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颜尔:“……”
喀颜尔轻轻笑了一下:“可是若我走了,还有人能伺候得好王爷么?”
诸鹤:“?”
“王爷只爱喝每日清晨从檀山冰泉汲来的水,吃饭要有葱花味,却要炒好菜后把香葱末一点点去了,沐浴时用的花瓣只要嫩粉色的,深一些浅一些的都不喜欢……”
喀颜
尔顿了顿,声音中不自觉便带出了几分似水的柔意,“王爷,你早已经习惯了我。如果离开我,你会适应吗?”
诸鹤:“……”
这说的,仿佛鹤鹤没有独立生活能力似的。
诸鹤眯了眯眼,正待开口,一声乌鸦的夜啼却突然打破了原本安静的环境。
那啼叫声极其哑涩,让人倍感不适。
殿外却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随即,门扉叩响。
德庄的声音从外传了过来:“摄政王,王府外有……有一客人来访,说想要拜见王爷。”
诸鹤正准备严厉指责喀颜尔一顿,闻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他滚蛋,本王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不见!”
德庄:“……”
“王爷,门口的侍卫让那名客人报名讳以便通传。”
德庄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走,又敲了敲门:“他报的名字是……相锦。”
诸鹤一愣,隐约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却又想不太起来:“相锦?”
德庄道:“是的。王爷,这个名字……就是曾被先帝在万书阁中关了十五年,容貌却丝毫未变的那位高僧。”
诸鹤:“……”
同一时间。
东宫亦然灯火通明。
两年时间已过,东宫的摆设却同两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东宫分外内殿和外殿,由于太子晏榕向来仁德,因此管理也并不严厉。
只是此次回来……内殿相较以往,却安静了许多。
值守的宫人其实并未发现太子殿下与两年前有什么不同,依旧温和端良,不与人争。
可人在宫中,察言观色乃是基本――至少此次太子回宫之后,跟在他身边近十年的来喜公公表现与以往大不相同。
夜色已深,凄惶的月光洒在东宫正殿前的青石板上。
来喜指引着宫女将夜膳一一在桌上摆好,便催促着她们出了内殿。
厚重的宫门重新关上。
来喜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到晏榕身边,压低声音报道:“殿下,摄政王府那边方才来了消息。摄政王回去之后便直接找了喀颜尔,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似乎并不愉快。”
晏榕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斟满一杯苦丁。
清幽的茶色见底,他身形举止皆是正雅清和,淡声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皇叔定不会再留他伺候。楼兰圣子……呵。”
无论说不说话,面前的人永远能保持三分笑意,温润如玉。
来喜却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狠狠咬了咬唇,才开口道:“殿下……摄政王府的探子,刚刚还报了一事。”
晏榕抿了口茶:“何事?”
来喜道:“半个时辰前,一名自称相锦的客人前往摄政王府,求见摄政王。”