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口中的小屁孩将东西放了出来,许久再没挨过疼的诸鹤终于开始见了棺材才死心的惧怕。
然而空间逼仄,厚重的床幔一层层的遮盖,又在东宫的地面上旖旎开来。
晏榕丝毫没给诸鹤留下可退可跑的路径。
诸鹤被晏榕锢在身体与床面之间,视线四处飘了一圈,才颤巍巍的绕了回来:“本王突然想起,前日还有几本从边关来的奏疏还没有看过,不如……”
“皇叔是说楼将军送来的那些奏疏?”
晏榕抚了抚诸鹤额角因为动作而被汗沁得微湿的发丝,连目光都是温柔的,“孤已经全部批过了,如果皇叔想看,明日孤派人给皇叔送来。”
诸鹤:“……”
“不过,若皇叔指的是楼将军放在奏疏最后,缀了私印的那封。”
晏榕吻了吻身下的人,“孤已经将它烧了,皇叔怕是无缘看到了。”
诸鹤:“……”
大概是诸鹤面上无言以对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晏榕轻轻弯了弯嘴角,指尖一点点向下触碰,柔声道:“楼将军的那枚玉牌……皇叔,你只要仔细看一眼,就能看清那玉牌出自前朝的雕师之手,上面刻的是最有名的鸳鸯戏水图。”
男子原本清和温柔的声音不知何时渐渐哑了下来,望过来的凤眼中像是压着千般的欲意。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笑来,“就和孤特意为皇叔挑选的这方床纱一样。”
“只不过孤与楼将军不同。”
晏榕俯身,吻住了诸鹤的唇,一字字道,“孤绝不会像他那般总是将皇叔拱手相让,皇叔是孤一个人的。”
诸鹤:“……”
诸鹤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的偏过头,艰难的看了一眼铺在床上的床单。
……靠。
还真是一对鸭子在卿卿我我!
诸鹤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晏榕,终于悲伤无比的确定了自己今天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那怎么办?
只能做一只能屈能伸的鹤鹤。
诸鹤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晏榕压下来的时候勉强推开了他,却又被很快移了开去。
他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示弱:“轻……轻一点……”
晕黄的灯火跳跃,厚重的床幔内投出深深的剪影。
被禁在下面的那道显然力有不足,纤细柔软的手指几次挣扎着试图抓住床帐,却很快被另一只有力的手轻易的按了下去。
晏榕啄吻着诸鹤因为沾染着薄汗而越发显得艳丽的脸,最终将吻落在他向往已久的那点泪痣之上。
“当然……孤怎么舍得皇叔疼呢。”
*
诸鹤说不清自己睡了多久才醒过来的,总之一睁眼皮就是太阳高照,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
尤其是腰。
原来男人之间是这样做的……
那在诸鹤记忆里留下深重阴影的绛紫床幔依旧遮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一醒来到现在,诸鹤总觉得床上的气味有些……像自己弄在晏榕身上的味道。
从不脸红的诸鹤极其罕见的尴尬了一秒钟,随即做贼心虚的小心翼翼的去扒拉床幔,试图让味道再散一散。
候在殿外的人很快就跑了进来,只不过这次不再是来喜,而是一直跟在诸鹤身边的德庄。
德庄也不知是不是一宿没睡,脸色比诸鹤还差,那目光活像是诸鹤马上要入土了似的:“王爷……您醒了?”
诸鹤:“……”
德庄却感觉要哭了,几步便跪在了诸鹤脚边:“王爷,太子把您……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