃,此刻和太子一大一小笔直的站在国师大人面前,都是一副心虚模样。
“爹爹……”太子想了想,终究还是先一步跑过去,抱住爹爹的腰――他现在已经只比爹爹矮一个头了,而爹爹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决定呵护夫夫关系的小棉袄,“璧城帮爹爹教训父皇了,父皇说他已经知道错了!求你不要离开他!”
※※※※※※※※※※※※※※※※※※※※
两个大戏精,养了个小戏精~
第135章
秦璧城其实很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能成为父皇的皇后。
他们那么的相爱,?是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却不能在一起,是因为那个看上去就很可怕的阴鸷的和尚?还是那个没了舌头却恐怖的燕七杀?亦或者是那个疯疯癫癫迷恋爹爹的太医古曼?
可恨的是他替父皇担心的嘴都气泡了,?父皇却永远冷静自持着,好似爹爹身边有谁都没有关系,?大大方方的将人送出去,任由爹爹这样好看的像是天上仙人的媳妇儿成日与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秦璧城五岁的时候,有讨好爹爹养的白大人的习惯。
那白大人不是别人,?正是胡人可汗献给爹爹的礼物,是一条白色小蟒蛇。蟒蛇不知什么品种,没有拔掉毒牙,?时常懒洋洋的仰着细长的脖子,一圈圈缠绕着爹爹的小腿往上爬。
会路过那纤细的腰肢,?往那衣服里面钻去,?起初也是咬过爹爹一口的,?但爹爹没有中毒,?那白大人也对爹爹越发温顺起来,?黏黏糊糊的缠来缠去,好惹人妒忌。
哦,不,他才不妒忌,他是爹爹的孩子,?哪里犯得着和一个畜牲计较?他还是堂堂大沅的太子,?哪里有太子嫉妒一条小蟒蛇钻爹爹衣服呢?
但是话说回来,?那日他瞧见两米多长的白大人尾巴从爹爹衣服里出来,尾巴湿漉漉的沾着不知名粘液,虽不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却深刻的将那一幕锁在脑袋里面,怎么都忘不掉。
现在白大人已经长到一人粗十二米长,可怕的像个妖怪,单独住在爹爹院子里,被无数平民誉为神兽。
可长大了的秦璧城却不那么认为,他也不愿意再抓小白兔给白大人吃了,他潜意识里厌恶白大人和那些爹爹的守卫,并同时厌恶父皇的纵容与退让。
“小城在说什么呢?陛下错在何处了?”从十年前便停止生长的少年永远处于美好的让人无限遐想的年纪,他走到皇帝身边,身高只到皇帝的肩膀处,需得仰头才能和皇帝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对视,“呐,陛下,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嗯?”
龙应帝正值壮年,年轻、健美、华丽的衣裳下是无比有力的肌肉,是成熟完美的身体。他和十年前那个瘦不拉几黑黄不已的小萝卜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皇帝微微一笑,沉着的好似无底深渊的黑色瞳孔垂眸看着燕千绪,或者说是燕天宠,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单手把这人抱起来,放到自己的龙案之上,并拉着这人的手亲了亲,亲在手背上,说:“璧城之前惹太傅生气,朕教育他。”
“哦?”燕千绪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夹着晚冬的寒意,笑起来却是教人如沐春风,“小城你又调皮了?”
秦璧城才十岁,向来不会调皮,他喜欢思考,不喜欢闹,可脾气上来了他自己可管不住,再加上他自认为是爹爹和父皇的心肝大宝贝,得在中间撒娇卖痴缓和两个人的气氛,创造机会让爹爹给自己多生几个弟弟,所以他虽然总表达自己是个大孩子,成熟的不要不要,但偶尔还是得卖蠢,要自毁形象让爹爹开心。
这真是非常复杂的表演,但太子殿下演的自然不已,浑然天成的就好像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爹爹啊……”太子殿下顿时丧着脸,眉头皱巴巴的扑到爹爹怀里,头便埋在爹爹的腿上,好一会儿,抬起头来就是委屈巴巴的泫然欲泣的样子,“儿臣才没有调皮,好了不说这个了,爹爹你今次出去可有收获?”
燕千绪雪白的手放在太子的头上,帮忙梳理翘起的头发,好似很爱这个孩子,他的皇帝则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依靠,让他稍微一偏头就能偎到皇帝怀里去。
“算是吧,初春的时候有赛马和春神节,爹爹要去帮忙做祭祀。”燕千绪想了想,说,“呼灿说最近梁国与魏国进入僵持,打不动了,一直观望的蟠龙国和罗刹人勾结,好像外面很乱啊……”燕千绪睫毛很长,在暖色的烛光下被铺上一蹭金色,却又落下一大片阴影,如惑人的轻纱,层层叠叠落在眼睑下。
关于国事,太子殿下虽然还不能参与,却也通过各种方法得知天下局势,太子闻言,小脸上露出痛快的恨意,说:“这样不好吗?让他们的打,打的乱七八糟,生灵涂炭才对!”
皇帝皱了皱眉:“璧城。”声音沉甸甸的满是不悦。
太子‘哼’了一声,说:“我知道,这些话不能再外面乱说,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要救黎民百姓于水生火热。”现在大沅涌入不少流浪和伤残的百姓,湾谷以北全是入驻的商人,北面被开拓出好些渡口,来往全是波斯商人,大沅起初发展缓慢,后来改了国策,通了海运,顿时就变了样,如今国内将从前没有人要的荒地建的都是情势红瓦的房子,军队配备最新火枪,火枪营里一队五十人可抵一千敌军,不可谓不强大。
而这一切都是皇帝与燕千绪共同创造的局面。
太子其实不算是个好太子,但也不坏,只不过他的理想与父皇是有偏差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般视人命如草芥的话,被父皇厉声责备。
太子只是潜移默化的被教导的以爹爹为主,也就是说除了他爹还有他父皇,全天下的人都不能算是人了,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能达到他乐见的结果,那么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不过太子有时候也嘴欠,总惦记着太傅和自己说过,死去的爹爹的大哥,那位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曾经为了保护大沅,坑杀五万魏军和大沅军队的事情,太子听的热血澎湃,觉得战争就该如此血腥,这位舅舅的事迹应当永世传颂!
于是太子拿这件事儿怼父皇,说为了天下苍生,杀个把人都是应该的!
父皇当时冷冷的看着他,说是没错,但做不必要的牺牲,那是愚蠢,就算是要杀,也不能自己动手,我们要的是民心。
太子被堵了个乱七八糟,一时感觉父皇话里深意繁多,理解不透,一面又有种诡异的怀疑,怀疑当年舅舅坑杀那些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父皇在后面撺掇引导?
不可想,不可想,细思极恐。
总而言之,太子殿下是既觉得父皇虚伪可怕,又觉得父皇懦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