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仿佛被叩响了的长钟,连绵不绝的在承欢殿弥散开来。
晏榕终于重新站直了身子,在桌前提笔写了几句,又慢条斯理的拿过桌上的玉玺,在圣旨末尾印上了一抹血色的国印。
“传旨下去。”
晏榕将圣旨丢给了来喜,“整顿军备,三日之后,出征北狄。”
圣旨没有卷起,来喜一眼便看清了绢上的字迹。
他顿时愣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张了张嘴,却到底仍没敢说出一个字来,恭恭敬敬的接了圣旨,眼神游移着看了坐在八角椅上的诸鹤一下,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晏榕站在原地,视线在桌上那副工笔美人图上停了几秒,又转而投在诸鹤身上。
大概是已经知道晏榕的决定没什么可反驳的余地,诸鹤已经恹恹的窝回了椅子里,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榕走到诸鹤身旁,将人不由反抗的抱进怀里,温声道:“孤去出征,皇叔怎么办呢?”
诸鹤被晏榕抱得并不太舒服,挣了挣,没能挣开,就只好转过头:“我不想和你白头到老。”
晏榕仿佛没听到诸鹤的话,握在诸鹤腰上的手紧了紧,兀自道:“孤带皇叔一起去,好么?”
诸鹤:“……”
诸鹤先是在心里辱骂了晏榕一顿,随即转而一想,不过怎么样……能出去总比一直被锁在这破笼子里强。
至少还能找找机会。
实在不行,就趁晏榕和邬玉打起来的时候趁机逃跑。
诸鹤迅速给自己规划出一套方案,偏过头对晏榕道:“那你记得帮我带上我的夜明珠和琉璃榻。”
“夜明珠可以,琉璃榻不行。”
晏榕亲了亲诸鹤的耳朵尖,“别的男人给的东西,以后都不能用。”
诸鹤:“……”
在认清晏榕已经差不多快神经病了之后,诸鹤就聪明的不再跟他多辩解什么,老老实实的任由晏榕将自己抱进了内殿,重新锁回了笼子里。
金笼内的夜晚和白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夜明珠的光将室内所有环境都照得大亮。
顺着诸鹤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清窗外侧面的屋檐檐角上挂着的牌匾,上书的承欢殿三个字还是簇新的,一眼便知道刚挂上去不久。
晏榕就坐在诸鹤身旁,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视线:“皇叔喜欢这个名字么?”
诸鹤没搭理晏榕。
晏榕低低笑了一下,伸手抚了抚诸鹤的发丝,柔声道:“这间宫殿本是孤祖父的寝宫,孤改了名字――承欢,是想皇叔从此只可承孤的宠爱,受孤的雨露,被孤一人所占。”
诸鹤:“……”
诸鹤默默缩了缩脖子,试图找出一个比较纯洁的问题好转移话题:“……祖父?那你怎么不用你父皇的?”
晏榕原本弯着的唇不着痕迹的凝固片刻,随即开口道:“皇叔还记得父皇?”
诸鹤随口就来:“记得啊。”
晏榕向前倾了倾身子,将诸鹤整个人圈进了怀里:“是吗?那父皇可曾像孤这样抱过皇叔,吻过皇叔,狠狠弄过皇叔,嗯?”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
鹤鹤:我觉得晏榕不太正常。
鹤鹤:当然这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鹤鹤觉得鹤鹤现在比较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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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个连贯的剧情比较长,为了不断章就全放在下一章写吧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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